紫宸宫的晨光刚漫过御案,叶宇已铺开宣纸,狼毫蘸着浓墨,笔尖在纸上疾走。李德全捧着砚台侍立一旁,见皇帝写的不是奏章也不是章程,而是一行行长短不一的句子,字里行间透着股金戈铁马的锐气,不由得好奇地探头。
“不需要你认识我,不渴望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进,融进祖国的江河……”叶宇低声念着,笔下的字迹愈发遒劲,“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不过一刻钟,满满一纸歌词写就,标题处赫然题着《祖国不会忘记我》。叶宇放下笔,吹干墨迹,眼中闪烁着激昂的光:“德全,你听这词怎么样?”
李德全虽不懂韵律,却被“祖国不会忘记”几个字戳中了心,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哽咽道:“陛下,这词……听得老奴心里发烫。要是当年跟着先皇打仗的弟兄们能听见,定能多杀几个敌人!”
“这就对了。”叶宇将歌词折好,“军队不光要练刀枪,更要练心气。一首军歌,能顶得上十次训话,让他们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死。”
他起身道:“传朕的话,让礼部新成立的教育部和新闻宣传部立刻对接——教育部找乐师谱曲,要雄壮有力,朗朗上口;宣传部抄录歌词,印发到各军各营,让识字的教不识字的,三天内必须人人会唱。”
“奴才这就去办!”李德全接过歌词,脚步轻快地往外走,路过宫门时,忍不住又念了一遍“祖国不会忘记我”,只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
三日后,建安城外的禁军大营。
旌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三万禁军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叶宇一身常服,站在点将台上,身旁是郭凤仪和新成立的国防部、纪律部官员。
教育部的乐师捧着乐谱上前,调试好鼓乐,随着一声令下,雄浑的旋律骤然响起,像滚滚江河奔涌而来。
“预备——唱!”郭凤仪拔出佩剑,直指苍穹。
三万将士齐声高唱,声音震得地面都在发颤:“不需要你认识我,不渴望你知道我……”
叶宇站在台边,看着将士们涨红的脸庞,听着那穿透云霄的歌声,心中热血翻涌。他想起守陵村那些默默钻研军械的工匠,想起沈安楠在前线浴血奋战的身影,想起每一个在岗位上坚守的普通人——他们或许无名,却共同撑起了这大景江山。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唱到这句时,不少老兵红了眼眶。有个断了左臂的百夫长,曾在北疆死守城门,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此刻唱着歌,泪水混着汗水滚落,却把胸膛挺得更直。
歌声落定,叶宇走上前,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号角传遍大营:“弟兄们!你们守国门、护百姓,或许没人记得你们的名字,但山记得,江河记得,大景记得!”
他指向远方的城墙:“朕知道,你们中有人想家,有人怕疼,有人怕死。但你们看看身后——那里有你们的爹娘妻儿,有你们种的田、住的房!若你们退了,谁来护他们?”
“愿为陛下死战!”三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掀得旌旗猎猎作响。
郭凤仪按剑上前:“陛下,您听听这气势!有这歌在,将士们的骨头都能硬三分!”
叶宇笑着点头,对身旁的教育部官员道:“把歌词刻成石碑,立在每个军营的校场。新兵入伍先学唱,老兵操练必合唱。让他们每次开口,都记着为何扛枪,为何而战!”
考察持续了三日,叶宇走遍了禁军的营房、军械库、训练场。
在炊事营,他看到伙夫们一边切菜一边哼着“祖国不会忘记我”,说要让将士们吃饱吃好,也算为打仗出力;在伤兵营,伤员们缠着绷带,却用沙哑的嗓子合唱,说等伤好了还要上战场;连负责喂马的小兵都知道,自己把战马养得强壮,也是“融进祖国的江河”。
新闻宣传部的官员将这些场景画成插画,登在《大景日报》上,配文写道:“军歌嘹亮,将士丹心,此乃大景之幸。”
消息传到沈安楠所在的鲁东军营,她当即让人抄录歌词,全军学唱。清剿残匪时,将士们高唱着军歌冲锋,匪寇听得心惊胆战,都说“朝廷的兵跟以前不一样了,杀红了眼都带着劲儿”。
回到建安城的当晚,叶宇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军歌的旋律。
李德全端来夜宵,笑道:“陛下,今儿个去军营,那些小兵看您的眼神,比看亲爹还亲呢。尤其是您跟着他们一起唱歌的时候,一个个激动得直跺脚。”
叶宇放下朱笔,想起那些年轻的面孔,笑道:“他们不是敬朕,是敬‘祖国不会忘记’这六个字。谁不想自己的付出被记着?哪怕只是个喂马的小兵,也想知道自己的活儿没白干。”
他翻开国防部的奏折,上面说各地军营学唱军歌后,逃兵少了三成,训练热情涨了一倍。叶宇提笔批复:“再加印十万份歌词,送到北疆、岭南的驻军,让边关的弟兄也听听——祖国记着他们。”
窗外的月光洒进书房,落在那页歌词上。“不需要你认识我,不渴望你知道我”,看似平淡的句子,却像一根线,把无数平凡的身影串在了一起,织成了守护江山的铁壁铜墙。
叶宇知道,军歌只是开始。他要让大景的每一个人都明白——无论你是将军还是小兵,是税吏还是农夫,只要为这片土地付出过,就永远不会被忘记。
而这份被铭记的归属感,终将化作最坚实的力量,让大景在风雨中屹立不倒。就像此刻军营里此起彼伏的歌声,穿越夜色,传到远方,在每个大景子民的心中,种下一颗滚烫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