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我不想再这样只是看着，等着坏事发生。爸爸在外面拼命，我不想只在家里当个需要被保护的累赘。我想……我想帮忙。”
付念瑶心里其实怕得要死，但一想到梦里那些，破碎的画面可能变成现实，一想到爸爸可能在其中某个场景里战斗，她就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付沉默地看着女儿，他看到了女儿眼中的恐惧，但更看到了恐惧之下，那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动作有些笨拙，但很温柔：“想清楚了？这条路，可能比你想象的更难走。”
“想清楚了。”付念瑶重重点头，“总比每天晚上被吓醒强。”
李慧眼圈一红，别过头去抹了抹眼角，再转回来时，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好……妈支持你。你想学，我们就去找能教你的人。你哥那边……我去跟他说。”
付念瑶用力“嗯”了一声，心里一块大石头仿佛落了地。
做出决定，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
几乎是同一时间，某处高度保密的深层地下指挥中心。
会议室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着几位分量极重的人物。
主位上是精神矍铄但眉宇间带着深深疲惫的龙局，他敲了敲桌面，开门见山：“情况大家都清楚了。‘虚空低语’的渗透无孔不入，物理层面的直接对抗效率越来越低，社会结构正在从内部被瓦解。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御了。”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左边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付豪，以及气息愈发内敛深沉的青玄道长。
右边则坐着两位“国际友人”——一位是身穿略显陈旧但熨烫整齐的骑士团礼服，神色坚毅的中年男子，罗兰，代表着在之前全球袭击中损失惨重、但核心力量尚存的圣殿骑士团残余势力。
另一位则是穿着笔挺西装，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光头男子，科尔森，来自刚刚重组、旨在协调全球超自然及异常事件应对的“国际合作机构”（IcA），据说前身是个处理“x档案”的部门，现在终于被摆上了台面。
付豪看着这阵容，心里嘀咕：好家伙，本土修仙、西洋骑士、神秘衙门……这配置够杂的，能组队下副本不？
“龙局，直接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付豪率先开口，他惦记着家里刚稳定下来的妹妹，没心情绕圈子。
“我女儿那边刚消停点，但这鬼‘低语’跟牛皮癣似的，光靠堵怕是堵不住了。”
罗兰用带着口音的通用语沉声道：“骑士团的古老典籍中有记载，当阴影低语弥漫大地，意味着现实的壁垒正在变得薄弱。单纯的武力无法净化根源，我们需要‘钥匙’，或者……找到织补壁垒的方法。”
他说着，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付豪和王一瑶，显然知道一些关于“灵钥”和内景修炼的事情。
科尔森则更直接，他打开一个平板，调出全球能量扰动图，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斑点：“先生们，女士，数据不会说谎。侵蚀在加速，而且出现了新的‘热点’——并非之前的空间裂缝，而是某些个体。我们监测到全球范围内有多个能量源在‘低语’影响下异常活跃，其能量签名与之前记录的‘蚀心者’完全不同，更……有序，也更强大。”
他顿了顿，看向龙局：“IcA的建议是，立即启动‘灯塔计划’。找到这些潜在的、未被污染的‘觉醒者’，尤其是具有特殊感知或空间相关能力的个体，集中资源进行引导和保护。他们可能是我们理解并对抗这种无形侵蚀的关键。”
青玄拂尘轻摆，缓声道：“福生无量天尊。科尔森先生所言，与贫道近日所感不谋而合。天机紊乱，劫气弥漫，然乱世亦必有应运而生之人。寻其苗，护其长，导其向，或可觅得一线生机。只是，此等身负异禀者，心性未定，易受蛊惑，引导之法，需慎之又慎。”
付豪听到“引导和保护”，立刻想到了瑶瑶，心里一紧。这帮人不会想把主意打到瑶瑶头上吧？
龙局点了点头，综合了各方意见：“所以，我们下一阶段的战略重心需要调整。
第一，由IcA牵头，联合各方情报网，全球搜寻并评估这些潜在的‘灯塔’。
第二，由王一瑶道长、罗兰团长负责，整合我们现有的，关于能量修炼、精神防护以及空间壁垒方面的知识和技术，尝试建立一套可行的引导和培训体系。第三，付豪。”
付豪立刻坐直了身体。
“付念瑶，是目前我们已知的、‘灵钥’力量最完整的持有者，并且初步展现了稳定性。”
龙局看着他，语气严肃，“她的能力和状态，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和示范意义。我们需要你做好沟通工作，在确保她绝对安全，和自愿的前提下，希望她能配合我们的研究，并可能……作为第一批受训者。”
付豪眉头瞬间拧紧：“龙局，我妹妹她才刚上高中！她……”
一个清脆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接了进来，是付念瑶。
显然，已经跟她通过气了，而且龙局这边也做了安排。“我愿意。”
付豪一愣：“瑶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