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忍多看，想要转身离开，却被秦晔的人拦住。
众人脸色不太好。
离得近的士兵被浓烟呛得直咳嗽。
忍不住埋怨出声。
“大晚上的不睡觉，耽误爷们的好事儿，看这么晦气的东西。”
“就是啊，杨威你也是多事，好好的闹什么闹？”
杨威拍着手上的灰尘，脸色也不好。
“废什么话，等人烧完了，不就可以回去睡觉了么。”
旁边的人知晓杨威的性情，拉住那个想要跟他理论的人。
“算了算了。”
“这就是个混不吝的，你跟他计较什么。”
“也是。”
细碎的说话声响起，众人指指点点，期待着女子早些被烧成焦尸。
那冷漠的模样，面对的不像是一条鲜活人命，倒像是无足轻重的死物。
若说还有谁真的伤心，为女子真切的落下泪水，也只有那些同命相连的军妓了。
时间过得很慢。
大概半个时辰，前面的火光缓缓熄灭。
秦晔扫了一眼。
“收拾了吧。”
杨威站在一边，身上的酒气被风吹散，心情很不好。
“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做什么？”秦晔似笑非笑，“你不是要个交代么。”
杨威眼神一闪，对秦晔的狠厉有了认识，本能不想过多接触，有些敷衍地摆手。
“罢了，我就是玩笑话，军功值也不用你们退了。”
“下次注意些就行了。”
秦晔的人却不愿放他走。
被拦住的杨威回过头，脸色难看，“秦晔，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有犯军规，你若是无端处罚我，就算要告到陛下那里，也不占道理。”
他浑身紧绷，警惕之色简直写在脸上。
秦晔被他逗笑了。
“杨千户何必如此防备？”
“秦某只是想补偿千户的损失罢了。”
杨威有点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他曾经听过一些关于秦晔的传言。
据说，秦晔睚眦必报，阴险狡诈，怎么也不会是个以德报怨的大善人。
他刚才可是借着酒劲儿，狠狠嘲讽了秦晔这个阉人。
难道秦晔并不记仇？
还是看自己被上峰提拔，在太子面前也有几分脸面，才想要讨好他？
杨威越想越觉得不错。
他脊背越发挺拔，倨傲地斜了一眼，“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秦晔扯起唇角，似乎并不在意杨威的无理，声音轻缓。
“杨千户刚才没有尽兴，自然应该予以补偿。”
“若是杨千户需要，秦某帮你选两个新人，来好好服侍杨千户如何？”
杨威的戒备心彻底消失。
“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
他转身往人群中走了两步，手指一点。
“既然要补偿我，我觉得这两个女子就不错，长得合我的胃口。”
他伸手就要拉扯人。
女子被吓得惊叫连连。
旁边本来被服侍的士兵也不愿意了。
“这女人我今晚包了，抢老子的人，杨威你是不是想打架。”
秦晔一个眼神，杨威再次被拦住。
他不满的回头，“做什么拦着我？真是耽误事儿。”
秦晔眸光冷了几分，“杨千户是听不懂人话么？”
“秦某说了，会给你找两个新人。”
“若是你继续闹事，就别怪军规无情了。”
杨威脸色一垮，“行吧，你安排就是了。”
“新人在哪里啊？是不是还没被人破过瓜？”
他有些期待地四处扫量。
秦晔眸底闪过一抹笑意，“自然。”
“去把酒窖那壶女儿红取来，那酒是殿下所赐，秦某一直珍藏，未曾舍得饮用。”
“今日权当是赔罪，一并送给杨千户品酌吧。”
他一个眼神，身后跟着的小太监立马行动，很快端出来一壶酒水。
杨千户刚要接过去，就被小太监笑呵呵拦住。
身侧的人递过来一个酒杯，斟满酒水，小心地递给杨威。
“杨千户，请吧。”
杨威皱眉，“干嘛要在这里喝？”
“喝完杨千户就可以去休息了。”秦晔唇角含笑。
“事儿真多。”嘴上不耐烦，杨威也没有多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秦晔眸中笑意浮动，拍了拍手。
下一刻，身后的侍卫上前，两人合力，钳制住杨威的下腋，把人往旁边无人的营帐送去。
杨威不舒服地想要甩开他们，却感觉身上热意涌动，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怎么回事……”
他浑身发软。
隐约感觉到了不对。
“秦晔，你要做什么？”
被推入营帐那一刻，杨威用力转过头，嘶吼出声。
秦晔冷淡的抬起眼，“自然是补偿杨千户了。”
他瓷白的手指扬起，指向另一边，“把这新人送去服侍杨千户。”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猛地一惊。
“哎呦，还真是两个新人啊，这两个小姑娘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定然还是个雏。”
“虽然有一个脸上有疤痕，但熄了灯还不是一样，杨千户真是有福气。”
“刚才我还以为秦监军给杨威下药，是要收拾他呢，原来是误会秦监军了。”
被众人目光盯住的夏玉两人，脸色瞬间惨白。
“不要啊！”
“我们不要去伺候他！”
“他会杀了我们的！”
两人哭得不能自已。
刚才女人惨死的模样还在眼前。
杨威如今在她们眼中，与活阎王无异。
怜花咬紧嘴唇，脸上的疤痕显得越发狰狞，她手腕一个用力，猛的推开与她抱在一起的夏玉。
“我被毁了容貌，形容粗鄙，配不上这位官爷，还是让夏玉去伺候吧。”
被她推搡出去的夏玉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怜花。
“怜花！你卑鄙！”
怜花不敢与她对视。
垂头小声嘟囔，“反正都要献身，你帮我一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