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将四将中李家的后人在襄阳府!”
半个月后,蓝山玉传来了消息。
襄阳离云梦泽不远。
“如果以会见李家后人为名,到襄阳打探生花笔下落,并借机夺回,应该可以破坏韩中行的计划。”
宗天行思虑之后,决定和蓝山玉到襄阳一行。
“宗师弟,你在一月之内,已学了大部分凌霄剑法。只是你这样苦练精进,还要有内力作为基础。也罢,就和蓝长老去襄阳府吧。”
“父亲,孩儿也想一同去。”
白瑾瑜的声音打断了宗天行的沉思。白瑾瑜虽然年轻,但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武学天赋和应变能力,他的加入,无疑会给这次行动增加几分胜算。
“瑜儿,这是你师叔去见他的家将, 你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孩儿要去。自送走赵大人后,孩儿每天和师叔习武,他要是不在天剑宗了,孩儿也没有什么趣味了。”
白无瑕依然不肯。
“师兄,瑾瑜也是一番好意,如果有他的加入,一来有个伴,二来还可以和我试演剑招,可以共同进步。”
此事既然涉及到韩中行的生花笔阴谋,带上白瑾瑜同行,既可以助力,也可以做个见证。到时候,让白无瑕接受事实也就容易多了。
“既然你的师叔同意了,那你们准备一下出发吧。”
白无瑕不再反对,目视蓝山玉。
“蓝长老,这两个年轻人很少行走江湖,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属下一定顾得二位周全。”
“启禀宗主,李护法求见。”一名弟子在室外说道。
“有请。”
不一时,李天行大踏步走进室内。
“宗主,龙脉玉玺有消息了。”
“继续说。”
“是。自龙脉玉玺出现在碧波门,江湖群起夺之。此次西南的妙香国,会宁国的曜日宗都参与了进来。碧波门怀璧其罪,差点有灭门之祸。”
“关键时刻,以机关暗器出名的幽篁阁出手,才保住了龙脉玉玺不致落入他国。目前,龙脉玉玺仍在我大夏国内。”
“看来,这消息已经弄得江湖皆知了。你要我宗弟子继续在暗中关注,必要的时候出手,将此玺夺来。”
白无瑕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我还有一事要说。”
李天行看了看蓝山玉等人。
“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你但说无妨。”
得到白无瑕的肯定后,李天行继续说道:“宗主,上次,上次我们护送赵天宠去襄阳,赵大人身上带有生花笔。据襄阳方面的弟子探知,此笔恐怕要落入会宁国去了。”
“什么?”
李天行这一消息令白无瑕吃惊不小。
“属下得到线报,当朝皇后派人截击赵大人,也是为了得到生花笔。而让赵大人秘送生花笔的韩大人,恐怕是有些问题。”
“什么?!”
白无瑕这一次更为意外。
宗天行一听事关韩中行,便和在场诸位静听。
“宗主,我知道你年轻时在京城,确实得到了韩大人的不少帮助。但韩大人为什么要派赵大人将生花笔送到襄阳,其中就是襄阳离会宁国不远。而谁掌握生花笔,谁就在当朝文官中拥有了话语权,若掌握此笔之人是会宁国的卧底,我大夏的江山,恐怕就……”
“别说了!”
白无瑕打断了李天行的话,他显然还不太接受这个现实。
“属下说的是实情。还请宗主莫怪。”
“我不怪你。只是这说法实在太骇人听闻。正好我师弟要去襄阳见他的家将后人。就一并调查此事。将生花笔夺回!”
“宗主,属下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蓝山玉沉思之后说话了。
“但说无妨。”
白无暇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态。
“我们能不能和影月谷联手?”
“影月谷?”
蓝山玉的想法一说出口,在场众人无不意外。
白无瑕眉头微蹙,:“影月谷?他们向来独来独往, 上次还为了护送赵大人,与我们凌霄阁产生了冲突。”
蓝山玉点了点头,继续道:“正是如此,但这次情况特殊。龙脉玉玺的出现和生花笔的失踪,已经引起了江湖的动荡,如果能够与影月谷联手,我们不仅能够增加夺回生花笔的胜算,同时也能共同追查龙脉玉玺的下落。”
“蓝长老,影月谷相助皇后已是不争的事实。上次我们为了护送赵大人,和他们产生了冲突。这次又要和他们联手,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李天行话语虽轻,但明显也不同意蓝山玉的提法。
“宗主,上次的冲突虽深,但影月谷与我们凌霄阁并无深仇大恨。”蓝山玉沉声说道,“江湖之大,恩怨情仇,皆为浮云。当前形势紧迫,我们必须抛开个人恩怨,共同应对外敌。”
白无瑕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蓝山玉所言非虚,但要影月谷完全释怀,却也不易。
“我知道宗主的担忧。但如今,我们共同面对的是外敌的威胁。我建议,我们可以秘密派遣使者前往影月谷,表达我们的诚意,并提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合作方案。”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可以提议,若能成功夺回生花笔,将由影月谷进行处理;至于龙脉玉玺,我们愿意共同努力,确保它不被外敌所夺。这样,既能展现我们的大度,也能满足影月谷的利益。另外,宗主要修书一封,让灵泉派暗中查探韩中行的动向,保持联络,不致于我大夏国利益受损。”
白无瑕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被蓝山玉的建议所打动。他缓缓点头,表示认可:“蓝长老所言甚是,只要生花笔在我大夏,就还有转机。我现在就修书给灵泉派。李长老,你秘密筹备使者,务必要确保此次联手成功。”
汉山渡。
宗天行一行三人下了渡船,走上大路,准备往襄阳进发。
行不过数里,前方道路上突然尘土飞扬,六骑快马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当先一骑,在宗天行面前勒马,随后五骑也在他身后停住。
这五人短衣打扮,脸蒙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出是何人。
宗天行感受到这些来者身上的杀气,见素抱朴的功夫,让他感知到,这些人是凌霄阁的弟子。
白瑾瑜和蓝山玉见状,立即紧握剑柄。
“何方高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报个名来。”
蓝山玉久历江湖,见多识广,厉声喝道。
六骑不发一言,只是盯着宗天行。
宗天行既已明白这些人是凌霄阁的人,又想起端木清莲的书信,知道这是一场门派之争,他不能让同伴卷入其中。
“蓝长老,这是我凌霄阁的私事,你们不必插手。我自会解决。” 他的声音平静,却显得格外自信。
“你说我是凌霄阁的人?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为首那骑冷冰冰说道。
原来是连城玉!
宗天行心中一沉,他知道楚梦泽的野心与欧阳逸风的手段,却没想到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对他下手。
“连城玉,你我相识一场,何苦为了楚梦泽的私欲,成为他的棋子。”
连城玉见说破身份,便扯下脸上黑布。
“云逸风,你果然有胆识。不过,今日你难逃一死!
连城玉冷声说道,随即挥剑直指宗天行。
宗天行身后的白瑾瑜和蓝山玉见状,立刻拔剑准备迎战。但宗天行举手制止了他们,他知道这一战,他必须亲自面对。
“连师兄,我们同在凌霄阁五年,没想到凌霄阁遭到如此变故。你也是我们阁中少年的青年才俊,何必苦苦相逼?”
连城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决绝所取代。
“云逸风,各为其主,你我之间的情义,今日便一刀两断。”
宗天行轻轻叹息,他明白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以剑说话。”
他缓缓拔出长剑,剑尖斜指地面,气势沉凝如山。
连城玉不再多言,身形一晃,长剑如毒蛇般吐信,直取宗天行要害。宗天行身形不动,长剑轻轻一引,便将连城玉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两人的剑光在大路上交错。宗天行的剑法圆融如意,宛若行云流水,而连城玉的剑法则凌厉狠辣,每一剑都带着必杀之意。
白瑾瑜和蓝山玉在一旁观战,虽然担忧,但也知宗天行的实力,相信他能够应对。
五招过后,宗天行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剑法中蕴含着深厚的内力,每一剑都让连城玉感到压力山大。
“唰!” 宗天行的长剑如流星划空,直指连城玉的剑尖,,将连城玉的攻势彻底瓦解。
连城玉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长剑几乎脱手。他心中震惊,没想到宗天行的剑法和内力,在这半年之内竟然精进如斯。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输了。” 连城玉等着宗天行下手将自己击杀。
连城玉身后的五名凌霄阁好手见状,正欲上前相助,却被宗天行的气势所慑,不敢轻举妄动。
宗天行收剑而立,“连师兄,你我之间的比试,只是剑法上的交流。凌霄阁的变故,我们都应该冷静面对。”
连城玉睁开眼睛,深深一礼,“想来你已经知道我凌霄阁的事了。今日之事,我必有交代。你的剑法和胸怀,让我敬佩。”说完,他转身上马,带领其他五骑快速离去。
宗天行目送连城玉离去,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我们走吧,襄阳之行,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