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的水漫过汐月脚踝时，她正蹲在岸边给阿金系用灵藤编的小铃铛——铜铃坠着片冰蓝草叶，碰一下就发出清凌凌的响，阿金晃着尾巴凑过来，把脑袋往她手心蹭，金绒毛沾了灵泉水，像撒了把碎金。小白叼着灵莓罐跑过来，往她嘴里塞了颗红得透亮的灵莓：“主人主人！这颗是我藏在树洞里的，比上回的甜十倍！”
小翅扑棱着翅膀，把玉兰花瓣叼到灵泉中央，花瓣浮在淡蓝水面，像撒了把碎雪。阿九蜷在青石板上，九条尾巴卷成蓬松的球，偶尔甩一下，扫落石缝里的青苔。肖逸辰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手里捧着本《上古神兽录》，袖上的冰莲泛着淡蓝，目光掠过书页时，总会轻轻落在汐月身上，嘴角抿着点浅得快看不见的笑。
变故是小白先察觉的。它正咬着灵莓往阿金那边跑，突然顿住脚步，金角上的雷光颤了颤，转身往草丛里钻，尾巴晃得像小旗子：“主人主人！那里有东西在抖！”汐月跟着跑过去，就见青草丛里缩着条小白蛇——通体晶莹得像凝了月光，鳞片却有好几处裂痕，尾巴尖沾着暗紫色的血，身子卷成小团，脑袋耷拉着，只有眼睛还勉强睁着，像两滴浸了雾的露，里面浸着委屈和疼。
“小蛇蛇受伤了……”汐月的声音轻得像怕吹碎它，从空间掏出用冰蓝草炼的温玉膏，指尖蘸了点，小心翼翼往它鳞片裂痕上涂。小白蛇的身子僵了僵，却没躲开，反而把脑袋往她手心凑了凑，喉咙里发出极细的“嘶”声，像在求安抚。肖逸辰走过来，指尖凝出一道浅金灵光，覆在小白蛇身上——灵光掠过之处，它的鳞片微微发亮，伤口的血也止住了些，连原本蜷得紧紧的身子都松了松。
“它身上有上古龙息。”肖逸辰的声音里带着点讶然，指尖轻碰小白蛇的额头，那里隐约浮现出个极淡的龙纹，“怕是沉眠的神龙后裔，被什么凶物伤了才会显原形。”汐月眼睛一下子亮成星星，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白蛇的尾巴：“那我们把它留下好不好？叫你小乖好不好？”小白蛇像是听懂了，尾巴尖轻轻卷住她的指尖，鳞片蹭得她手心发痒，像在点头。
晚上的洞府暖得像裹了层云。汐月把小白蛇放在枕头边，盖着片用灵蚕丝织的小毯子——它的身子还很凉，她就把温玉符贴在毯子角，让暖意慢慢渗进去。小白叼着灵莓罐凑过来，往小白蛇嘴边倒了颗最小的灵莓：“给你吃！这是我留的最甜的！”阿金把脑袋凑到床边，毛绒耳朵蹭了蹭小白蛇的身子，像在打招呼；小翅飞过来，用翅膀帮它扇走偶尔飘过来的灰尘；阿九则卷着条冰蓝草，放在小白蛇旁边，草叶上的露珠滴下来，正好落在它鳞片上，泛着微光。
肖逸辰端着碗百合灵粥进来时，就见汐月趴在床边，手指轻轻摸着小白蛇的鳞片，声音软得像化了的蜜：“小乖，明天我给你做桂花糕好不好？加了灵蜜的，比灵莓还甜哦……”小白蛇的尾巴尖动了动，突然抬起脑袋，往她手心蹭了蹭——就在这时，它的额头突然泛起一道细弱的金光，鳞片下隐约能看见两个小小的鼓包，像要长出什么东西似的，却又很快隐了下去。
“师尊你看！”汐月拽了拽肖逸辰的袖角，眼睛亮得像藏了两颗星，“小乖的额头有光！是不是要长角啦？”肖逸辰蹲下来，指尖掠过小白蛇的额头，金光更亮了些，却没说话——他想起《上古神兽录》里的记载：神龙后裔幼年期会隐去龙角，唯有遇到至亲之人，才会显露出龙纹。看来这小蛇，是真的把汐月当成家人了。
深夜的风裹着玉兰花的香钻进窗户。汐月抱着小白蛇，听着旁边萌宠们的呼吸声——小白的呼噜像小鼓，阿金的尾巴扫过床沿的轻响，小翅的翅膀偶尔扇一下的风声，还有肖逸辰在隔壁书房翻书的沙沙声。小白蛇的身子慢慢暖起来，贴在她胸口，像块会发热的玉。她摸着它额头上的鼓包，轻声说：“小乖，以后我们一起闯秘境好不好？我保护你哦……”
黑暗里，小白蛇的眼睛闪了闪，尾巴尖轻轻勾住她的食指，像在答应。窗外的玉兰花落了一片，飘进窗户，正好盖在小白蛇的毯子上，像给它盖了层淡白的雪。远处传来灵泉的流水声，混着萌宠们的呼吸，像唱了首温柔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