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显然察觉到了赵鑫眼中的疑惑。
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
没料到赵鑫的观察力竟然这么敏锐。
只是她不确定赵鑫是否真的知道一些内情。
就算赵鑫真的知道了，自己又该怎么应对呢。
实际上，此刻她心里已经更加清楚了。
赵鑫回来的时候，是和白子画一起回来的。
很明显，自己要的那件东西，要么在赵鑫身上，要么就在白子画身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或许那件东西本来就属于白子画。
就算赵鑫想去争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而且她也看到了那边发生的一些情况。
可以说，是赵鑫主动把东西交给了白子画。
白子画也主动提出要把神剑交给赵鑫。
但赵鑫并没有接受，这一点她是清楚的。
以她的修为，肯定早就发现这件事了。
现在把赵鑫叫回来，只是单纯想问问赵鑫的想法而已。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赵鑫和白子画的关系似乎真的非常好。
这种情况，到底该开心还是不该开心呢？
说实话，如果按照自己的本心来选择，老妇人一定会选择站在赵鑫这边。
毕竟赵鑫是自己所在世界的人，相当于自己的晚辈。
而白子画只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被上天选中的人。
该怎么选择，答案很明显。
只可惜，自己这位师姐的儿子，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有能力。
也没有抓住抢占机缘的好机会。
眼前正摆着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赵鑫愿意花心思去应对，他们最坏的情况，也能直接把白子画的势力彻底压制下去。
可惜的是，赵鑫并没有采取这样的行动。
但此时此刻的赵鑫，根本不知道老妇人心里打的主意。
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提醒老妇人，这个想法暗藏着极大的风险。
要知道，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白子画都是被上天选中的幸运儿。
拥有不死的身体，差不多是他最核心的本领。
他可不仅仅是不会死去那么简单。
相反，他还会选择躲藏起来，等到自己的实力得到提升、变得更强大之后。
再回过头来对那些人展开报复。
真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就彻底没办法挽回了。
白子画可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人物，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招惹得起的。
当然，赵鑫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赵鑫就算情况再糟，大不了选择离开这里。
当然，如果能避免和白子画闹到互相憎恨、水火不容的地步，那自然是最理想的结果。
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样的状态难道不好吗？
至少对赵鑫来说，他非常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老妇人思考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让赵鑫先退下去。
毕竟每一代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机遇和命运。
他们这些长辈，其实没必要强行干预晚辈的事情。
尤其是在赵鑫本身就不愿意的情况下，就更没必要多做多余的事情了。
这样做只会让所有人都陷入尴尬难堪的局面。
这就是现实，容不得人过多地犹豫和纠结。
如今，老妇人也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好的。”赵鑫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就离开了。
对于老妇人心里的想法，他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些。
可即便猜到了，他也没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对于这些人给自己规划人生道路、安排人生方向的做法，赵鑫一直觉得非常困扰。
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赵鑫天生就不是那种愿意成为别人眼中“任人操控的木偶”的人。
这就是赵鑫，代号“零三三”的他，从来都不愿意受到约束。
当然，严格来说，这也算不上是“任人操控的木偶”。
只能说那些人希望他活成他们所期望的样子。
可赵鑫偏偏是个对这种“期望”毫无兴趣的“不求上进的人”，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
“等等。”
老妇人突然又开口叫住了他。
“又有什么事？”
赵鑫无奈地停下脚步，心里暗暗琢磨，这个总是让人不省心的老妇人到底还想做些什么。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让他心里都生出了几分厌烦的情绪。
“你去找一下清月，接下来这几个月，你就跟着她做事。”老妇人不慌不忙地说道。
“清月是谁？”赵鑫疑惑地问道，他是真的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这个叫清月的人，到底是门派里的哪一位呢？
“你见过她的……”老妇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没想到赵鑫竟然这么不把人放在心上。
“我见过？”赵鑫一脸迷茫，他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算真的见过，他也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啊。
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你去查！去问！”老妇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赵鑫这副模样，她心里竟莫名地生出一丝恐慌。
他算是见识到了，一个女人改变脸色的速度，简直快得让人吃惊。
最终，赵鑫还是转过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自己的下属们，开始打听关于“清月”的消息。
面对赵鑫的询问，下属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接着，他们反过来问赵鑫找清月有什么事情。
赵鑫说是掌门吩咐的，可下属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
反而一个个都神色古怪地走开了。
赵鑫彻底感到无奈了，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圣女，我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赵鑫找到了圣女，因为刚才那些人的态度实在太反常了，他只能来找圣女打听情况。
圣女疑惑地问道：“‘同志’是什么意思？”
赵鑫解释道：“这是我们那边对别人的一种表示尊敬的称呼。”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赵鑫提醒道。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想问的到底是什么问题啊。”圣女一脸无奈地说道。
“就是想问问，咱们门派里有没有一个叫清月的人。”赵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清月？”圣女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极为奇怪的表情。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啊？”圣女追问道。
“我要是知道就怪了！在这个门派里，我哪会留意这些事情。”赵鑫也感到很无奈。
“我又不跟你们一起参与那些花里胡哨的事情。”
平日里，就算是给他端茶倒水的弟子，赵鑫也从来没有问过人家的名字。
“是谁让你找清月的？”圣女点了点头，觉得赵鑫说的确实是实话。
到现在为止，赵鑫一直都只叫她“圣女”，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本名。
而且在整个门派里，敢直接叫“清月”这个名字的人，不超过五个。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女人呗。”
赵鑫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有给老妇人留面子。
整个门派里，敢这样称呼老妇人的，估计也就只有赵鑫一个人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赵鑫是真正的“门派二代”，背后有着实实在在的权势作为支撑。
“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女人……”圣女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就连她也觉得，赵鑫的胆子实在太大了。
只可惜，赵鑫的身份地位和她不一样，她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清月到底是谁？”赵鑫直接追问道，他是真的对清月的身份感到很好奇。
“就是我啊。”圣女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说出了答案。
“是你？”赵鑫也没有想到，自己要找的清月，竟然就是圣女本人。
难怪刚才门派里的人一个个都神色异样，尤其是在听到“清月”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奇怪得很。
而且他们还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原来是因为圣女的本名就是清月啊。
“真没想到，你竟然叫这个名字。”
赵鑫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是真的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不过就是没有认出来，或者说没有记住名字而已。
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问题。
主要是他从来没有特意留意过圣女的本名。
“没错，我的名字的确挺特别的。”
圣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赵鑫这个人实在让人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还好啦，这名字挺好听的，反正我以前没听过你的真名。”
赵鑫打了个哈欠，说话的语气特别随意。
“对了，掌门交代过，接下来你要待在我身边。”赵鑫接着说道。
此刻，他越来越摸不透那位老妇人的心思——为什么要让圣女待在自己身边呢？
“我知道了。”清月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眼底却悄悄闪过一丝失落。
这背后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别瞎琢磨了，并不是因为什么奇怪的缘由。
只是她这个“圣女”的身份，恐怕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其实在很久之前，她就隐约感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