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闻到徐澈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汗水和硝烟的男人气息。
她能感受到他唇上传来的，不容拒绝的霸道。
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温柔。
更像是宣告，惩罚，不耐烦的证明。
叶寸心的身体瞬间僵硬，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忘了哭，也忘了呼吸。
就这么呆呆地，任由徐澈予取予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只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徐澈终于松开她的时候，叶寸心的脸颊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眼神迷离，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徐澈用拇指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晶莹，声音低沉而沙哑。
“现在，明白了吗？”
叶寸心傻傻地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锅粥。
“还不够？”
徐澈眉头一挑，作势又要凑过来。
“够了够了！”
叶寸心吓得赶紧伸出双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徐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系好安全带，目光再次投向了屏幕上的航线图。
仿佛刚才那个霸道强吻的人，根本不是他。
驾驶舱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只剩下战机引擎平稳的轰鸣声。
叶寸心坐在后座，一颗心“怦怦”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依旧滚烫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
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
他……他亲了自己？
所以，他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
那他为什么不早说！
害得自己在这里又哭又闹，跟个傻子一样。
这家伙，就是个闷骚的混蛋！
叶寸心心里又羞又气，还有藏不住的窃喜和甜蜜。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徐澈的声音再次通过内部通讯传来，
语气平静，却内容惊人。
“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我的前女朋友，是小影。”
叶寸心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升起的甜蜜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我们因为一些原因，和平分手了。”
徐澈没有回头，声音继续传来。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让你难受。”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对你完全坦白。”
“从今天起，我徐澈，没有过去。”
“至于以后……”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这个人，不太会说甜言蜜语，也不懂什么浪漫。”
“我能给你的承诺就是，只要我徐澈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的命，是国家的。”
“但我的生活，以后都归你管。”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你想怎么使唤都行。”
“这……算是我的正式申请。”
“现在，轮到你回答了，叶寸心同志，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申请？”
一番话，说得平铺直叙，没有半点花哨。
却比任何情话，都更能敲进叶寸心的心里。
什么叫“我的生活，以后都归你管”？
这简直是……最朴实，也最动人的告白！
叶寸心的眼眶又红了，但这一次，流下的却是喜悦的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用玩味的语气说道。
“哎呀，这事儿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你这刚亲完我，就想让我给你当免费保姆啊？”
“我觉得我得再考虑考虑，万一我后悔了呢？”
“晚了。”
徐澈头也不回地打断了她。
“本店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你刚刚没拒绝，就代表你同意了。”
“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徐澈的女朋友，这事儿，没得商量。”
“你！”
叶寸心被他这无赖的逻辑气笑了。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人！”
“就这样吧。”
徐澈的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好了，女朋友同志，坐稳了，我们要开始穿越死亡走廊了。”
说完，他不再言语，双手在操作杆和屏幕上飞快地舞动起来。
战机猛地一个倾斜，如同一只黑色的猎鹰，一头扎进了下方连绵不绝的群山之中。
叶寸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一跳，赶紧抓紧了扶手。
但她的心里，却被前所未有的甜蜜和安宁所填满。
战机在缅国、暹罗、挝国的崇山峻岭间超低空飞行。
正如情报所显示的那样，
南越军方将大部分先进的防空系统都调往了北方边境，
南部的防空网络形同虚设。
徐澈驾驶着战机，几乎是擦着山峰和树梢掠过，
精准地避开了一个又一个雷达扫描的死角。
整个过程有惊无险。
当战机终于冲出山区，进入一望无际的南海领空时，
东方的天际线，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一轮红日，正努力地从海平面下挣扎着，想要跃然而出。
“哇……”
叶寸心看着窗外的景色，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徐澈看了一眼雷达，确认周围空域安全后，
居然缓缓降低了战机的速度，保持着平稳的飞行姿态。
“干嘛飞这么慢？”叶寸心好奇地问。
“陪你看日出。”
徐澈的回答，简单直接。
叶寸心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地触动了。
这个男人，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行动，却处处透着温柔。
她看着那轮红日一点点地跳出海面，将金色的光辉洒满整个海面和天空，
也洒进了这小小的驾驶舱里。
万道霞光，美不胜收。
“太美了！”叶寸心兴奋地喊道。
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壮观，最浪漫的日出。
“距离航母还有十公里。”
徐澈的声音适时响起。
他打开了通讯设备，切换到了一个加密的海军频道。
“海龙，海龙，这里是幽灵，我已抵达指定空域，请求降落指引。”
“幽灵，这里是海龙！”
通讯器里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
“欢迎回家，同志！航母甲板已清空，风速正常，准许降落！”
“幽灵收到。”
徐澈结束了通话，开始进行降落前的最后准备。
而叶寸心，此刻却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之中。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古往今来，有多少女孩，能坐在自己男朋友驾驶的战斗机后座上，
在万米高空，迎接南海的第一缕晨光？
恐怕……自己是独一份吧！
想到这里，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解开安全带，
扑了上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徐澈的脖子。
“喂！干什么！危险！”
徐澈被吓了一跳，连忙稳住操作杆。
“徐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