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江永他们就划着渔船过了河，踏上了通往318国道的路。越往前走，废弃的车辆越多，有的侧翻在沟里，有的堆成了小山，挡风玻璃上布满弹孔和抓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疯狂撞击过。
“这里以前肯定发生过大战。”邹娟蹲在一辆卡车旁，看着地上的弹壳，“是军用的。”
舒刚云捡起块碎玻璃，擦了擦：“看轮胎的腐烂程度，堵在这里至少半年了。”他突然皱眉，“有动静。”
众人立刻隐蔽在车后。只见几只皮肤溃烂的丧尸从车堆里钻出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上还缠着锈迹斑斑的铁丝——是被车辆残骸困住的倒霉蛋，变异后成了这里的“原住民”。
“小声点。”舒刚云比了个手势，“别引来更多的。”
邹娟和小李抽出短刀，像猫一样摸过去，刀刃精准地刺入丧尸后脑。江永看着他们干净利落的动作，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院遇到邹娟时，她也是这样，冷静得像块冰，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护住身边的人。
清理完零星的丧尸，他们钻进一辆相对完好的大巴车休息。江永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缠绕在车身上的藤蔓——比玉米地里的更粗，颜色是深紫色的，上面还长着尖刺，正随着风微微蠕动。
“小远没说错，这藤蔓确实变异得更厉害了。”江永戳了戳车窗上的抓痕，“能把玻璃抓出印子。”
“最麻烦的是隧道。”舒刚云打开地图，“长约一公里，里面肯定漆黑一片，周蕾的技能不在，我们得靠手电筒。”他从背包里掏出几个自制的燃烧瓶，“以防万一。”
下午三点，他们终于走到隧道入口。巨大的“318国道”路牌歪倒在一边，被藤蔓缠得像个绿色的粽子。隧道口堆积着更多的车辆，缝隙里隐约有黑影晃动。
“我去看看。”小李自告奋勇，猫着腰往车缝里钻。没过多久，他跑回来，脸色发白：“里面……里面有只大的，像蜥蜴，身上长着鳞片，刚才差点被它咬住。”
“是鳞甲变异体。”舒刚云的声音沉下来，“皮硬，普通子弹打不穿，怕火。”
邹娟摸出打火机：“正好试试魏师傅新做的燃烧瓶。”
他们刚要行动，隧道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紧接着，整排的车辆残骸开始晃动，藤蔓像被激怒的蛇，疯狂地抽打车身，发出噼啪的声响。
“它发现我们了！”舒刚云喊道，“点火！”
邹娟点燃燃烧瓶，朝着隧道口扔过去。火团在空中划过弧线，正好砸在藤蔓最密集的地方。紫色的藤蔓瞬间燃起大火，发出刺鼻的焦臭味，扭动着缩了回去。
趁这功夫，众人钻进隧道。里面果然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能看见墙壁上布满抓痕，地上堆着白骨，还有几具被藤蔓包裹成茧的尸体，让人头皮发麻。
“小心脚下。”舒刚云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别踩空。”
走了大约三百米，前方突然传来水滴声。江永心里一动，发动技能感应——隧道深处有水源，不大，是从岩壁渗出来的，但带着股腥臭味，显然被污染了。
“前面有水，但不能喝。”江永提醒道。
话音刚落，手电筒的光束突然照到一双发光的眼睛。紧接着，一只长约两米的怪物从阴影里扑出来，鳞片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嘴里的獠牙滴着涎水。
“就是它！”小李喊道。
舒刚云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在怪物鳞片上，只留下个白印。怪物被激怒了，嘶吼着撞向他们，车顶的石块哗哗往下掉。
“往水源那边引！”江永突然喊道，“我的技能能暂时净化水源，说不定能让它难受！”
舒刚云立刻会意，朝着隧道深处跑去。怪物紧追不舍，爪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江永边跑边集中精神，指尖的麻痒感越来越强——他能“看见”那处污染的水源就在前方拐角，像块黑色的补丁。
“就是现在！”江永在拐角处停下，发动技能。
随着他的动作，那处渗出水的岩壁突然涌出清澈的水流，带着湿润的气息。怪物正好冲过来，踩在水面上，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鳞片下的皮肤开始发红，像是被烫伤了。
“它果然怕干净的水！”邹娟趁机扔出燃烧瓶。
火团砸在怪物背上，瞬间燃起大火。它在隧道里疯狂地冲撞，撞塌了半边墙壁，最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不动了。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舒刚云咳嗽着扶起江永：“没事吧？”
“没事。”江永抹了把脸，“这隧道不能待了，得赶紧出去。”
他们互相搀扶着，在浓烟散尽前冲出了隧道。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邹娟瘫坐在地上，看着隧道口冒出的黑烟，突然笑了：“总算是过来了。”
江永望着远处的丘陵，那里隐约能看见炊烟——是杜山镇的方向。他摸出怀里的铁皮，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小远在远方望着他们。
“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到杜山镇了。”舒刚云拿出收音机，调了调频道，“听听联二队有没有新消息。”
沙沙的电流声后，那个沙哑的女声再次响起：“……安全区急需药品和种子，有能力的幸存者请携带物资前来，我们会提供保护……重复，我们会提供保护……”
江永看向舒刚云和邹娟，两人眼里都闪着光。
“看来，长港镇的菜种，晒干的马齿苋还有小鱼干，能派上大用场了。”江永笑着说。
是啊，他们不仅要找到安全区，还要带着长港镇的希望，带着那些用汗水和勇气收集起来的一切，在新的地方，继续把日子过下去。
318国道的风带着尘土吹过，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前路或许还有更多的隧道和怪物，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走不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