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窑里的油灯忽明忽暗，胡磊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地图，粗糙的指节敲了敲其中一个黑点：“往东南走三十里，有个废弃的军用油库。末世前我给那里送过菜，听说里面囤着不少柴油，还有几台发电机。”
江永眼睛一亮：“真的？”摩托车缺油的问题一直悬在头顶，要是能找到油库，等于有了移动的底气。
“但那地方邪乎。”胡磊皱起眉，“去年有伙人想去抢油，进去后就没出来过。有人说里面的丧尸被什么东西控制着，走一步就会被围堵。”
熊胜军摸了摸腰间的消防斧：“再邪乎能比体育馆的尸潮还吓人？”
江永刚想接话，指尖突然泛起麻意——技能刷新了：【临时技能：能听懂非人生物的简单情绪，持续两小时】
他愣了愣，下意识看向窑洞角落那只缩着的野猫。那猫似乎被他的目光惊动，喉咙里发出“呜呜”声，江永竟莫名读懂了它的情绪：害怕，还有……警惕。
“这油库的消息，你是听谁说的？”江永突然问胡磊。
胡磊挠挠头：“就是去年那伙人里跑出来的一个，疯疯癫癫的，说里面的丧尸‘在笑’。”
江永心里一动，又看向窑洞外游荡的丧尸。它们在山窑附近徘徊，发出“嗬嗬”的嘶吼，此刻在他听来，那些声音里竟带着一种……贪婪？像是在等什么东西自投罗网。
“那疯汉还说啥了？”熊胜军追问。
“说油库的铁门是从里面锁死的，像是有人故意把丧尸关在里面。”胡磊往火堆里添了根柴，“他还说，听见里面有发电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不像坏了的样子。”
江永突然站起来，走到窑洞门口。外面的丧尸似乎察觉到什么，嘶吼声更急了，情绪里的贪婪也更浓。他想起体育馆里被技能操控的丧尸，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油库里面，可能不止有丧尸。”
“你的意思是……”熊胜军也反应过来，“有像殷先勇那样的人？”
“或者更糟。”江永望着东南方的夜色，“有被技能彻底改变的东西。”他低头看了眼脚边蹭过来的野猫，猫的情绪变成了焦躁，像是在催促他们离开。
胡磊突然一拍大腿：“对了！那疯汉还留了个东西，说谁要去油库就拿着。”他转身从墙角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是半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油库的通风管道入口。
“这倒是省了找门的功夫。”熊胜军把地图折好塞进兜里。
江永却盯着地图上的红圈，耳边仿佛响起油库方向传来的模糊声响——不是嘶吼，更像某种机器运转的轰鸣，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情绪”。
“明天一早就出发。”江永拍板，“胡磊，你让村里人帮忙多找些能转化燃油的草，我们得让摩托车撑到油库。”
胡磊点头应下，又叮嘱：“要是不对劲就赶紧撤，别学那伙人硬闯。”
夜深时，江永坐在窑洞门口，看着外面的丧尸渐渐散去。那只野猫跳上他的膝盖，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这次是安心的情绪。他摸着猫的脊背，突然觉得这能听懂情绪的技能像个预警器，正隐隐提醒着油库的危险。
但柴油的诱惑实在太大。江永抬头看向星空，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不里面是什么，都得去闯一闯。毕竟在这末日里，燃料和希望，往往藏在同一个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