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包的是什么馅儿饺子?这么香。”许大茂的目光落在案板上的饺子上,咽了咽口水。
“香菇猪肉馅儿的,掺了点猪油渣,香得很。”何雨水笑着说。
“你买的?”许大茂追问——猪油渣可不是现成能买的,得买猪肥油自己熬。
“不是,是我哥买的。”
许大茂眼睛一瞪,满脸惊讶:“傻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太清楚了,以前何雨柱买了好吃的,十有八九会被秦淮茹“借”走,这次熬了猪油渣还没被搜刮,简直是破天荒。
“许大茂,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何雨柱的声音从许大茂背后传来。
许大茂转过身,嗤笑一声:“傻柱,你馋秦淮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当谁看不出来?”
“去去去,谁要馋一个寡妇?黄花闺女难道不香吗?”
许大茂围着何雨柱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你还是以前那个傻柱吗?怎么瞧着不一样了?”
何雨柱心里暗叹——最了解自己的,还得是这死对头。他摆了摆手:“行了,我没空跟你在这贫嘴。”
许大茂的目光又落回那盘生饺子上,想起自己家冷锅冷灶,干脆厚着脸皮开口:“傻柱,搭个伙呗?我也不白吃你的,我那自行车上有只两斤多重的老母鸡,给你炖了,咋样?”
许大茂是真小人,可做事也真阔气——一只两斤多重的老母鸡可比二三十只饺子用到的猪肉贵多了,为了吃顿饺子,他也舍得。
见何雨柱没说话,许大茂有些急了:“傻柱,我这老母鸡在市面上能卖两块多呢,难道还不值你一顿猪肉饺子?”
“许大茂,吃饺子可以,但你不能叫我傻柱。”何雨柱表情严肃起来。
许大茂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当即笑道:“多大点事!我叫你柱爷还不行吗?”
“行,那你去把老母鸡拿来,我拿去炖了。”
许大茂乐呵呵地跑出去,从鸡笼里抓出一只老母鸡,递给何雨柱,又推着自行车回了自己屋。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何家屋里暖意融融。
桌上摆得满满当当:两大盘冒着热气的饺子,一大盆炖鸡,里面还加了何雨柱今天买回来的干香菇,汤浓肉香;旁边是一盘酸辣土豆丝,爽口开胃;还有一瓶散白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却足够暖身。
许大茂早就等不及了,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滚烫的馅儿在嘴里化开,香菇的鲜、猪肉的香、猪油渣的油润混在一起,鲜得他差点咬到舌头:“柱爷,你这厨艺真是没的说!比饭馆里的还香!”
何雨柱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许大茂:“以前我脑子糊涂,总跟你置气,还揍过你,哥哥在这跟你赔罪了。”
许大茂没想到他会认错,这会儿酒喝得正美,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茂爷我大气,早把这事忘了!来,走一个!”
何雨水坐在旁边,一边吃饺子,一边时不时说两句笑话,屋里气氛热热闹闹的。
而后院聋老太家,气氛却有些冷清。一大妈端着晚饭走进来,碗里是一碗棒子面粥,一个杂粮馒头,还有一小叠炒白菜,油星都没几滴。“老太太,吃饭了。”
易中海年轻时候刚搬来四合院,受了聋老太不少恩惠,所以一直让一大妈好好照顾她,一大妈也一直把聋老太当婆婆似的伺候着。
聋老太没动筷子,眼神沉沉的,看不出喜怒:“今天中院那肉味儿,是柱子家的吧?”
一大妈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中午柱子和雨水吃了排骨锅子,贾家还去闹了一通;晚上应该是包了饺子,许大茂也去他家搭伙了。”
聋老太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不太高兴:“这许大茂不是好人,柱子跟他来往,早晚得被带坏!再说了,他做了好吃的,都不知道孝敬我这个奶奶了?”
一大妈心里叹了口气——何雨柱跟聋老太非亲非故,能看在她是院里老人的份上,偶尔给点肉菜,已经算不错了,哪能真把她当亲奶奶孝敬?可这话她不敢说,只能顺着聋老太的话劝:“柱子是男人,心粗,说不定是忘了,您别跟他计较。”
聋老太垂着眼眸,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太太,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一大妈又劝了一句。
可聋老太鼻尖总萦绕着中院飘来的肉香,再看眼前这粗糙得只能果腹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抬头看着一大妈,语气不容置疑:“老易家的,你去柱子家给我要盘饺子来。”
一大妈愣住了,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从没在别人家饭点的时候上门讨东西,以前都是看秦淮茹干这事,如今轮到自己,总觉得抬不起头。“这……这恐怕不太好吧?许大茂已经去添了张嘴,万一他们饺子不够……”
聋老太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这老易媳妇什么都好,话少、勤快、对自己也尊敬,偏偏就是太木讷,不懂变通。“你只管去!就说老太太我嘴里没味儿,想吃口饺子。柱子是个孝顺孩子,不会不给的。”
聋老太催得紧,一大妈没办法,只好拿起个空碗,磨磨蹭蹭地往中院走。一路上,她心里别扭得很——明明是为了老太太,可怎么想都觉得不自在,好像自己也成了那种爱占便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