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动作专业、迅速，不愧是兽营出来的兵。
小楼里，蒋小鱼、张冲、鲁炎三人各自守着一楼的一个方向，神情紧张又兴奋。
“天哥呢？他怎么跑楼顶去了？”张冲忍不住问道。
“别管天哥了，守好你自己！”蒋小鱼通过喉麦低吼道。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从楼顶传来。
进攻小队中，一个正在移动的士兵头顶冒出一股白烟，身体一僵，无奈地退出了战场。
所有人都是一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砰！砰！砰！”
又是三声枪响，快得几乎连成了一声！
另外三个方向，又有三名士兵应声“阵亡”。
一瞬间！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十人的进攻小队，就只剩下了六个人！
向羽和巴郎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凝重。
“什么情况？！他在楼顶？！”阿甘又惊又怒，连忙带着剩下的五个人躲到掩体后面。
冲着楼顶的方向疯狂扫射，进行火力压制。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空包弹壳不断跳出，掩护着两名队员准备从侧面突进房子。
楼下的蒋小鱼三人也立刻开火还击，双方打得不亦乐乎。
“手雷！往二楼窗户扔！”阿甘大吼。
三名士兵立刻拉开保险，将训练手雷奋力扔了出去。
三颗手雷在空中划出三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飞向二楼的几个窗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楼顶，枪声再响！
“砰！”
一颗飞在最高处的手雷，在空中猛地炸开，变成一团橘红色的烟雾！
所有人瞳孔骤缩！
“砰！砰！”
又是两枪！
剩下的两颗手雷，也接连在半空中被打爆！
枪打手雷？！
还是在空中移动的手雷？！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那个站在楼顶，如山岳般沉稳的身影。
这他妈……还是人吗？！
向羽和巴郎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他们死死地盯着秦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怪物！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就在阿甘和剩下几名队员愣神的瞬间。
死神的镰刀，再次挥下。
“砰砰砰砰砰砰！”
楼顶传来一连串急促而精准的点射。
阿甘和他身边最后五名队员，头顶几乎同时冒起了白烟。
全军覆没。
比试结束。
秦天收起枪，站在楼顶，俯瞰着下面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神情淡漠。
进攻目标小楼的墙壁，他们甚至连摸都没摸到。
这对号称精英中的精英，从各大部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兽营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阿甘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手里的枪还保持着射击姿态，可他整个人都懵了。
就这么输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执行任何一项预定的突击战术，就结束了？
向羽和巴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屈辱和难以置信的扭曲表情。
尤其是向羽，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像是被人用鞋底子左右开弓，狠狠抽了几十个大嘴巴子。
前一分钟，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秦天死定了。
后一分钟，他手下最精锐的十人小队。
就被人家一个人在楼顶上，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给团灭了。
楼下那三个人，根本就是秦天放出来的诱饵，纯粹是吸引火力的！
真正的杀招，自始至终都在楼顶！
巴郎嘴唇哆嗦着，半天挤出一句话：“他还是人吗？枪打手雷……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向羽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龈都快咬出血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柳小山和邓久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漂亮！干得漂亮！”邓久光远远地就冲着楼顶竖起了大拇指。
柳小山也是满脸欣慰，自家这几个兵，真是给他长脸！
看到两位教官过来，向羽和巴郎就算心里再不甘，再屈辱，也必须立正站好。
“教官！”两人强忍着心头的翻江倒海，敬了个军礼。
柳小山瞥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满地“尸体”的兽营士兵。
没说什么，只是那眼神里的意味，比任何话语都更让向羽难受。
小楼的门开了。
秦天带着蒋小鱼、张冲、鲁炎走了出来。
蒋小鱼一出来，就看到了脸色铁青的向羽和巴郎。
他立马凑了过去，贱兮兮地笑道：“哎呀，向队长，巴郎班长，承让，承让了啊！”
“你们兽营的兵，枪法不错，就是……有点太实诚了，让你们打哪就打哪。”
张冲也跟着嘿嘿直笑，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可不是嘛，火力真猛，打得我耳朵嗡嗡的，差点就以为自己真要牺牲了呢！”
这俩人一唱一和，简直就是在向羽和巴郎的伤口上疯狂撒盐，还是带辣椒面的那种。
向羽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巴郎也是一样，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蒋小鱼那张破嘴给撕了。
在部队里，实力为王，败者没有任何发言权。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天四人，从他们身边走过，那种无声的蔑视，比任何嘲讽都更加刺痛人心。
秦天走到柳小山和邓久光面前，立正报告。
“报告教官，对抗演习结束，我方四人无一阵亡，全歼进攻方十人！”
“好！”柳小山重重地拍了拍秦天的肩膀，“给咱们海训场长脸了！”
邓久光也笑着说：“行了，都别站着了。龙队那边有安排，今天你们暂时不回去了，在这边住下。”
“不回去了？”蒋小鱼愣了一下，“为啥啊？明天还有训练呢。”
巴郎也竖起了耳朵，心里同样疑惑。
秦天淡淡开口：“明天要在这儿领个小奖。”
小奖？
这话一出，不仅蒋小鱼他们愣了，后面还没散去的兽营众人也都议论纷纷。
打赢了一场对抗赛，就要发奖？还是旅部亲自发？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向羽和巴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和不忿。
凭什么？
他们兽营天天进行地狱式训练，流的汗比别人喝的水都多，也没见有什么奖励。
这几个海训场的新兵蛋子，就赢了一场，居然还有奖励？
向羽心里的不甘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了。
他倒要看看，明天他们到底能领个什么“小奖”！
“巴郎！”向羽猛地回头，对着身后的兽营士兵低吼道。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全体都有，给我去cqb训练场，今天晚上不练到虚脱，谁也别想睡觉！”
“是！”兽营众人虽然身体疲惫，但心里的屈辱感更甚，齐声怒吼，转身跑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