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暗巷交锋，信念如刃
金丝眼镜男人——哈迪伦博士（李泰心中瞬间闪过草薙京曾提过的名字，NEStS高级研究员之一）指尖的电光并非直射攻击，而是如同活物般扩散开来，化作一张噼啪作响、不断扭曲变化的蓝色电网，悄无声息地封死了小巷前后，将李泰困在中间。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臭氧和某种神经毒素混合的刺鼻气味。
“高频率生物电束缚场，配合神经麻痹气溶胶。”哈迪伦博士语气平淡，如同在陈述实验参数，“放弃抵抗，李泰先生。你的身体数据，将为我们伟大的进化之路提供宝贵参考。”
无形的压力伴随着麻痹感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试图侵蚀李泰的意志和身体。那电网散发着干扰能量稳定性的波动，寻常格斗家的气劲在此环境下会大打折扣。
但李泰体内的力量，并非“寻常”。
那和谐的白芒感受到外界的压迫与恶意，非但没有紊乱，反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漾开一圈圈更加凝实、更加内敛的涟漪。白芒流转，自然而然地在他体表形成一层薄而坚韧的屏障，将那神经麻痹气溶胶隔绝在外，同时以一种奇异的频率振动着，将生物电束缚场的干扰悄然化解、中和。
李泰站在原地，身形稳如磐石，目光平静地看着哈迪伦博士：“你的科学，似乎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绝对’。”
哈迪伦博士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眯了起来，探测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变得尖锐而急促。“能量中和特性？适应性进化？不可思议……”他低声喃喃，语气中透出一丝科学狂人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必须得到样本！”
他不再保留，左手猛地抬起，掌心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圆盘骤然亮起刺目白光！
“高频震荡波！”
嗡——！
一股无形却足以震碎内脏的剧烈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以哈迪伦博士为中心，向四周悍然爆发！巷子两旁的砖墙瞬间布满裂纹，废弃的木箱如同被无形大手捏碎般爆裂开来！
这是无差别的范围攻击，速度快得令人难以反应！
然而，在李泰的感知中，那震荡波并非无迹可寻。在它爆发的瞬间，周围环境的能量流动就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如同水波被搅动前的预兆！得益于平日与山谷自然的共鸣修行，他对这种能量层面的“涟漪”异常敏感！
千钧一发之际，李泰没有选择硬抗，也没有后退——后退只会被震荡波追上，承受更集中的伤害。他心念如电，体内白芒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运转！不再是简单的防御或共鸣，而是以一种“引导”和“分流”的意念！
他双脚微微错开，双手在身前虚划出一个圆。那和谐的白芒随之流淌，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急速旋转的、肉眼难辨的能量旋涡！
“嗤——！”
狂暴的震荡波狠狠撞入能量旋涡！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能量被强行扭曲、撕扯的怪异声响！那足以震碎钢铁的震荡波，竟被那看似柔和的能量旋涡强行偏转、分化，如同湍急的河流被引入多条岔道，威力大减！残余的冲击力掠过李泰身体，只是让他衣袂翻飞，身形晃了晃，便安然无恙！
哈迪伦博士脸上的“程序化惊讶”终于维持不住，露出了真正的震惊之色：“能量引导？！这不可能！这是对能量本质理解达到极高层次才能触及的领域！你一个刚刚觉醒能力不久的‘容器’……”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李泰动了！
在引导、化解震荡波的同一瞬间，李泰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他知道，面对这种科技与诡异能力结合对手，绝不能陷入对方的节奏！
他身影一晃，并非直线前冲，而是如同融入了被震荡波搅乱的空气乱流中，轨迹飘忽不定，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残影！和谐的白芒包裹全身，不仅提供了速度，更完美地隐匿了他的气息，让他如同暗夜中的一道微光，瞬息间便逼近了哈迪伦博士！
哈迪伦博士反应极快，右手一翻，一柄闪烁着高频振动芒刺的短刃弹出，精准地刺向李泰咽喉！动作狠辣，毫不拖泥带水！
但李泰的应对更出乎他的意料！
李泰没有格挡，也没有闪避，而是在短刃及体的前一刻，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萦绕着那凝练到极致的白芒，不偏不倚，轻轻点在了短刃的侧面上！
“叮！”
一声清脆如玉石交击的轻响！
哈迪伦博士只觉手腕一股极其古怪的力道传来，并非刚猛的冲击，而是一种柔韧的、带着旋转的黏着力！他灌注在短刃上的高频振动能量，竟如同泥牛入海，被那一点白芒悄然化去，短刃更是被带得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偏开，露出了中门大开的破绽！
“什么？！”哈迪伦博士瞳孔骤缩！
而李泰的左拳，已然无声无息地印向了他的胸口！拳速看似不快，却蕴含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携带着整条小巷的阴影与寂静，锁定了哈迪伦博士气息流转的某个关键节点！
这一拳，若是击实，绝非皮肉之苦！
哈迪伦博士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骇然，他猛地吸气，胸口一个隐藏的装置亮起微光，一层淡蓝色的能量护盾瞬间激发！同时脚下急退，试图拉开距离！
“嘭！”
李泰的拳头终究慢了一线，砸在了那层仓促激发的能量护盾上。护盾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却并未立刻破碎。巨大的力道仍将哈迪伦博士震得踉跄后退，撞塌了身后一堆废弃的木箱，金丝眼镜都歪斜了几分，显得颇为狼狈。
李泰没有追击，缓缓收拳，站在原地，气息平稳。刚才那一系列电光火石般的交锋，看似简单，实则耗尽了他大半心力，对力量的精微操控要求极高。
他看着略显狼狈的哈迪伦博士，平静道：“你的科学，或许能解析力量，但无法衡量信念。”
哈迪伦博士扶正眼镜，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脸上的惊骇渐渐被一种更加炽热的、近乎疯狂的探究欲取代：“信念？可笑！不过是未被解析的神经电信号和激素分泌！你的力量……你的反应……完美！太完美了！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猛地按动了手腕上一个隐蔽的按钮。
尖锐的警报声瞬间从“鼹鼠旅馆”顶层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下次见面，我不会再留手了，珍贵的‘样本’！”哈迪伦博士狞笑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同时扔出几个烟雾弹，浓密的、带着刺鼻气味的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小巷。
李泰没有贸然冲入烟雾，他知道对方必然有后手。他站在原地，感知着哈迪伦博士的气息迅速远去，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深处。
警报声引来了远处零星的骚动和咒骂声。
李泰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最后看了一眼烟雾弥漫的小巷，身形一闪，也迅速融入黑暗，朝着“铁砧旅店”的方向潜行而去。
第一次与高级研究员的正面交锋，他凭借初步掌握的“心刃”与临场应变，勉强占了上风，但也彻底暴露了自身独特的价值。可以预见，接下来的黑水镇，必将风起云涌。
而他的信念，正如他手中的“心刃”，在这一次真正的交锋后，被淬炼得更加坚定、锋利。守护库拉，对抗NEStS，这条路，他必将走下去，无论前方是何等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