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生怕自己活得太长久！
此妖乃女娲所派遣。
因此，她残害生灵的罪孽，部分将由女娲承担。
妲己作恶越多，女娲背负的杀业就越重。
好在身为圣人不惧这些，最多损耗些功德罢了。
女娲最不缺的就是功德，但目睹如此行径仍令她作呕。
真想一掌劈死这九尾狐。
但另一方面。
这小妖确实将殷商祸害得够呛。
以纣王和殷商如今的境况，就算成汤再世也难以挽回败局。
从这个角度看......
难怪她还能活着。
天书教内，众 ** 低声议论，不敢高声喧哗。
你们说，西伯会吃伯邑考吗？
会。
陆吾语气十分肯定。
为什么？他精通先天算数，应该早就知道伯邑考已死。
“伯邑考若不入朝歌应劫，姬昌如何脱身？西岐又怎能取而代之？此乃天命所归。”
陆吾轻叹一声。
姬昌此刻思绪纷乱，毕竟事关亲子。
若他亲自设下此局，反倒乱了道心。
正说话间，众人提及妲己。
陆吾神色骤变，立即抬手制止。
此事岂可妄议！
触及圣人因果，万不可多言。
他手势刚出，便觉女娲神识掠过，连忙噤声赔笑。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虽不敢明言，道门中人却在暗中传音——只要不直呼圣名，倒也无妨。
圣人之尊，岂会时刻监察众生？
“姜尚确有才干，奈何纣王昏聩至此，成汤基业毁于一旦。”
“说来蹊跷，姜尚通晓诸般道术却难成仙道，莫非......”
玉鼎真人传音忽止，惊觉此言大不敬。
妲己之事尚可议论，涉及师尊却万万不可。
细想之下，此中或真有隐情。
姜尚精于术法，却未得长生真传。
若元始天尊有意点化，以其悟性早该位列仙班。
但人间富贵亦非劣选，倒是妲己终将沦为弃子，难逃女娲惩戒。
天书所示，姜尚或可封侯拜相，享人间香火。
广成子望向玉虚宫方向道：“我教以子牙为帅，截教想必亦有应劫之人。”
普贤不解：“师兄此言何意？”
广成子沉吟道：“截教门人虽有桀骜之辈，却非贪恋凡尘之流。
此番入劫，必是有人牵动因果。”
众仙默然。
这些时日在金鳌岛所见，截教 ** 固然良莠混杂，但多是清修之士，如石矶娘娘这般隐世者不在少数。
东海龙族珍宝无数，这些灵材对叶青来说不过换取金丹的物件，却引得截教众仙目光灼灼。
金鳌岛坐镇东海之滨，通天教主原欲往访龙宫未得其便，而今龙王亲至反倒不巧——日前教主赴昆仑访友未归。
金灵圣母代师迎客。
实则是圣人位份过高，反不若由 ** 周旋更为妥当。
若教祖亲临，那水晶宫主所受的便不是礼遇，而是惶恐——小小龙族怎当得起圣人口中因果？
是我等冒昧来访...敖广将错就错，长揖到地，能得娘娘与诸位上仙垂顾，已是莫大福缘。
席间众仙会心而笑。
这老龙倒也与时俱进，早先龙族何等傲慢跋扈，如今竟也懂得审时度势了。
寒岛简陋，唯有山野粗果待客。
金灵圣母素手轻挥，霎时玉案现出奇花异果。
虽非先天灵根所结，却也是尘世难寻的珍品。
敖广称谢再三，暗察截教门风。
原存了十二分小心——自天书窥见玉虚宫做派后，更忧此间亦是倨傲难近。
不想寥寥数语，倒觉如沐春风。
虽说截教未必真将水族放在眼里，但这面子功夫却叫老龙王熨帖得很。
以现今龙族处境，能得这般礼遇已是意外之喜。
这位是？金灵圣母眸光落向龙王身后。
敖广忙引荐：小女听心，年幼未习龙宫秘法。
久慕玄门正宗，特来求拜师缘。
那化作人形的龙女约莫豆蔻年岁，纤指绞着鲛绡衣角，正偷眼打量着 ** 仙境。
金灵圣母与众仙望向敖听心，上下打量几番，彼此交换眼神后，金灵圣母的目光落在几位截教亲传 ** 身上。
此女根骨尚佳。
收徒一事，自当先由亲传 ** 选择。
叶青婉拒，云霄留居三清观，赵公明则因路途遥远未能前来。
眼下来看，场中五位亲传，三位首席皆无意收龙女为徒。
然而——
除却这三位，尚有两名亲传在场。
碧霄与琼霄。
三位圣母暗中商议，正欲询问乌云仙是否愿收此徒。
毕竟乌云仙道行深厚，身为鳌鱼之体，指点龙族后辈自然不在话下。
不料——
“师姐！我想收她为徒！”
碧霄？
休要胡闹！
无当圣母皱眉瞪她一眼。
这小妮子虽已跻身大罗金仙，但能管好自己已属不易，再收个徒弟岂不是误人修行？龙族虽不复当年鼎盛，却也不该随意对待，需得慎重择师。
可碧霄却振振有词：“我不精阵法，但可以学嘛！实在不行，还有姐姐和师弟指点。
何况我能传授上清玄法给她。”
“……”
好个伶牙俐齿！
金灵圣母哑然。
若非云霄不在，非得教训她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若得三霄共同教导，倒不失为良选。
龙族颜面有光，况且叶青与三霄交情匪浅，稍加点拨便够这龙女受用终身。
思及此，金灵圣母转向敖广：“碧霄愿收令爱为徒，你可愿意？虽说她性子活泼些，但修为足够指点听心。”
“仙长垂青乃龙族之幸，岂敢推辞！听心，速速拜师！”
敖广毫不犹疑。
此前黄龙真人曾言，八大亲传任选其一即可。
关键在于结下这层师承渊源，至于道法传承——纵有不足，尚有龙族秘术补益，何况截教亲传岂有庸手？
“听心拜见师尊！”
少女恭敬行礼。
碧霄满脸得意，倏然现身于她面前，顺手拽过茫然的琼霄：“来，这是你三师父！”
“拜见三师父。”
敖听心依旧恭敬而立。
琼霄神情恍惚。
我是谁？
我在这儿做什么？
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徒弟？
她转头看向碧霄。
“咳，姐妹之间，不必客气……”
碧霄清了清嗓子。
“嗯。”
琼霄思索片刻，取出一件自己早年炼制的法宝，递给敖听心，权当见面礼。
碧霄这时才猛然想起。
对了！
差点忘了这事！
她翻出几件宝物，挑来选去犹豫不决，索性一股脑全塞给敖听心：“这些都是为师用不上的法宝，对你来说却正合适，拿去傍身吧。”
“多……多谢师尊。”
敖听心接过法宝，有些忐忑不安。
敖广面带笑容，心里却隐隐担忧——
这位碧霄仙子，似乎不太靠得住？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
他只能挤出一丝笑容，又拿出一些宝物。
这次是他自己的私藏，并非龙族共有之物，算是给敖听心添些底气。
即便师尊靠不住，至少还能靠自己努力。
不过他的担忧倒是多余了。
碧霄虽然行事跳脱，但她方才说的没错——不是还有云霄在吗？
再不济，师弟也是个靠山。
然而，碧霄自尊心极强，虽有托付之语，心里却打定主意要亲自教导徒弟，不愿假手于人。
近来她确实奋发图强，道法与修为皆有精进，早已今非昔比。
教绝世天才或许力有不逮，但指点敖听心这样的初学者，却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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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收徒弟了？”
三清观内，云霄一时愕然。
这丫头……
她自己都让人不省心，还要带个徒弟？别误人子弟才好！
“你心神浮动，似有杂念。”
老子淡淡瞥了一眼。
云霄素来心如止水，万事淡然，无喜无忧，心境之超然，几乎与他不相上下。
和元始一样，随着相处日久，他对这位如今三教第一人愈发欣赏。
同样的淡泊宁静，无欲无求。
若早些相遇，他必定会收云霄为徒。
只可惜……
如今为时已晚，她早已是通天的亲传 ** 。
别人的 ** 总比自己家的好。
他心中感慨，随后默默推算，未得结果时云霄开口：“回师伯，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我妹妹收了个徒弟……但 ** 担心，她自己都管不住自己。”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收了徒弟便有了责任，或许她反而能借此改过自新、勤修精进，未来之事连圣人都难以预料，你又何必过于牵挂。”
老子淡然一笑。
寻常人他懒得指点，但对云霄不同，他愿意多说几句。
“多谢师伯， ** 明白。”
云霄恭敬行礼。
道理她自然清楚，只是事关亲人，无法如老子这般超然洒脱，难免因关切而乱了心神。
“嗯……你可知太上无为？今日便与你讲讲无为之道，可愿听？”
“谢师伯传法！”
圣人之道，谁不想学？
这段时间云霄从老子处学了不少东西，连香火愿力的运用之法也领教了，相比之下，最初求教的推衍之术反倒是最浅显的。
然而。
这结果……
不止云霄，连通天都未料到，但想到碧霄一贯的任性脾气，他又觉得合乎常理。
毕竟是碧霄嘛。
若真不行，还有云霄和琼霄照应，问题不大。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