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外医仙来

小小小愿

首页 >> 莲花楼外医仙来 >> 莲花楼外医仙来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从天龙八部纵横诸天:我接手丐帮仙箓签到六十年,从傀儡皇帝变天帝诸天旅人:从僵尸先生开始炮灰女配在修仙界拼命卷开局,杨过之女名思芙开局签到辟邪剑法从灵气复苏到末法时代帝尊灌这江湖一碗酒
莲花楼外医仙来 小小小愿 - 莲花楼外医仙来全文阅读 - 莲花楼外医仙来txt下载 - 莲花楼外医仙来最新章节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

第2章 琅琊榜2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第二章 巧遇蔺晨

江左盟的据点不在江左城内,而在城外一处依山傍水的庄园。

马车驶过石桥,沿着青石板路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暮色已深。路旁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在晚风中摇曳,将道路两旁的竹林映照得影影绰绰。

我掀开车帘一角,观察着周围环境。这处庄园选址极佳,背靠山峦,前临江水,地势开阔却又隐蔽。沿途虽未见到明哨,但我能感觉到暗处有数道目光从我们马车上扫过——训练有素,呼吸绵长,是习武之人。

“戒备森严。”李莲花低声说。

“情理之中。”我收回视线,“江左盟树大招风。”

引领我们的青衫书生自称姓黎,一路上彬彬有礼,却不多言,只简单介绍了庄园的大致布局。马车最终在一座临水而建的阁楼前停下。

“两位请。”黎管事做了个请的手势,“蔺大夫已在楼上等候。”

我和李莲花下了车。眼前的阁楼共有三层,飞檐翘角,雕花木窗透着暖黄的灯光。楼前有一方小小的庭院,种着几株腊梅,此时虽不是花期,但枝叶修剪得宜,自有一番雅致。

刚踏上台阶,就听见阁楼里传来清越的笑声:“黎管事果然办事利落,这么快就把人请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青色身影从门内闪出。

来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清俊,眉眼间带着几分潇洒不羁。他穿着一身靛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外面随意披了件同色的外衫,衣襟微敞,颇有些名士风流的味道。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明亮,锐利,带着医者特有的那种洞察力,却又比寻常大夫多了几分玩世不恭。

“在下蔺晨。”他拱手作揖,动作随意却不失礼数,“冒昧相邀,还望两位莫怪。”

“不敢。”李莲花回礼,“在下李莲花,这位是白芷。”

蔺晨的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尤其在李莲花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如常:“两位请进,外面风大。”

阁楼一层是个宽敞的厅堂,布置得简洁雅致。正中摆着一张紫檀木圆桌,桌上已备好茶具,炭炉上的水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医书,不少书脊已经磨得发白,显然是经常翻阅。

“坐。”蔺晨率先落座,亲自提起水壶泡茶,“听黎管事说,今日镇上那位被断木刺穿胸口、又中蛇毒的年轻人,是白姑娘救回来的?”

“侥幸而已。”我说。

“侥幸?”蔺晨挑眉,手法娴熟地将茶水倒入三个白瓷杯中,“黎管事描述得详细,那伤者胸口断木距离心脉仅一寸,又有蛇毒入体,伤势混杂。寻常大夫见了,多半会摇头放弃。白姑娘却能稳住伤势、拔除断木、化解蛇毒,这一系列手法,可不是‘侥幸’二字能概括的。”

他将茶杯推到我面前。茶汤清澈,香气清幽,是上好的龙井。

“蔺大夫谬赞。”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医者本分罢了。”

蔺晨笑了笑,又看向李莲花:“李兄似乎也精通医理?黎管事说,白姑娘施救时,李兄在一旁配合默契,递针送药,分毫不差。”

“略懂一二。”李莲花淡淡道,“自幼与芷儿一同习医,耳濡目染。”

“哦?”蔺晨眼中兴趣更浓,“两位师承何处?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医术,想必出自名门。”

来了。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

我和李莲花对视一眼。来之前我们就商量过说辞——既要合理,又不能透露太多。

“我们出身隐世医家,族中规矩,不得对外透露名号。”李莲花平静地说,“此次外出游历,也是长辈允准,让我们见见世面。”

这个解释很取巧。隐世家族在江湖上并不少见,有些甚至传承数百年,医术、武学都有独到之处,却从不参与世事。这样的身份既能解释我们的医术来源,又能避免被过多探究。

果然,蔺晨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两位医术精湛,却名声不显。”

他又给我们续上茶,话锋一转:“实不相瞒,今日请两位来,除了想结识一番,还有一事相求。”

“蔺大夫请讲。”我说。

蔺晨放下茶壶,神色难得认真起来:“我有一位挚友,身中奇毒。这毒……很特别,我钻研数年,也只能勉强压制,无法根治。今日听闻两位在镇上展露的手段,尤其是处理复杂伤势和解毒的法子,让我看到了新的希望。”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不会让两位白忙。无论能否医治,必有重谢。若真能治好,江左盟上下,都将欠两位一个人情。”

我和李莲花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知蔺大夫那位挚友,所中何毒?”我问。

“火寒毒。”蔺晨吐出三个字。

火寒毒。

我在脑海中迅速搜索这个名词。在药王谷的典籍中,似乎见过类似的记载——那是一种极为阴损的毒,由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剧毒混合而成,中毒者会同时承受烈火焚身与寒冰刺骨的双重折磨,最终经脉尽断、五脏衰竭而死。

但记载中提到的火寒毒,是在修真界存在的,需要特殊的灵火与寒毒才能炼制。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怎么会……

“火寒毒?”李莲花微微皱眉,“据我所知,这种毒需要特殊的炼制条件,寻常江湖应该罕见。”

蔺晨苦笑:“确实罕见。我那位挚友……是遭了算计,才中了此毒。具体细节不便多言,但我可以告诉两位,这毒在他体内已存了数年,我用尽方法,也只能延缓毒性发作。如今他的身体日渐衰弱,我实在……”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忧虑是真切的。

“能否让我先诊脉?”我说,“不亲眼见见病人,我不敢妄言。”

“这是自然。”蔺晨立刻起身,“他就在楼上。不过……”他迟疑了一下,“他性子有些孤僻,不喜见生人。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两位海涵。”

“理解。”李莲花说。

我们跟着蔺晨上了二楼。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二楼比一楼小些,被隔成内外两间。外间布置成书房,书案上堆着厚厚的卷宗,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

内间的门虚掩着。

蔺晨上前轻轻敲门:“长苏,我带两位大夫来给你看看。”

片刻后,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内间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书架。窗户半开着,夜风从江面吹来,带着水汽。

床上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月白色的中衣,外面披了件浅灰色的外袍,身形单薄得几乎能被风吹走。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浅淡,只有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沉静如水,透着与这副病弱身躯不相符的锐利与清明。

梅长苏。

虽然从未见过,但直觉告诉我,这就是他。

“这两位是李莲花和白芷,今日在镇上义诊的大夫。”蔺晨介绍道,“医术极好,我想请他们给你看看。”

梅长苏的目光淡淡扫过我们,礼貌而疏离:“有劳两位。”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润温和,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虚弱感,每个字都说得很慢,仿佛在节省力气。

“梅公子。”我微微颔首,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请伸手。”

他依言伸出左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皮肤苍白,能清晰地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我将手指搭在他腕上。

触手的皮肤冰凉,像一块寒玉。脉搏微弱、迟滞,时有时无,这是典型的寒毒入体之象。但当我细品脉象时,又感觉到脉管深处隐隐有一股燥热之气在窜动,与表面的寒凉形成鲜明对比。

火寒相冲,冰火两重天。

我闭目凝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指尖。没有了灵力辅助,我只能依靠最纯粹的诊脉技巧和经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我才缓缓松开手。

“另一只手。”我说。

梅长苏换了右手。这次我诊得更久,足足用了两刻钟。

诊完后,我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李莲花。他会意,上前也诊了一遍脉。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江水声。蔺晨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们。梅长苏倒是神色平静,仿佛我们在诊断的不是他的身体。

良久,李莲花收回手,对我点了点头。

“如何?”蔺晨迫不及待地问。

我沉吟片刻,组织语言:“确实是火寒毒,而且毒性已深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梅公子能活到现在,除了自身意志坚韧,蔺大夫的医治功不可没。”

蔺晨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那……可有解法?”

“难。”我实话实说,“火寒毒的特性是阴阳相冲,水火不容。寻常解毒之法,或驱寒,或清热,都会打破现有的微妙平衡,导致另一种毒性反噬,加速死亡。”

梅长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显然对这个结论并不意外。

蔺晨的脸色黯淡下去。

“但是,”我话锋一转,“并非完全无解。”

蔺晨猛地抬头:“白姑娘的意思是……”

“火寒毒之所以难解,在于它并非一种单纯的毒,而是两种极端属性的毒素在体内形成了一种扭曲的共生状态。”我缓缓道,“要解此毒,不能强行驱除,而要让这两种毒素‘分离’,再分别化解。”

“分离?”蔺晨皱眉,“如何分离?这两种毒素早已纠缠在一起,深入骨髓。”

“用金针。”我说,“以特殊手法施针,刺激特定穴位,引导寒毒与火毒各自归位。然后再用药浴温养经脉,辅以内服汤药,徐徐化之。”

我看向梅长苏:“这个过程会很长,而且非常痛苦。每一次施针,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毒性反噬。此外,治疗期间必须静养,不能劳神费力,否则前功尽弃。”

梅长苏沉默片刻,问:“需要多久?”

“至少两年。”我说,“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如果中途出现意外,或者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时间会更长。”

两年。

这个数字让蔺晨倒吸一口凉气。梅长苏却神色不变,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两年……”他低声重复,然后看向蔺晨,“来得及吗?”

蔺晨张了张嘴,最终咬牙道:“来得及!只要你活着,什么都来得及!”

梅长苏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有种说不出的苍凉。他转向我:“白姑娘有几成把握?”

“现在说把握为时过早。”我坦诚道,“我需要详细了解你中毒的经过、这些年的症状变化、以及蔺大夫用过的所有药方。然后制定详细的治疗方案,先尝试一个小周期,看看你的身体反应,才能评估最终的成功率。”

我顿了顿,补充道:“但我可以保证,即使治不好,也不会让情况更糟。最坏的结果,是维持现状。”

梅长苏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房间里又陷入沉默。

窗外传来更夫打梆的声音,已经二更天了。

良久,他睁开眼,目光清明而坚定:“我治。”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

蔺晨激动得眼眶发红,一把抓住梅长苏的手:“长苏……”

“但有一个条件。”梅长苏看向我和李莲花,“治疗之事,必须绝对保密。除了在场四人,不能再有第五人知道。”

“可以。”我点头,“我们本就不是多话之人。”

“此外,”梅长苏继续说,“我不能一直待在江左。有些事,我必须去做。治疗可能需要配合我的行程。”

我皱眉:“梅公子,我刚才说了,治疗期间必须静养。”

“我知道。”梅长苏平静地说,“但有些事,比我的命更重要。”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看向蔺晨。蔺晨苦笑:“白姑娘,李兄,实不相瞒,长苏他……身负重任。有些事,确实非做不可。不过我们可以尽量安排,在治疗的关键期让他休息。”

李莲花忽然开口:“梅公子要做的,可是与京城有关?”

梅长苏眼神一凝,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神色如常:“我们虽初来乍到,但也听说过一些传闻。梅公子以病弱之躯执掌江左盟,又在这个时间点……”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梅长苏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李兄好眼力。”

他不再掩饰,或者说,知道掩饰也无用:“不错,我确实要去京城。有些旧案,需要翻一翻;有些人,需要见一见。”

“既然如此,”我说,“我们可以随行。”

梅长苏和蔺晨同时看向我。

“既然接了这病人,自然要负责到底。”我理所当然地说,“梅公子要去京城,我们就跟去京城。你治病,我们保你性命。但有一点——我们只负责你的健康和安全,不参与你的任何计划,不过问你的任何事。”

这是我划下的界线。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但朝堂争斗、恩怨情仇,与我们无关。这个世界没有灵力,我和李莲花只是普通人,不想,也不能卷入太深。

梅长苏深深看了我一眼,点头:“好。”

蔺晨大喜:“那就这么说定了!两位就住在庄园里,需要什么药材、器具,尽管开口!江左盟虽然不算富可敌国,但这点东西还是供得起的。”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蔺晨安排我们住在隔壁的厢房,又让人送来热水和干净的衣物。等一切安顿好,已经快三更天了。

我洗漱完毕,推开窗户。夜色深沉,江面上有点点渔火,远山如墨。

李莲花走到我身边,递过来一杯热茶。

“你怎么看?”我问。

“火寒毒确实棘手。”李莲花沉吟道,“不过你的思路是对的。分离,再化解。只是具体手法需要仔细推敲,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很多我们习惯的方法都用不了。”

“我知道。”我揉了揉眉心,“今晚我得好好想想治疗方案。对了,你觉得梅长苏这个人……”

“深不可测。”李莲花简洁地评价,“但他眼中的执念,是真的。”

“执念?”

“一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某件事的决绝。”李莲花望着窗外的夜色,“这种眼神,我见过。”

我知道他想起了谁。在很多年前,当他还是李相夷的时候,大概也有过这样的眼神。

“我们真的要跟他去京城?”我问。

“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去。”李莲花说,“而且,京城是权力中心,也是是非之地。梅长苏此去,必定危险重重。我们既然要保他性命,就不能离他太远。”

我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又要开始忙了。”

李莲花轻笑:“你不是最喜欢疑难杂症吗?”

“那倒是。”我也笑了,“火寒毒,天下第一奇毒,这个挑战我喜欢。”

正说着,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是梅长苏。

咳嗽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歇。接着是蔺晨低声说话的声音,听不真切。

“他每晚都这样?”我问。

“恐怕是。”李莲花说,“火寒毒发作时,冰火交替,咳血是常事。”

我叹了口气:“明天开始,得先稳住他的基础状况。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别说去京城,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都难说。”

李莲花握住我的手:“慢慢来。既然有了方向,总能找到办法。”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让人心安。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蔺晨今天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

“嗯。”李莲花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似乎从我脸上看出了什么。”

“看出什么?”

“不知道。”李莲花摇头,“但肯定不是坏事。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们。”

这倒也是。蔺晨作为江左盟的实际管理者之一,又是神医,见过的世面不少。他能对我们如此信任,除了确实需要救梅长苏,恐怕还有别的考量。

“睡吧。”李莲花轻声道,“明天还有得忙。”

我吹熄了灯。黑暗中,隔壁又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推演金针走穴的路线,药物的配伍,治疗的节奏……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工作。

首先要了解梅长苏的全部情况。蔺晨抱来厚厚一摞医案,上面详细记录了梅长苏中毒以来的每一次诊脉记录、用药方剂、症状变化。

我花了一上午时间把这些医案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火寒毒的霸道超出了我的预期。梅长苏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这不仅要归功于蔺晨高超的医术,更在于梅长苏本人惊人的意志力——他承受的痛苦,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这是当年中毒时的情况。”蔺晨指着其中一页,“火寒毒刚入体时,他全身经脉几乎尽断,我用了三十二种珍稀药材,才勉强保住他的命。但毒素已深入骨髓,无法根除。”

我看向那页医案。上面描述的伤势触目惊心:全身皮肤焦黑与冻伤交错,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皆有损伤……

“这是怎么中毒的?”我忍不住问。

蔺晨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一场大火,他在火场中被人灌下寒毒。”

简简单单一句话,背后却是滔天的阴谋与血腥。

我没有再问。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下午,我正式开始第一次治疗。

治疗室设在梅长苏的卧房隔壁,房间中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桶,里面是蔺晨按照我的要求准备的药浴。药汤呈深褐色,热气蒸腾,散发着浓烈的草药味。

梅长苏只穿着单衣走进来,脸色比昨天更苍白了些。

“梅公子,请入浴。”我说,“先在药浴中浸泡半个时辰,待毛孔打开、经脉舒缓后,我再施针。”

梅长苏点点头,在蔺晨的搀扶下踏入木桶。热水让他瑟缩了一下,但很快适应了温度。

我守在旁边,观察他的反应。药浴的成分是我精心调配的,以温经通络、固本培元为主,药性温和,不会刺激到体内的火寒毒。

半个时辰后,梅长苏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虽然是热水蒸出来的。

“可以了。”我说,“请到榻上躺好。”

李莲花已经准备好了银针和消毒用的烈酒。我净手后,拿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

“梅公子,施针时会有些痛,请忍耐。”

“无妨。”梅长苏闭着眼睛,“开始吧。”

第一针,刺入百会穴。

这是督脉要穴,总督一身之阳。我要先从头部开始,梳理他紊乱的阳气。

银针入穴的瞬间,梅长苏的身体微微一颤。我屏息凝神,指尖轻捻针尾,以特殊手法行针,引导药浴中的温阳药力顺着穴位渗入经脉。

然后是风府、大椎、陶道……沿着督脉一路向下。

每一针都小心翼翼,既要刺激穴位,又不能过度,以免惊动体内潜伏的火毒。

当针行至至阳穴时,异变突生。

梅长苏的身体猛地弓起,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不是鲜红色,而是诡异的暗红中夹杂着冰蓝色的血丝,落在地上,竟然发出轻微的“嗤嗤”声,一半冒热气,一半结冰霜。

“长苏!”蔺晨惊呼。

“别动!”我厉声喝道,同时手上动作不停,迅速在至阳穴周围补了三针,封住暴走的火毒。

梅长苏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都像要把肺咳出来。他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额头却渗出冰冷的汗珠。

冰火两重天,同时发作。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情况在预料之中,只是比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猛烈。

“李莲花,取冰片、薄荷、龙脑香,碾碎混合,敷在他额头和心口!”我快速吩咐,“蔺大夫,按住他的手脚,不能让他乱动!”

两人立刻行动。

我继续施针。这次的目标不是疏导,而是镇压。一根根银针如同定海神针,刺入梅长苏周身大穴,强行稳住他体内暴乱的阴阳二气。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当最后一针落下时,梅长苏终于停止了咳嗽,瘫软在榻上,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搭上他的脉搏。

脉象依然紊乱,但比刚才平稳多了。最危险的一波发作,算是压下去了。

“怎么样?”蔺晨焦急地问。

“暂时稳住了。”我说,“但这也说明,他体内的火寒毒比我们预想的更活跃。常规的温和治疗恐怕不行,需要更激进的手段。”

蔺晨脸色发白:“更激进?长苏的身体承受得住吗?”

“承受不住也要承受。”我平静地说,“不破不立。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按部就班的治疗,未必能撑到两年后。我们必须冒一次险。”

“什么险?”

我看向昏迷中的梅长苏,缓缓道:“以毒攻毒。”

蔺晨倒吸一口凉气:“你要用毒?”

“不是一般的毒。”我说,“我需要一种特殊的药材——七叶炎阳草。这种草性极热,与火寒毒中的火毒同源,可以引动他体内的火毒集中爆发。然后再用至寒之物镇压,让寒毒也集中爆发。最后……”

“最后用金针引导,让两种毒素相互抵消?”李莲花接话。

“没错。”我点头,“这是最凶险的方法,但也是见效最快的方法。成功了,可以一次性清除三成毒素;失败了……”

我没有说下去,但蔺晨明白。

失败了,梅长苏会当场死亡。

房间里陷入死寂。

良久,蔺晨哑声问:“有几成把握?”

“五成。”我实话实说,“而且需要李莲花帮我。施针过程极其复杂,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蔺晨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梅长苏,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让我……想想。”他艰难地说,“等长苏醒了,我和他商量。”

“可以。”我说,“但时间不多了。下一次毒发,可能会更严重。”

我收拾好银针,和李莲花一起退出房间。把空间留给蔺晨和还在昏迷中的梅长苏。

走出阁楼,江风扑面而来,带着深秋的凉意。

“你觉得他会同意吗?”李莲花问。

“会。”我肯定地说,“梅长苏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五成的机会,对他来说足够了。”

“那你呢?”李莲花看着我,“五成把握,你真的有吗?”

我沉默片刻,诚实地说:“没有。但这种毒,常规方法就是等死。冒险一搏,至少还有希望。”

李莲花握住我的手:“我帮你。”

我靠在他肩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治疗梅长苏,不仅仅是为了功德,也不仅仅是为了挑战疑难杂症。

在那一刻,当我看到梅长苏眼中那种不惜一切的决绝时,我想起了很多人。

想起李莲花当年身中碧茶之毒,却依然淡然处之的样子。

想起在陈情令世界,魏无羡为了心中的道义,宁可与众为敌。

想起在少年歌行,萧瑟拖着隐脉受损的身体,也要闯荡江湖。

有些人,天生就不会安于现状。哪怕前路艰险,哪怕希望渺茫,也要走下去。

而我作为医者,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为他们铺平道路。

哪怕只有五成把握,也要拼尽全力。

因为医者的使命,从来不只是治病。

更是给人希望。

---

傍晚时分,蔺晨来找我们。

他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但神色坚定:“长苏同意了。他说,五成把握,值得一试。”

“好。”我说,“那我开始准备。七叶炎阳草……”

“江左盟的药库里正好有一株。”蔺晨说,“是多年前偶然所得,一直珍藏。至于至寒之物……你需要什么?”

“千年玄冰。”我说,“或者,极北之地的冰髓。”

蔺晨皱眉:“这两样都不好找。千年玄冰只有皇宫冰窖可能有,冰髓更是传说中的东西……”

“那就用替代品。”李莲花忽然开口,“深井寒潭底部的沉水石,辅以硝石、冰片,可以模拟出接近玄冰的寒气。”

我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沉水石虽然不如玄冰,但胜在易得。多准备一些,效果应该差不多。”

蔺晨松了口气:“沉水石江左盟就有,我这就让人去取。”

“还有一件事。”我说,“治疗过程中,梅公子会承受极大的痛苦。我需要你准备大量的镇痛安神药物,但药性不能太强,以免影响治疗效果。”

“明白。”蔺晨点头,“还有什么要求?”

我看向李莲花,他微微一笑:“交给我吧。药材的炮制、工具的消毒、治疗室的布置,我来负责。”

有他在,我总是很安心。

蔺晨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忽然躬身行了一礼:“两位大恩,蔺晨铭记于心。无论结果如何,江左盟永远欠两位一个人情。”

“蔺大夫客气了。”李莲花扶起他,“医者本分而已。”

蔺晨离开后,我开始在纸上画治疗方案的草图。金针的走穴路线、药物的投放顺序、可能出现的意外及应对措施……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我是指挥官。

李莲花坐在我旁边,时不时提出建议。他的医术虽然不如我精湛,但见识广博,思路开阔,常常能给我意想不到的启发。

不知不觉,蜡烛燃尽了一根又一根。

窗外,天色再次泛白。

新的挑战,即将开始。

而我隐隐感觉到,治疗梅长苏,只是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京城的风云,朝堂的暗流,还有梅长苏不惜性命也要完成的执念……

这一切,才刚刚拉开序幕。

---

(第二章 完)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丹道仙途寡王他觊觎小国宝寨主嫁到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砍鬼就强化嗯哼!我家超市通三千位面天呀!那位长生者怎么那么多前任一人之下:贫道五行之神帝国武神从我的团长开始抗日神农至尊作者:风流尊者震惊,这个神子的背景,都是禁忌多子多福:一人生出一个大家族叶罗丽我高泰明弥补遗憾面甜心黑小白菜,重生八零撩了狼炎武战神骠骑大将军实力太强,我被女人们追着倒贴天神学院捡宝圣手
经典收藏天龙八部之星宿大师吞了河神,我踏上了修仙之路带着火影技能去修仙洪荒:玄门大师兄史上第一乱蹿永生才能不灭重生洪荒当宠物:我妈是女娲!天机阁:云起龙骧倚天屠龙之大明天下女人天敌系统最强吞噬升级你们都追女主?那女魔头我娶走了洪荒的信息时代长生引动江湖劫武侠:我,黑石杀手带着厨房去修仙夜行者的秘密我有一柄打野刀人在锦衣卫,开局加点祖传神功攀仙路
最近更新一人之下:开局遮天九秘!张无忌穿越到神雕世界华山留守弟子:西北称王灭鞑靼综影视:女配的野心是称帝重生赵志敬,开局学会九阴和九阳华山签到:我以契约统御江湖我在六界磕CP花千骨之骨头,夫人我错了我的短视频震撼了综武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奇怪,我一宇智波怎么能用木遁?帝王强制爱,暗卫无法逃武侠:张无忌的修仙签到系统重生觉醒神医之我在民国救华夏魔道:年年岁岁长相守重生杨康:黄蓉请自重!综武:我的小卖部通万界天道酬勤,我在诸天万界练小号!穿越影视之弥补遗憾穿越之纵意诸天
莲花楼外医仙来 小小小愿 - 莲花楼外医仙来txt下载 - 莲花楼外医仙来最新章节 - 莲花楼外医仙来全文阅读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