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出校园,我一口气不停歇地奔到新的狗狗基地,招来通信狗,发下今日份的任务。
狗狗大队的迁移行动持续了整整一周,到现在基本算是尘埃落定,这期间,帮派里的大型集会、地盘扩张之类的大活动基本都停止了,每个骨干都专注于安顿旧成员、划分新领地、招揽新人。
但什么都能停,唯独打咒灵不能停,这是我对眷属们的要求。
而打咒灵也是迁移期间唯一没有停止过的行动。
我让通信兵把今天的任务简报火速传送到每个眷属手上,让他们组织起狗狗小队前往各个任务地点。
这是我昨天从五条悟那里拿到的关于他今天一天任务的情报,现在五条悟基本都不过问我拿这些情报去干什么了,二话没说就给了我。
更可喜的是,经过这段时间高强度、有组织的打野磨炼,普通的二级咒灵对眷属们来说已经不在话下,如果我将所有的眷属聚集起来,统一在我的指挥下,甚至也不是不能挑战一下一级咒灵。
其实每只眷属单拎出来,力量只不过相当于一个四级咒术师,面对稍强点的咒灵就是送菜。
但狗比咒术师厉害的一点是,狗是极其服从命令的动物,一个指令下去,它们不会质疑其合理性,不会计较个体得失,更不会像人类一样阳奉阴违或者争功诿过。
绝对的纪律性和协同性,能将个体的微弱力量拧成一股洪流。
论单打独斗,普通狗可能连个小孩都不如。
论团体配合,狗狗们能甩咒术师一条街。
因此,东京地区内的二级任务,已经不需要五条悟费心了,我的眷属们就能将它们清扫干净。
这天晚上,五条悟仍然提早了半个小时回来。
我欢喜地扑过去迎接他。
五条悟没有像往常那样揉我的头,挠我的下巴,等我在他身上蹭完一圈,他冷不丁一把握住我的鼻吻,强行将我的头举起来。
“听我的学生说,你今天咬断了真希的刀?”他微微俯身,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
一听这话,我警觉地支棱起耳尖。
五条悟一回来就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责怪我?
虽然今天早上是我故意找茬,但我对战禅院真希时可是收着力的,没让她受伤,也没给那孩子太多难堪。
五条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等会儿,以他那个护犊子劲儿,万一他真觉得我欺负了他的学生,要替他的宝贝学生找回场子怎么办?
他会赶我走吗?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已掠过不下十种五条悟为了学生要把我逐出家门的凄凉场景。
就在我内心七上八下时,他捏着我鼻吻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拨开我的嘴巴,用力弹了下我的犬齿,语气含了些疑惑:
“我居然都不知道我的狗还能咬断一把合金刀,小垃圾,你平时咬我时也没感觉到你有那么恐怖的咬合力啊?”
原来不是要为他的宝贝学生质问我……
我稍微松了口气。
尾巴摇得更使劲,啪啪啪拍打着他的裤腿。
同时张开嘴,啊呜一口啃上他的手背。
你问为什么你感觉不到,那是因为本大爷每次咬你时可是提着一颗心,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牙齿磕破你娇嫩的皮肤。
五条悟,这下你该感受到本大爷对你的宠溺了吧?
我颇为嘚瑟地冲着他的手又啃又咬,咬完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起来,没一会儿就将他的整个手背舔得亮晶晶的。
“行了行了,口水怪。”
五条悟有些嫌弃地咂了下嘴,及时收回自己湿哒哒的手,往屋里走。
“看来小垃圾不是很喜欢我的学生呢,你想挑战他们,我不阻止,不过嘛,不要以为你打败了真希一次,你就能当她的老大,那孩子可是最不服输的。”
诶,老大?
五条悟怎么会知道我想当那群小屁孩的老大?
这人是怎么看破我的企图的?
我绕着他的腿打转,分外不解。
五条悟却没再解释,摊开四肢半躺在沙发上,两手张开撑着沙发背,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我不依不饶,跳上沙发,挠着他的大腿。
五条悟被我烦得不行,一巴掌拍上我的脑壳将我推到一边:“别闹,想当孩子们的老大?路还长着呢小狗。”
他声音懒洋洋的:“等你什么时候能扯掉棘的高领和揪掉熊猫的尾巴,你就算成功一半了。”
狗卷棘和熊猫是个麻烦。
我之所以将首要目标放在禅院真希身上,是因为她是体术选手,恰好我也精于体术,硬碰硬我完全不虚。
但狗卷棘那个防不胜防的术式对付起来太棘手了,熊猫的底牌我也不清楚。
所以我该怎么扯掉狗卷棘的高领和揪掉熊猫的尾巴?
这个纠缠人的问题一直持续到五条悟洗完澡,带着一身氤氲水汽和好闻的沐浴露香气上床的一刻。
我当即抛开一切烦人的思绪,乐颠颠地滚进他怀里。
今晚可是五条悟准许我待在他床上的最后一晚,说什么也不能浪费。
五条悟没有拒绝我的投怀送抱,关了灯后,长臂一揽,将我夹进宽广的胸怀,脸颊在我头顶蹭了蹭,然后闭着眼一歪头,沉沉睡去了。
他入睡的速度向来很快。
趁他睡着,我偷偷伸爪子按了按他回弹的胸,然后又用鼻头顶开他的睡袍前襟,亲昵地贴上他温热的颈窝皮肤。
五条悟含混地嘟哝一声,揽着我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我顿时一动不敢动。
良久,见他没再发出声音,我才放松下来,保持着贴着他脖子的姿势安安心心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