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分组行动前都要吵一会儿,是咱们《永结同薪》的传统艺能吗?】
【吵得有道理,我支持吵!接下来马上要打boss了,兰听晚这些柔弱不能自已的老公一个也不能离开。】
【我的天呐,听那个摊主说的,我都有点心疼他了。莫名联想到自己身上,如果在经济条件充裕的情况下,其实我反而更想去读书了,这时候读书不是为了生计,不用背上家庭的压力,没有任何顾虑,学习反而是一种享受了,我可以选择任何自己想学的东西。】
【有钱了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可惜你我和这个摊主一样,都是天赋平平的普通人,没有什么特长,随手扔在人群里立刻会被淹没的那种。】
【第一次看大家这么走心的样子,搞得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我好像有点明白这个副本想表达的意思了。】
【斗胆分析一下,第一期主题是爱与谎言,第二期主题是交换人生,那么第三期主题估计就是反抗命运了吧。】
【其实……你们没发现先导片里几个嘉宾在迷宫里得到的道具都在副本里频繁出现了吗?孟应枕的蓝宝石戒指、应如是的鸢尾花手表,还有洛容今的铜镜。】
【我去,全是细节控!这回不思也恐啊。感觉自己这么多期节目都白看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
“你整天不缠在兰听晚身边就不舒服是吧?说你是癞皮狗都轻了,简直辱狗了。”孟应枕凉凉道,“他不赶你走,那是不想让你难堪,你不会还真以为他有多喜欢你吧?”
“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不喜欢你。不然怎么去哪儿都带着我,而不带你啊?”洛容今袖手旁观的战略不太奏效,就算他不主动挑事,单是站在兰听晚身边,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就够拉仇恨了。
“就分个组的事儿,至于吗?”兰听晚一个人库次库次吃完了三幅糖画,稍微有点腻了,才抽出心思来关注他们。
“分不出来就黑白配呗,这么简单的事磨蹭半天。”
“不行。”
结果竟然是陆南驰先表达了反对意见。
“怎么?陆哥害怕自己点儿背,被单出去?”兰听晚道。
陆南驰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卿轻哼笑一声:“哟哟哟,他哪是害怕自己单出去啊,人家分明是担心某个运气‘好’到极点的家伙被单独排出去,心疼你呢。”
七个人,按手心手背黑白配分组,如果真的倒霉到极点的话,兰听晚的确有可能被单独分出去。
兰听晚脸黑了一瞬,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个简单,分成两组就行了。”卿轻早想好了解决办法,“三位执事,其中偏偏有一位已被听晚策反,想必费不了多少功夫,我和我姐就负责解决曲慈和随时有可能找上门的354,你们其余五个人一组,负责解决赵青黛和乐淳,怎么样?”
兰听晚咬了咬牙,很好,这群人喜欢拿自己开玩笑是吧……
“我没意见。我一向很有容人之度,听晚你是知道的。”洛容今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咯。”
不管他们怎么想,这分组就这么定下来了。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将兰听晚的长发吹得翻飞,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油灯的火苗“呼”地缩成豆大,泛出诡异的青白色——百鬼夜行,开始了。
“风啸啸,灯摇摇,鬼哭号,夜迢迢——”
“暮色沉,鬼火起,长街冷,莫独行——”
“忘川水,奈何桥,孟婆汤,轮回渡——”
“七月半,地官赦,鬼门开,百鬼出——
“阴阳两界,唯有吾等方通行——生人勿近!”
打头阵的是两名青面阴差,头戴高筒皂帽,腰系铁链,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刺耳声响,每走一步,脚下便冒出一缕青雾。紧随其后的是一群厉鬼,有的青面獠牙,胸口插着半截断剑;有的面色惨白,发髻散乱,身着破损的嫁衣;还有的孩童鬼魂,手里攥着没吃完的糖糕,哭声呜呜咽咽,却让人脊背发凉;更有缢鬼长发垂地,舌头吐得老长,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偶尔还会用手指勾一下路过的精怪,引得旁边小鬼一阵窃笑。
街面上的积水忽然泛起涟漪,一群水鬼从井里、河渠里钻了出来,有的浑身湿透,头发滴着水,趴在街边舔舐地面的水渍;有的化作半透明的身影,在水面上滑行,嘴里哼着江南的渔歌,调子却悲戚婉转。山林里的精怪也赶来凑热闹,狐妖化作妙龄女子,身着红衣,裙摆扫过之处,生出几丛不知名的野花;山魈青面红发,蹲在屋顶上,手里把玩着偷来的铜钱,时不时发出“吱吱”的怪笑;狼妖则四足着地,皮毛油光水滑,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跟在狐妖身后。
随着鬼怪队伍的推进,空气越来越冷,即便现在正处盛夏,也能感觉到寒气刺骨,仿佛置身冰窖。但旱魃路过时,又会带来一阵灼热的气息,让人冷热交替,浑身不适。
空中阴灵遮天蔽日,夜叉展翅俯冲抛耍小鬼,雷公电母轻击雷鼓、微闪宝镜,九头鬼车颈间血涌如泉,滴落地面燃起青火;判官手持生死簿与朱笔,俯身勾画,定夺阴魂寿数;城隍爷端坐八抬大轿,轿前两盏绿灯笼幽幽泛光。
青石板路上,各种妖异色彩在磷火下交织,鬼哭狼嚎、媚笑低吟、铁链碰撞、咀嚼喘息汇成来自幽冥的呼唤,腐霉、腥咸、焦糊的气息混杂弥漫,既让人作呕,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