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三郎听见那带着杀意的威胁,浑身一软,知道这次是彻底栽了,他颤巍巍端起热水,小口抿着,寻常的热水竟在此刻化作琼浆玉液,他微眯着眼,脸上露出一副近乎享受的神情,像是想抓住这片刻的喘息。
毕竟这些人他别说饭了,水都没有给他喝一口,要不是意志力强可能早就没了,审讯手段非常残忍
很快一杯热水见了底,王浩三郎长长舒出一口浊气,可抬眼撞见审讯桌后几人虎视眈眈的目光,那点惬意瞬间烟消云散。
王浩三郎此时喉头滚动,低声开口:“我是帝国情报人员,真名王浩三郎,潜伏在战俘营,就是为了监视那些战俘的动向,防止他们暗中谋划逃跑,我的任务就是混在他们中间,一旦发现有人组织暴动,就立刻通知守军清剿,
“这样才能用少量兵力稳住一座战俘营。至于那些硬骨头,早就被当众处决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能以少量兵力就能守住一座战俘营,不然每一个战俘营都重兵把守那帝国的兵力都不够守!!”
话锋一转,他脸上涌上难以置信的震惊,声音都带着颤音和不可置信道:“可你们部队实在太强悍了!战俘营的守军虽不算精锐,战斗力也绝非弱旅,却在你们面前像割麦子似的成片倒下,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猛地攥紧拳头,语气激动到近乎嘶吼:“我甚至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判断形势,那坚固的战俘营就被攻破了!我只能跟着战俘们混到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本以为身份天衣无缝,刚潜伏下来还没行动,你们怎么会找到我?我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负责审讯的抗联突击队军官冷哼一声,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风:“哼,你踏入我们地盘的那一刻,就已经暴露了,之前不抓你,不过是怕打草惊蛇,想把你们一网打尽,毕竟有你们这群害群之马再根据地很不安稳啊!!”
王浩三郎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神涣散,满脸惊恐:“你们太恐怖了……一定有庞大的情报网吧?就算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却能在我刚来几天就盯上我,这情报网简直深不可测!而且你们的武器装备太过精良,倒有些像欧粥的制式,你们恐怖如斯!”
“少扯这些废话!”
抗联突击队军官厉声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交出有用的情报,你就能出去安心养伤,要是还像之前那样满嘴跑火车,一会说自己是土匪,一会装商人,转眼又成了农民,那就别想走了!刚好我们新琢磨的几种酷刑,还没人试过,你刚好来体验体验,包让你舒服的!”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王浩三郎头上,他咽了咽唾沫,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他不再准备装傻充愣,颓然道:“好吧……我常年辗转各个战俘营,只负责潜伏,知道的情报本就不多,况且晋西北被你们搅得天翻地覆,之前知道的兵力布置和一些情报早就变了,全部被大乱了!!”
“我只记得晋省境内七个战俘营的大概位置,每个营也就几百号战俘,其他的真不清楚,我毕竟不是高级情报人员!!”
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几名战士交换了个眼神,秉承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心思,缓缓诱导:“没关系,只要你全盘托出,哪怕是零碎情报,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也绝不会变,我们从不骗人。你把位置写下来,再画一张简易地形图!!”
“好……我告诉你们。”王浩三郎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内心想着反正现在帝国布局全乱了,那群情报全没有什么用,给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对帝国没有任何危害,
“给他纸笔!”
很快,纸张和笔被推到面前,王浩三郎深吸一口气,凭借着情报人员的基本素养,先写下五个战俘营的位置,随后便低头勾勒起简易地形图,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旁边的战士们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着王浩三郎的一举一动,笔尖划过纸张的每一道痕迹,手指攥握笔杆的细微动作,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生怕这狡猾的鬼子耍出什么花招。,毕竟鬼子出了名的狡猾。
夜色渐浓,晋西北的寒风吹不散抗联根据地的暖意,反倒让这份热闹更显真切,几个村子里,零星的鞭炮声噼啪作响,那是百姓们借着新年的由头,偷偷抒发着心头的喜悦与期盼。
没有鬼子扫荡和土匪滋扰的日子,现在每个人眼中都燃起了久违的盼头,盼着新的一年能风调雨顺,盼着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躲避兵祸,盼望着在抗联庇护下越来越好。
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屋内传来饺子下锅的咕嘟声,热气顺着门缝、窗棂往外溢,裹着面香和肉香,在街巷里弥漫。
大人们围坐在炕边,脸上堆着浓浓的笑意,说着家常话,孩子们则穿着缝补得整整齐齐、不见补丁的衣裳,这都是抗联的福利,孩子们在巷子里撒欢奔跑,追逐打闹的笑声清脆响亮,释放天性,之前为了保护自己变得成熟,现在在安全和抗联的庇护下孩子们没有之前的害怕
他们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生在这战火纷飞的糟糕时代,可此刻,在这根据地的暖夜里,他们终于能卸下恐惧,尽情释放着孩童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