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展苍是关键人证,清晓要拿他祭祖,秦书钰在宫门下钥前进了宫,把这事跟皇上说了。
清净殿。
夏文恒还没有出宫,父子二人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
贺展渊的双生兄弟竟然没死,还被高纪坤发现了。
夏元钧内心一阵唏嘘,有些人,有些事,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对于阿晓要拿贺展苍祭祖一事,他当然不会反对,“录好口供,人随阿晓处置。”
“多谢皇上。”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凤家祖坟?”
“马车速度较慢,子时一过就启程,天亮时能到达凤鸾山。”
“嗯,”夏元钧看向夏文恒,“你代朕走一趟,替朕为凤家先祖敬炷香。”
夏文恒揖了揖手,“是,父皇。”
子时将近,秦府地牢。
柳翠袖亲身体会了曼陀罗花粉的滋味儿。
她现在的症状跟温羽岚死前半个月的症状一模一样。
凤清晓从黎城回来后,就让人在她每日喝的肉粥中掺入了大量的曼陀罗花粉。
凤梓妍每日边流泪边喂自己的母亲喝毒粥。
她见母亲难受曾反抗过两次,可每次反抗的代价都是兄长的一根手指。
这些日子,她时时刻刻都处在煎熬之中,被内心的纠结痛苦所折磨。
地牢中,她正抱着痛苦难忍的母亲休息。
突然,火把亮了起来,紧跟着牢门被打开。
影卫动作迅速,不给三人反应的机会,直接把人敲晕拖了出去。
等三人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入眼处是一座座坟墓。
柳翠袖瘦如枯槁,神情恍惚。
薛觅喂了颗药丸给她。
不大一会儿,柳翠袖的神志就清明了。
从她被关进地牢后,还从未如此清醒过。
此刻,她正被影卫押着跪在一座墓碑前,定睛一看,墓碑上温羽岚三个字吓破了她的胆。
她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想挣扎却挣扎不了。
她想大喊,可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呜呜地宣泄心中的恐惧。
凤清晓手持一把大刀就站在她跟前,“柳翠袖,你放心,你的脑袋,本郡主留到最后一个砍。”
柳翠袖扭头看着她,眼泪不停,玩了命地摇头。
她想说话,可凤清晓是不会让她扰了先祖清净的。
凤清晓盯着她灰白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窝,“柳翠袖,曼陀罗花粉的滋味如何?”
温松年揽着默默流泪的老妻,轻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老妻的情绪。
可他自己的心口好似被堵住般,难受得要命。
凤清晓怕外祖母和外祖父撑不住,本不想让他们来。
可他们坚持,要亲眼看着这些忘恩负义之人的脑袋被砍下来,以告慰女儿的在天之灵。
温诚泽、穆红妆、温玄鹤和温玄柏,温家的几个主子都来了。
凤清晓往旁边挪了两步,手中大刀抵在了凤梓妍的后脖颈上。
她死死盯着柳翠袖,眼中神情狠厉异常,“你说,是先砍你的女儿呢?还是先砍你的儿子?”
柳翠袖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
“把她的脑袋给我掰过来。”
阿酒上前,右手按在柳翠袖的头顶上一转。
脖颈处传来的疼痛,使得柳翠袖不得不转过头去。
刀刃抵在后脖颈,凤梓妍的身子抖个不停。
她眼睛微突,红血丝布满双眼。
此刻的她,只剩下了恐惧。
与她跪在一起的凤梓杰,除了恐惧,还有悔恨。
凤清晓抬了抬手,手中大刀挪到了凤梓杰的后脖颈上。
闪着寒芒的刀刃使得柳翠袖心如刀绞,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她深知,安平郡主不是在让她选,而是在折磨她。
尽管此时的柳翠袖饱受折磨,可凤清晓依旧不解恨。
“要不,本郡主给你打个样?”
柳翠袖口中的呜呜声停不下来,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凤清晓。
贺展苍跪在凤崇山的墓碑前,他只想尽快解脱。
凤清晓把手中大刀递给了乔维垣,“贺展苍的头颅就由乔爷爷来取吧。”
“好。”乔维垣接过大刀,走到贺展苍的身侧,“便宜你了。”
他手中大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贺展苍的脑袋被一刀砍下滚落在地。
乔维垣伸脚一踢,头颅滚到了柳翠袖的眼前。
柳翠袖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秦书钰上前,一针扎醒。
乔维垣把滴血的大刀递到了凤清晓的手里。
凤清晓再次把大刀抵在了凤梓杰的后脖颈上,“柳翠袖,你好好看着,你儿子的头颅是怎么被砍下的。”
柳翠袖的脑袋被阿酒强行按着,动弹不得。
也不知秦书钰扎她那针上抹了什么,她连闭眼都做不到。
凤清晓举起了大刀,照着凤梓杰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亲生儿子死在自己面前,柳翠袖根本承受不了。
就在她又一次晕过去前,秦书钰捏着银针狠狠一扎。
柳翠袖再次清醒了过来。
这一针,扎得她钻心刺骨。
凤清晓持着大刀,刀刃转向了凤梓妍,“柳翠袖,亲眼看着自己至亲之人死去的滋味儿如何?”
柳翠袖有口难言,恨不得冲过去一头撞在刀刃上。
可自己被押着,动不了分毫。
凤清晓再次把大刀高高举起,“柳翠袖,看好了!”
手起刀落,凤梓妍的头颅也被斩落在地。
柳翠袖疯魔了,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想挣开押着自己的影卫和阿酒。
可她始终挣脱不开。
凤清晓看向温松年,“外祖父,她的脑袋就由您亲自砍下。”
温松年点了下头。
温诚泽和穆红妆上前,一边一个,搀着陶芸慧。
温松年握着刀柄的双手有些颤抖。
他看了看女儿的墓碑,心疼得不行。
若不是凤承仁一家,女儿怎会惨死?
他握紧刀柄,大刀高高举起。
他一声大喝,“女儿,为父给你报仇啦!”
紧跟着,一刀砍下,柳翠袖的头颅滚落在地。
温松年扔掉大刀,抱着女儿的墓碑是呜呜直哭。
温诚泽和穆红妆搀着陶芸慧来到温羽岚的墓前。
陶芸慧扑在女儿的墓碑前,抱着与自己相携一生的温松年,是嚎啕大哭。
她哭自己惨死的女儿,也哭被郁洛泱算计而战死沙场的女婿和外孙。
凤清晓朝着凤家先祖一座座的坟墓跪了下来。
紧跟着,包括夏文恒在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他们跪的是为大夏立下累世功勋的凤家人,是世世代代守护大夏百姓的英雄。
凤清晓眼底的恨意并没有消退分毫。
她要亲眼看着郁家九族的人头被斩落在地。
这一日也不远了,等高家的事查清,就是郁家九族上断头台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