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循环不是五个阶段,而是五种同时存在的“状态”。
就像光既是粒子又是波,五太既是万物生成之序,又是同时共存的维度。
“鸿蒙初判即无我——”
鸿蒙初分,天地始判。在这一刹那,就要放下“我执”。
这是太极初分,阴阳始生。
方成意识中,“我”的概念开始消融。
不是消失,是融入更大的存在——融入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的完整循环。
系统此刻的推演出现了一个奇点。
它开始推演“系统自身推演系统自身”的无限递归。这个递归在逻辑上会崩溃,但在系统的“状态”中却稳定存在。
方成明白了。
五太大罗的本质,就是成为这种“自我包容自我”的递归状态。
无需外求,自成宇宙。
“星斗方罗已尽燃——”
星斗刚罗列,便已全部燃尽。
过去、现在、未来,在觉悟者眼中同时存在、同时圆满、同时……涅盘重生。
时空的束缚在这一刻破碎。
方成看到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如星斗般罗列眼前——地球的平凡青年,武侠世界的逍遥神话,洪荒的求道者,虚海的破局者,真界的悟道者……所有的“方成”同时存在,又在道偈的光芒中同时燃尽,化作养料滋养那个唯一的“神话根源”。
系统停止了推演。
因为它发现,所有推演的结果都指向同一个终点:五太大罗。
“笑看浮生皆逆旅——”
以超然游戏之心,看待一切生命历程。
浮生如旅店,暂住而已。
方成心中,亿万年的修行、战斗、挣扎、超越……都化作一抹淡笑。
如看戏中人,悲欢离合皆是戏码。
但他没有完全沉浸在这种超然中。
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地方,一些人在等待答案。
“独骑青鹤过云巅——”
驾驭本性灵光,超越一切巅峰。
青鹤振翅,载着方成的意识冲天而起。
但这一次,他没有越过云巅,而是在云巅之下停驻。
因为他看到了云巅之上的风景——那确实是五太大罗的境界,但想要真正抵达,还需要一步。
一步将系统与神话根源彻底融合,一步将先天五太完全内化。
“路已见,门未开。”方成睁眼,眼中五太流转又归于平静,“还需……最后的契机。”
而这契机,或许不在真界,不在虚海,而在——
洪荒,紫霄宫。
三清、女娲、后土五人齐聚。
他们站在宫门外,神色凝重。
老子一身灰白道袍,手持拂尘,眼中无为自然的道韵流转,但深处有一丝罕见的困惑。
元始身着金线云纹道袍,头戴玉清冠,神色威严,眉宇间却藏着不解。
通天黑袍如墨,背负青萍剑虚影,剑意内敛却难掩躁动。
女娲身着鹅黄宫装,周身造化道韵流转,手中山河社稷图虚影隐现。
后土身着玄色地皇袍,身后六道轮回盘缓缓旋转,气息厚重如大地。
五人相视一眼,老子率先开口:“诸位道友,可有所得?”
元始摇头:“神话天仙圆满之境,吾等皆已臻至。体内神话世界自成循环,神魂、法力、根源三位一体,再无缺漏。但前路……茫然。”
通天沉声道:“尝试冲击金仙境三千七百余次,皆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仿佛有一道无形屏障,非力可破,非法可解。”
女娲轻叹:“吾曾观照人道长河,见亿万文明兴衰,见众生心念流转。然金仙之境,似与这些无关。”
后土道:“九幽轮回,地道承载,万物生死皆在掌中。然金仙之路,不在生死,不在轮回。”
五人陷入沉默。
他们已是洪荒至强,站在神话天仙的巅峰,放在过往即是天道极限强者。
再往前一步,便是方成曾达成的神话金仙——那是自身即根源,我意即法则的境界。
可这一步,如天堑。
老子抚须沉吟:“道祖方成曾言,神话金仙非修炼可至,乃状态之变。如同光生而光速,无需加速。”
“但如何从‘需加速之物’变为‘光本身’?”元始皱眉,“此中关窍,难明。”
通天忽然道:“或许……该去问问。”
“问谁?即便是那三位前辈也都卡在天仙圆满无数纪元,还有谁能指引我等?”
“自是道祖。”
五人同时看向紫霄宫深处。
女娲轻声道:“道祖本体一直在紫霄宫悟道,紫霄宫虽在眼前,但实际已经归于不可知之境,我等如何问得?”
后土沉吟:“或许我等可以试试?”
正说话间,紫霄宫门缓缓开启。
方成一道分身走出宫门,看着五人,微微一笑:“诸位道友的困惑,本尊已知。”
老子等人连忙行礼:“请道祖指点!”
分身侧身:“请入宫。”
六人步入紫霄宫主殿。
殿中无奢靡装饰,只有七张云床,一张主位,六张客位。
分身坐上主位,五人依次落座。
“神话金仙之障,诸位可曾想过,”分身缓缓道,“或许不在修行,而在认知?”
元始问:“何意?”
“譬如一维生灵,”分身抬手,在空中画出一条线,“它在线中生活,能前能后,能左能右吗?”
通天答:“不能。一维只有前后,无左右。”
“对。”分身点头,“若这生灵苦苦修炼,想要获得‘左右’的能力,可能吗?”
五人沉思。
老子眼中渐露明悟:“不可能。因为它的存在维度决定了,它天生就没有‘左右’这个概念。”
“正是。”分身道,“神话天仙与神话金仙的区别,不是力量的差距,不是修为的高低,而是存在维度的不同。”
“如同二维平面生物,无论如何修炼,都无法理解‘高度’。而三维生物,生来就在高度之中。”
女娲轻声道:“所以,我等困在天仙圆满,是因为……我们还在‘二维’?”
“不完全是。”分身摇头,“你们已经在触摸‘三维’,但还差最后一步——意识到自己‘本来就在三维’。”
后土不解:“此意深奥,还请道祖明示。”
分身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眼中闪过一丝与本体相连的神韵——那是方成本尊,在不知名境界透过无穷维度投来的一缕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