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睁开眼的时候天刚亮，窗外灰蒙蒙的。她没赖床，翻身坐起，脑子比昨晚清醒多了。
秦雨抓起手机，先给王师傅打电话。王师傅是老张介绍的，退伍后做了装修队头头，干过不少厂房改造，靠谱。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
“王哥，是我，秦雨。今天能抽空帮我看看一栋楼吗？郊区那边，老厂区边上。”
“行啊，几点？”
“越快越好，我八点前到。”
“成，我让李工也过去，他懂电路和结构。”
挂了电话，秦雨快速洗漱换衣服，抓了个面包塞嘴里就出门了。车子发动时看了眼时间，六点四十分。她一边开车一边想，只要维修费不超过五十万积分，这楼就能拿下。再高，就得重新算账。
七点五十分，秦雨把车停在旧楼门口。楼还是那个样子，墙皮大片脱落，窗户碎了几块，风从里面穿堂而过。中介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看就是早早就来了。
“秦小姐来得真早啊。”中介笑着迎上来，“您放心，这楼看着旧，结构没问题的，三十万修好绝对没问题。”
秦雨没接话，只点点头。她知道这种人嘴上说得轻松，真出问题全是别人的。
八点整，一辆皮卡开过来，王师傅和李工下车。两人穿着工装裤，背着工具包，一来就开始绕楼转圈。
“外墙空鼓严重，局部要铲掉重做。”王师傅敲着墙面，“防水肯定没做，墙角霉斑这么深，说明渗水至少三年以上。”
李工蹲在配电箱前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线路老化，全换。空气开关都锈了，用这种电，不出事是运气。”
他们一边检查一边记，秦雨跟在后面听。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九点，两人检查完一楼二楼，上了三楼平台看屋顶。
“屋面防水层彻底失效，下雨往屋里漏。”王师傅指着天花板塌陷的位置，“这块得拆了重做，不然修了也是白修。”
李工补充：“排水管堵塞，雨水积在顶上，加重承重负担。长期这样，梁都有可能出问题。”
十点，勘察结束。三人回到一楼大厅，中介笑嘻嘻地问：“怎么样，秦小姐，是不是没那么糟？”
王师傅看了秦雨一眼，直接开口：“基础维修最少五十万积分。要是想住人办公，还得加十万做内部隔断和消防。”
中介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秦雨心里有了底。她转身看向中介，语气平静：“告诉房主，一百九十万积分，现在签合同，我当场转账。不然这楼我不买了。”
中介愣住：“这……价格太低了吧，人家可是标两百万！”
“那你问问。”秦雨掏出手机，“我现在就能打款。但只等半小时。”
中介犹豫几秒，掏出手机走到角落打电话。秦雨站着没动，手插在衣兜里，指尖轻轻敲着手机边框。
王师傅低声说：“你这招狠，房主急着出国，肯定想快点出手。”
李工也点头：“而且这楼确实不值两百万，你压价合理。”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中介终于走回来，脸色有点尴尬：“房主……同意了。”
秦雨立刻打开手机界面，然后调出电子合同模板发过去。中介联系房主远程签署，双方确认无误后，合同生效，秦雨立马转账过去。
“秦小姐，恭喜。”中介递上纸质版合同副本，“产权过户手续我们三天内办完，钥匙给你。”
秦雨接过合同，手指摩挲着封面上的字。安途货运有限公司的第一个落脚点，终于到手了。
秦雨走出楼门，阳光照在脸上。王师傅和李工已经上车准备走。
“王哥！”秦雨叫住他。
“还有事？”
“回头我要找施工队进场，你这边能不能接？”
“当然能。”王师傅笑了，“你这楼问题多，普通队伍搞不定。交给我，保你一个半月内能用。”
“那就这么说定了，手机上签合同，付定金10万，总费用50万。”
王师傅车子开走后，秦雨站在空地中央，抬头看这栋破旧的建筑。墙皮剥落，玻璃破碎，风吹过发出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