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窑洞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黑羽警惕地摸向洞门,外面传来三长一短的野猫叫唤。
是宋剑、赵枪和刘铁三人回来了,三人身上沾着雪,神色凝重,他们一回到黑石村就听留守的人说了情况。
到了草鞋村又看到一片废墟,就什么都明白了。
“公子!” 宋剑看到南木,抱拳道,“黑风口探查清楚了,但……”
他话没说完,目光扫过窑洞内的乡亲,又看到角落里的伤号,欲言又止。
“什么情况,只管说!” 南木开门见山。
宋剑摇头:“我们在黑风口外守了半天,没见那队炽奴人回去。他们的营地在黑风口深处,筑了石墙,插着炽奴国的狼旗,看着戒备森严。”
“没回去?”那就说明祸祸两个村庄的是同一伙炽奴,是被她们上午灭掉的那五十二人。
秦风皱眉,“那黑石村的乡亲们被藏在哪了?”
众人的心瞬间松了下来。没回黑风口,只能是关在了半路的什么地方?
“秦风,” 南木当机立断,“你带两人,沿着黑石村到草鞋村的路仔细搜,尤其是山洞、废弃木屋这些隐蔽处,看看有没有线索。”
“是!” 秦风立刻领命,带着两个护卫匆匆离开。
南木转向宋剑:“继续说黑风口的情况。”
宋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黑风口本在咱们大楚境内,可这些年炽奴人步步紧逼,朝廷一味退让,他们竟把那里占了,还筑了营盘,常驻一万以上兵力!”
他想起看到的景象,语气愈发愤怒。
“兵营里,随处可见被铁链锁着的大楚人,有老有少,都成了他们的奴隶,稍有不从就是鞭子抽、狼狗咬,活得连畜生都不如!我们还看到,有几个女眷被拖进帐篷,里面传出的哭声……”
他没再说下去,但每个人都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
“这群狗娘养的!” 石磊怒喝一声,镔铁锏重重砸在地上,“朝廷不管,咱们管!公子,下令吧!抄了黑风口!”
“对!报仇!报仇!” 陈三壮他们也跟着喊起来,他们想起死去的亲人,眼睛都红了,手里的弓弩被攥得咯吱响。
炭窑里的气氛瞬间沸腾,仇恨的火焰被彻底点燃。乡亲们的惨状,奴隶的哀嚎,像一把把尖刀,刺得每个人都热血上涌。
南木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她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愤怒的脸,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报仇,不是喊出来的。黑风口有一万多兵力,硬闯就是送死。”
“可……” 陈三壮急道,“难道就看着他们作恶?”
“当然不是。” 南木用炭块在地上画着简易地图,“他们人多,但营地大,必然有防备薄弱的地方。宋剑,把你们看到的再详细讲一遍。”
南木根据宋剑几人描述,一幅简洁的兵营防卫图出现在大家面前。
南木手中的木棍点在兵营图上,指尖无意识地在膝头轻叩 ——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冲动只会让更多人送命。
二十几号人,就算加上新加入的十七名猎户,面对黑风口一万兵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别说报仇,能不能靠近营盘都是未知数。更重要的是,宁古塔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人等着她,她不能在此耽误太久。
片刻后,她站过身,眼神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所有人听令,趁炽奴人还没发现失踪的小队,石磊率众人今晚三更出发,从这里迅速出老鸦岭,进入迷魂林,直达野猪滩,我们在那里汇合。”
“黑羽、宋剑、赵枪在此等秦风他们,找到乡亲们后,方法照前,愿意跟我们走的,带上,愿意离开的,给盘缠,愿意留下的,给粮食”。
“那你呢!” 黑羽第一个反应过来。“我去黑风口会会那帮人渣,我会尽快赶上你们!”
“不可,公子,万万不可!”
所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黑风口守卫森严,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就是!要去一起去!” 石磊也急了,攥着镔铁锏的手青筋暴起。
南木摆了摆手,语气坚定:“人多目标大,更容易暴露。我一个人,目标小,行动灵活,就算被发现,脱身也容易些。” 再说,寻常守卫拦不住我。”
黑羽知道南木的轻功深不可测,可黑风口不是寻常地方,那是有一万兵力驻守的营盘,就算功夫再好,被围困住也……..万一呢。
“公子……” 陈三壮也想说什么,却被南木的眼神制止。
“这是命令。” 南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众人看着南木沉静的侧脸,知道她已下定决心,都看向了黑羽,其实黑羽懂小姐的心事,也明白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只能躬身领命。
但最后还是提出:“就让属下跟你一起去吧。”
南木想了想,微微颔首。
“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养足精神,随时准备出发。”
众人应声,各自找地方蜷缩休息。炭窑内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却没人真的睡得安稳。
陈三壮他们望着南木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复杂 —— 这位宁公子,年纪轻轻,却比他们这些在山里滚打多年的猎户还要沉着,这份胆识,让他们打心底里佩服。
南木则趁大家不注意,转身进了空间。
她需要养精蓄锐,补充能量,如花早做了几种增加精神力的营养餐和灵泉浴在等着她。
出了空间,南木看了一眼还在休息的众人,对守在门口的黑羽点了点头,两人身影如狸猫般窜出炭窑,消失在茫茫树林里。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转过弯,两人停下来,老办法,南木用瞬移,黑羽进空间休息。
南木现在的瞬移技术越来越好,可从一次五公里提升到七公里了。
傍晚,南木的身影出现在黑风口外一处山巅。她敛去气息,极目远眺。
黑风口果然名不虚传,两山夹峙间形成一道天然关隘,关隘内依山而建的兵营连绵数里,石墙高耸,垛口处火把如繁星般密集,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兵营布局森严,外营是骑兵驻地,隐约可见拴着的战马打着响鼻。偶有巡逻队举着长矛走过,甲胄碰撞声在夜风中传得很远。
最深处的内营戒备最严,隐约能看到插着狼旗的高帐,应是主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