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世界的出口处,接引与准提相互搀扶着,正准备离开。突然,两人同时感到元神剧震,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忍不住闷哼一声,双双跪倒在地。
“怎…… 怎么回事?” 准提捂着额头,脸色惨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圣人本源正在快速消散,与天道的联系也在逐渐减弱。
接引的情况更糟,他的金身已经变得半透明,圣血从创口不断渗出,滴在地上,很快就失去了光泽。他抬头望向天空,眼中满是绝望:“是…… 是天道…… 天道在剥离我们的圣位……”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无形的力量,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两人的元神。接引与准提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们能感受到,自己的圣格正在被这股力量强行剥离 —— 那是他们成为圣人的根本,是亿万载修行的结晶,如今却要被天道无情剥夺。
准提试图反抗,他催动体内仅存的佛力,想要挣脱这股力量,却发现佛力在接触到这股力量的瞬间就被吞噬。他的圣格如同风中残烛,在无形力量的拉扯下,一点点从元神中脱离,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然后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不!我的圣格!” 准提嘶吼着,眼中满是疯狂,“我修炼了亿万载,才换来这圣人之位!天道你怎能如此不公!”
接引则放弃了反抗,他知道,天道一旦做出决定,就无法更改。他看着自己的圣格一点点消散,心中满是悲凉。他想起自己当年在紫霄宫听鸿钧老祖讲道,想起自己与准提开辟极乐世界,想起自己成为圣人后渡化众生的场景。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圣人之位被剥夺,他又变回了当年那个普通的修士。
无形的力量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消散。接引与准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身上的圣人神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弱的气息 —— 那是准圣的气息。他们的圣位被彻底剥离,修为从圣人一路跌落,最终停留在了准圣初期。
准提看着自己的双手,曾经能翻江倒海、刷落万物的双手,如今却连凝聚佛力都变得困难。他苦笑一声,眼中满是自嘲:“圣人…… 原来也不过是天道的棋子…… 有用时便给你圣位,无用时便弃如敝履……”
接引靠在断壁上,气息微弱:“师弟…… 别再说了…… 我们…… 能保住性命…… 已经是万幸了……” 他知道,很多修士在圣位被剥离时都会身死道消,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天道最后的仁慈。
两人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露出了淡淡的月光,洒在他们残破的金身上,显得格外凄凉。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洪荒再也没有接引、准提两位圣人,只剩下两个修为大跌的准圣,如同丧家之犬,只能在洪荒中流浪。
“我们…… 走吧……” 接引缓缓站起身,对着准提说道,“去一个…… 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准提点了点头,也站起身。两人相互搀扶着,一步步走出了极乐世界的出口。他们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如同两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朝着未知的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