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世界的狮象坪上,一头青色的狮子正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它的毛发凌乱不堪,身上布满了伤口,有的还在渗着血,左前腿更是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 那是在断佛岭战场上,为了保护文殊菩萨,被巫族勇士的巨斧劈伤的。
这是文殊菩萨的坐骑青狮,跟随文殊数万年,早已通了灵性。它费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向狮象坪中央的那堆金身碎片 —— 那是弟子们刚刚摆放好的文殊菩萨的金身碎片,用一块白色的绸缎垫着,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光。
青狮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悲痛。它用仅存的力气,一点点朝着金身碎片爬去。每爬一步,左前腿的伤口就会撕裂一次,鲜血染红了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周围的弟子们看着这一幕,无不落泪,却没人敢上前搀扶 —— 他们知道,青狮是想最后再靠近自己的主人。
终于,青狮爬到了金身碎片前。它用头轻轻蹭了蹭碎片,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碰碎了这最后的念想。碎片的冰冷透过毛发传到青狮的皮肤上,它又低吼一声,眼中竟流出了泪水 —— 那是灵性生物在极度悲痛时才会有的反应。
“主人…… 您怎么…… 怎么就走了……” 青狮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是它与文殊之间的心灵感应,可如今,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它想起往日里,自己驮着文殊穿梭在洪荒各地,降妖除魔,传播佛法;想起文殊会用智慧剑为自己梳理毛发,会用佛力为自己疗伤;想起两人约定,要一起守护极乐世界,直到永远…… 可如今,只剩下自己与一堆冰冷的碎片。
青狮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它知道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它最后蹭了蹭金身碎片,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头颅无力地靠在碎片上,再也没有了动静。周围的弟子们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 青狮用生命追随自己的主人,这份忠诚,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而在狮象坪的另一侧,普贤菩萨的坐骑白象早已没了踪影。只有两位弟子捧着一对洁白的象牙,站在那里默默流泪。这对象牙是从断佛岭的战场上找到的,当时白象为了掩护普贤菩萨突围,独自挡住了石昊的他化自在法身,最终被混沌拳击中,整个身躯都化为飞灰,只剩下这对象牙舍利。
“白象…… 你总是这样…… 什么都愿意为菩萨付出……” 一位弟子抚摸着象牙,哽咽着说道。这对象牙洁白如玉,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佛力,那是白象数万年修行的印记,也是它忠诚的见证。
弟子们将青狮的尸体与文殊的金身碎片放在一起,又将白象的象牙舍利放在旁边,然后在周围摆放了一圈莲花 —— 那是文殊与普贤最爱的花。阳光洒在这堆遗物上,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哀伤,仿佛整个极乐世界都在为这对师徒、一对主仆哀悼。
观音菩萨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她想起文殊与普贤,想起青狮与白象,想起曾经兴盛的西方教。如今,人已逝,兽已亡,教已灭,只剩下这些冰冷的遗物,诉说着往日的辉煌。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 她知道,自己不能沉溺于悲痛,还要带着幸存的弟子们寻找新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