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点了点头。
“明白了。”
他转身离开。
这里是个信息孤岛。
有人刻意抹去了关于光之国的一切，或者说，这里被某种力量隔绝在了光之国的正义秩序之外。
走出大楼。
陆则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他停了下来。
路边立着一个不起眼的变电箱。
上面的警示标志不是闪电，而是一个奇怪的灰色螺旋。
陆则走过去，把手掌贴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
嗡。
一股极其细微的震动顺着掌心传来。
体内的混沌能量瞬间与之共鸣。
【能量分析中……】
【纯度：78%。状态：极度稳定。】
【评价：这玩意儿比你体内那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要温顺一万倍。】
陆则收回手。
这股能量被驯服了。
就像是一头狂暴的野兽被套上了缰绳，正在乖乖地为这座城市提供动力。
他闭上眼，将感知力开到最大。
灰色的线条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张巨大的网络。
所有的能量管道，最终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地下。
这座城市的正下方，大概三千米的深度。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
所有的混沌能量都是从那里泵出来的。
陆则试图用奥特念力穿透地层去探查。
刚接触到那片区域，念力就像是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屏蔽层。
而且是针对精神力的高级屏蔽层。
“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
陆则睁开眼，嘴角没忍住抽了一下。
他本来是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闭关修炼，顺便解决一下手里那个烫手山芋。
结果一头扎进了一个更大的谜团里。
不过，他不打算现在就冲下去。
那是莽夫才干的事。
现在的他，喜欢走点不一样的路，直接打穿了多没意思！
先安顿下来，观察观察。
陆则在附近转了一圈。
最后在距离那个地下设施排气口最近的一栋老旧公寓楼里，租了一间房。
房东是个斤斤计较的纳克尔星人。
“押一付三，水电自理，不许养宠物，尤其是那种会喷火的，冰也不行。”
纳克尔星人把钥匙扔给陆则，那一脸横肉抖了两下，“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屋里搞什么非法实验，立马滚蛋。”
陆则接过钥匙。
“放心，我是个老实人。”
他走进房间。
屋子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窗户正对着那个“变电”站。
陆则把背包往床上一扔，整个人瘫倒在吱呀作响的床垫上。
终于能喘口气了。
陆则掏出来杰顿的精灵球。
黑色的球体表面，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像是一颗焦躁的心脏。
“这小崽子，乱吃给自己吃成啥了？”
陆则把杰顿的精灵球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球体内部的红色光芒随着他的敲击，变得更加狂躁。
陆则拿起精灵球，感受着里面传来的那股有些混乱的力量，知道这小家伙还在适应，和他一样。
正想着，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他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吃过正经东西了。
“得先搞点钱。”
陆则从背包里翻了翻，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只剩下奥特出版的儿童玩具了，这玩意儿在这儿估计一文不值。
他打开房间里的老旧网络终端，屏幕闪烁了几下，弹出一个花里胡哨的广告页面。
“格斗之王！迪卡星年度最强赛事！”
“冠军独享一千万宇宙币，更有神秘大奖等你来拿！”
“还在为房租发愁吗？还在为找不到工作而烦恼吗？来吧，用你的拳头，改变你的命运！”
广告背景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角斗场，场内座无虚席，各种奇形怪状的宇宙人挥舞着手臂，狂热地嘶吼着。
一千万。
陆则对这个数字没什么概念，但听起来应该够他在这儿住上几百年了。
他关掉广告，在搜索栏输入了“格斗之王报名”。
一个简陋的网页弹了出来。
没有繁琐的身份认证，只需要填一个代号，上传一张身体数据扫描图。
“种族不限，性别不限，有无前科不限。”陆则看着那几行粗体字，觉得这比赛透着一股子野蛮的自由。
“规则：无规则。只要能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任何手段都被允许。严禁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严禁在赛场外寻衅滋事。”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陆则随手填了个代号“零”，然后用终端自带的扫描仪扫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数据。
【报名成功。您的第一场比赛将在明天下午三点举行。请准时到中心体育馆b区后台报到。】
搞定。
陆则伸了个懒腰，决定先去比赛现场踩踩点。
……
迪卡市中心体育馆。
这里与其说是体育馆，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罗马斗兽场。观众席如同山峦般层层叠叠，足以容纳十万人。此刻，场内山呼海啸，巨大的噪音几乎要掀翻穹顶。
陆则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目光投向场中。
一个身高近十米的熔岩怪兽，正被一个体型只有它十分之一的家伙按在地上。
那个家伙通体覆盖着一层暗金色的外骨骼，肌肉线条贲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没有使用任何光线或能量波，只是依靠肉体力量，一拳一拳地砸在熔岩怪兽的脑袋上。
砰！砰！砰！
每一拳下去，都有大块的岩石碎屑飞溅。
熔岩怪兽发出痛苦的哀嚎，庞大的身躯无力地挣扎着，最后彻底不动了。
裁判，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机器人，飞到那人身边，高高举起他的手臂。
“第十场胜利！我们的格斗之王——库尔德！再次扞卫了他的荣耀！”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库尔德！库尔德！”
那个名为库尔德的宇宙人，踩在熔岩怪兽的尸体上，高举双臂，享受着观众的膜拜。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陆则静静地看着。
这个库尔德，竟然蕴含着一股和地下深处同源的混沌能量。
他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
比赛结束，库尔德在主持人的簇拥下走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