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由于在冷宫之中没有人伺候,而饱经风霜的脸上都布满了皱纹,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
至于化妆打扮,那更是不要想了,虽然来之前刻意收拾了,但是头发上依旧有着细小的枯叶,甄玉娆何曾见过这样的女子?
看到了甄玉娆眼中的嫌弃,吕盈凤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但很快又故作不知情的掩饰了过去,“你是莞贵人的妹妹吧,你和你的姐姐长得真像。”
果真和甄嬛一样,自己就算是狼狈了一点,可到底帮助了甄玉娆,对方居然敢嫌弃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谋划,吕盈凤真想看着甄玉娆就这么被掐死。
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在冷宫如此的蹉跎下去,不能一直待在冷宫,就算是一时不能摆脱冷宫的生活,最起码甄玉娆如果知道感恩的话,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好过很多。
沈眉庄那个愚蠢的家伙,胜在有一个好忠仆,偶尔还能送过来一些衣食穿着,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他无法忍受了,甚至吕盈凤想过最差的结果,就算甄玉娆没办法把她救出去,最起码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好过一点儿,不用为了一个冰冷的馒头和其他人打死打活。
“皇上果真宠爱莞贵人,连莞贵人的妹妹都接进宫里来了,只是你不好好的待在莞贵人身边,来这冷宫做什么。”这么说着,吕盈凤偷偷的观察着甄玉娆。
这个小姑娘应该还没有见到莞贵人,吕云凤是个聪明人,皇上连莞贵人的母亲都那么喜欢,不就是因为对方的母亲长了一张酷似纯元皇后的脸。
既然如此,母女总是有几分相似的,恐怕甄玉娆这张脸也是皇上所喜欢的。
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人?
吕盈凤为什么敢如此判断甄玉娆没有见到甄嬛,那是因为她知道如果见到了,以甄嬛的聪明,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来找沈眉庄。
刚才这两位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甄玉娆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甄嬛和沈眉庄已经闹掰的事情,那么她便是用以前的看法来看待审美庄,没有见到莞贵人,这可真的是一件好事啊!
如果见到了莞贵人,那么自己的那些小心机,就没有办法实施了。
甄玉娆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姐姐……”
进宫这么长时间了,她终于从一个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么多关于姐姐的事情,姐姐还是贵人。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姐姐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
她不是想念自己,才让皇上把自己接进宫的吗?
还是说姐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进宫了?
这么想着,甄玉娆有些着急的看着面前狼狈的女子,“你是谁?怎么会在冷宫,又怎么知道姐姐的事情?还有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地方既然叫冷宫,肯定是犯了罪的妃嫔才会来的地方,面前这个女子又是犯了什么罪才来到冷宫的,她难道之前也是皇上的嫔妃吗?
“沈眉庄又为什么要害我?她和姐姐的关系一向很好,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吕盈凤笑了,不怕对方问,就怕对方不问。
……
“夏妹妹的行为虽然冲动,但也在情理之中,若是臣妾失去了生育后代的能力,恐怕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曹琴默笑的温婉。
在后宫之中,她的容貌是最不显眼的,比起安陵容还要平凡几分,安陵容的眼睛单独拿出来绝对是一等一的,可是曹启墨不同,她就像一碗平淡的白水。
不仅是容貌平凡,就连性格表面上也很寡淡无趣,所以对于皇上来说,不宠爱这样的女子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曹琴默是个聪明人,对于皇上的宠爱,她并不渴求,一心只守着温宜。
而眼下,在暗中,皇后娘娘和华贵妃娘娘似乎已经结成了同盟,自己若是不赶紧投靠的话,曹琴默自己都不会饶了自己。
这么想着,曹琴默越发殷勤的为宜修按揉着肩膀,看这手法,似乎是刻意学过的,比起安陵容都不差了。
“是啊,人之常情,就是可怜那小姑娘了,去冷宫那么吓人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好歹,被吓坏了可就不好了。”宜修的语气极为轻柔。
闻言曹琴默立刻笑了起来,“娘娘这话就错了,那莞贵人和柔嫔不是一直想着让玉娆姑娘,离开养心殿吗?”
“若是吓坏了,不小心伤到了脸,这样的话,想必皇上就愿意让玉娆姑娘留到咸福宫了。”
“皇上一向如此。”
这一点曹琴默看得很清楚,宜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摆弄着手中的海棠花,虽然此时不是海棠盛开的季节,但是柔嫔得宠,内务府的那群太监,自然什么都能给她弄出来。
这海棠本来不是柔嫔喜欢的,但是为了讨甄嬛的欢心,为了挽回自己的女儿,柔嫔专门从内务府要来了海棠,一直栽到了咸福宫。
至于甄嬛有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心情好转,宜修觉得恐怕没有的,因为她想要的东西,她所喜欢的东西,是因为自己的母亲的施舍才得来的,而且这个母亲在甄嬛看来,还是让她丢人的母亲。
在这样的情况下,甄嬛只会觉得屈辱。
宜修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转头说起了三阿哥和齐妃,“这人啊,一旦得志便会轻狂,齐妃便是如此。”
可不就是吗?自从三阿哥的福晋怀了孩子之后,那瓜尔佳氏文鸳越发张狂了,除了面对宜修的时候,还算是收敛,没有多大变化,面对其他后宫的嫔妃,处处依着皇上长孙母亲的身份自居。
三阿哥同样也是如此。
就更不用说齐妃了,虽然说她们三个张狂,是因为宜修暗中传出了风声,说皇上极为看重长孙,甚至连朝中的大臣都愿意投靠长孙的阿玛。
在谣言的推动下,这些人可不就张狂了起来,处处以未来的皇上皇后皇太后自居。
却不知道皇上最在意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