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一会儿，小当嗓子都哭哑了，许母才停手，把她往地上一推，捡起被偷的窝窝头转身就走。
邻居们见没戏看了，纷纷散去。
易大妈这才敢上前扶起小当，安慰了几句。
从没挨过打的小当除了疼，整个人都是懵的。
以前他们兄妹偷东西，每次都有傻柱顶包赔钱道歉，秦淮茹和贾张氏也从没责怪过他们。
久而久之，偷东西在他们眼里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贾张氏甚至说过：“咱家这么可怜，邻居帮衬是应该的。
要是他们忘了，咱们就去拿。”
贾家人拿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可这次碰上许大茂他娘，下手那叫一个狠，屁股上的伤没十天半月好不了。
王卫东见热闹看完，便和南易往回走。
路上碰见了秦淮茹的小女儿槐花。
这小丫头一脸无所谓，看见亲姐挨打不但不难过，反而乐呵呵的。
王卫东亲眼看见槐花跑过去问小当要窝窝头，听说被抢回去了，立马冲小当发脾气。
看得王卫东一愣，南易也直摇头。
能把孩子养成这样，秦淮茹也是够厉害的。
两人进屋后，一起收拾了餐具刀具。
忙完后，南易起身告辞。
王卫东也没挽留，屋子就这么大，总不好留人过夜。
南易前脚刚走，隔壁许大茂的父亲就找上门来。
王卫东是吧？出来说两句！许父语气生硬，不像商量倒像命令。
王卫东翻了个白眼，拎起水桶径直往外走，权当没听见。
许父脸色一沉：姓王的！长辈跟你说话呢！懂不懂规矩？
王卫东嗤笑转身：你算哪门子长辈？我认识你吗？
许父气得涨红了脸。
他早打听到王卫东现在是厂里的红人，连厂长都要给面子。
为了儿子前程，他强压怒火改口：王师傅，想跟你谈谈娄晓娥的事。”
见王卫东继续打水不理睬，许父自顾自道：听说你和娄晓娥走得近？可她跟我家大茂有婚约在先，你这是拆人姻缘！
所以呢？王卫东头也不回。
许父攥紧拳头：她是我们许家未过门的媳妇，你该退出！
王卫东拎着水桶转身笑了：你们家单方面定的亲？娄晓娥同意了吗？再说你儿子干的那些烂事，配得上人家？撒泡尿照照吧！
许父浑身发抖，指着他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儿子不像话，老子也不明事理？要不要细数你儿子的光荣事迹？王卫 然打量许父，对了，许大茂那高个子真是你亲生的？你这五短身材能生出那么高的儿子，该不会是医学奇迹吧？
许父脸色骤变，扭头就走。
望着他仓皇背影，王卫东暗自嘀咕：该不会真让我蒙对了吧？
许大茂家。
许父刚进门，许母就迎上来：谈成了吗？
人家精着呢！许父没好气道。
许母急得跺脚：我去找他！
回来！许父喝住妻子，冷笑道，你去顶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把大茂弄出来。
娄半城既然松口了，等生米煮成熟饭，还怕那小丫头不乖乖进我们许家门？
许母眼睛一亮：你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一会儿你再去趟娄家，好好跟娄半城说说，无论如何都得让他答应把咱大茂弄出来。”
许母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一咬牙应了下来。
“大茂还在里头吃苦，等不得了，我这就去找娄半城！”
许母说完，捋了捋头发，快步走进寒风里。
望着妻子远去的背影，许父忽然想起王卫东先前的话。
难道...大茂真不是我的种？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又没法证实，只能暗自嘀咕。
*
“签到成功，奖励羊排三斤，白面五斤。”
哟，今天改送羊肉了？
王卫东琢磨着要不要叫南易过来炖羊排。
转念一想，昨晚刚吃了牛肉，今天又来羊肉。
天天这么吃，谁家扛得住？
还是过阵子再说吧！
他摇摇头，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顶着寒风来到娄家别墅外，看了看娄晓娥的情况。
顺便把昨晚许父来找他的事告诉了娄晓娥。
他估摸着，许大茂父母被拒后，肯定会去找娄半城。
果然，娄晓娥紧接着就说，昨晚听见家里来客，听着像是从前她家保姆许母的声音。
只是隔着门，没听清娄半城和许母谈了什么。
王卫东大概能猜到，无非是求娄半城救许大茂，或是提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婚事。
就是不知道娄半城查许大茂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再添把火。
想着这些，王卫东回到了轧钢厂。
快到仓库时，江德铭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拽着他就往外走。
“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王卫东瞅了眼他屁股，也没着火啊！
一脸懵地问：“干啥去？”
江德铭回头，满脸羡慕地看着他：“没人通知你？”
“通知我啥？”
“你上次不是给严代表提了个建议吗？人家真搞起来了！还找来红旗和一汽总公司的人。”
“啥？”
王卫东瞪大眼睛。
他当时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人家真干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不是，他们搞他们的，关我啥事？我就一卡车司机。”
江德铭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主意是你出的，不找你找谁？”
他心里直叹气，我一青大毕业生，竟被个卡车司机碾压。
上哪儿说理去！
...
王卫东无言以对，任由江德铭拉着他走。
上车后才想起件事。
“坏了，忘了通知我那舞伴了！”
“这有啥，到了借个电话打回厂里，让人通知一声就行。”
王卫东一想也是，不再多说，和江德铭坐车来到一汽京城分部。
刚下车，就见严代表带着几个生面孔迎上来。
严代表满面春风，老远就伸出手跑来。
王卫东与严代表握手寒暄后，对方热情地介绍道：可算把王师傅盼来了！这位是一汽京城分部的陈经理，旁边是红旗汽车的李主任。”
王卫东连忙与两位新认识的领导握手致意。
虽然不清楚他们的具体职务，但能代表一汽来洽谈合作，想必都是重量级人物。
严代表所在的解放汽车与李主任的红旗汽车，同属一汽集团旗下。
三人此次邀约王卫东，正是为了他之前提出的皮卡车型构想。
王卫东自己都没想到，随口一提的想法，竟让这个本该属于北汽的项目转到了一汽手中。
落座后，严代表开门见山：王师傅，能否再详细说说您那个皮卡方案？陈经理和李主任都很感兴趣。”
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王卫东只好继续发挥。
恰巧他最近刚获得一份皮卡底盘设计图，正好派上用场。
我认为...在...的正确领导下...我们应当...王卫东滔滔不绝地展开论述，从市场需求到产品定位，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
这番分析让陈经理和李主任越发心动。
当时国内基建尚不完善，道路条件较差，大型卡车在狭窄路段通行不便且油耗偏高。
皮卡既能满足运输需求，又适合城市道路，市场前景广阔。
经过简短商议，三位代表迅速达成共识。
陈经理当场拍板：由一汽总部牵头，联合解放和红旗成立新品牌，专攻皮卡生产。
随后，陈经理向王卫东抛出橄榄枝：王师傅有兴趣加入我们一汽吗？
王卫东确实心动。
虽然红星轧钢厂是直属国企，但一汽作为行业龙头未来发展不可限量。
若能加入这个新项目，前途一片光明。
但转念一想，自己对汽车设计毕竟专业有限，仅凭后世开车经验难当大任。
与其日后露怯，不如安心在轧钢厂搞些小发明，稳步晋升。
承蒙厚爱，但我只是个普通司机，恐怕难以胜任。
贵司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卫东婉言谢绝。
见劝说无果，严代表灵机一动：那挂个顾问名义如何？偶尔给我们提提建议也行。”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陈经理和李主任的附和，连一直沉默的江德铭也低声劝说起来。
王卫东正琢磨着如何将抽到的底盘设计图贡献给国家。
有了顾问这个身份，以后参与项目就名正言顺了。
他假意推辞几句，随后答应下来。
顾问的头衔可不是虚的，该有的待遇一样不少。
这意味着，从今天起，王卫东能多领一份工资。
再往长远想，轧钢厂得知此事后，必定会想方设法留住他。
升职加薪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