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指尖下意识攥紧礼服裙摆，眼底的诧异很快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取代——她没想到李昊杰会突然转变态度，明明之前还对甄善美避之不及，此刻却暗戳戳把“认错”的门槛抛给对方，话里话外竟还透着几分“等着和好”的意味。
“李老师……”她勉强维持着柔弱的语气，“甄小姐她也是一时糊涂，或许不用这么较真……” 她生怕李昊杰真的回头找甄善美，毕竟甄家的背景和现在的热度，都不是她能比的。
李昊杰却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脑海里全是甄善美红裙裹身的明艳模样，以及当年她追在自己身后的娇憨。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等甄善美撤了热搜、低了头，他就“大度”地原谅她，重新开始——毕竟，像甄善美这样又美又真心待他的女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较真？”他冷哼一声，语气带着莫名的底气，“她不分青红皂白买热搜黑你，还让我在圈子里丢尽脸面，认个错难道不应该？” 话虽如此，眼底却没了之前的厌恶，反倒多了几分期待。
苏甜甜看着他这副自欺欺人的样子，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依旧装出委屈巴巴的模样：“都听李老师的，只要能平息这件事，我受点委屈没关系。”
就在这时，后台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李昊杰眼睛一亮，下意识挺直脊背——他以为是甄善美来找他了。
可走进来的却是霍北臣的特助，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径直走到导演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导演脸色骤变，连忙点头哈腰，随后快步走到苏甜甜面前，语气生硬：“苏小姐，抱歉，你的演唱环节临时取消了，这是违约金，请你现在离开。”
苏甜甜瞬间懵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投资方的意思。”导演懒得跟她废话，示意工作人员“送”她出去。
苏甜甜脸色惨白，下意识看向李昊杰，想要求助，却见李昊杰的目光根本没在她身上——他正死死盯着特助身后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
特助处理完苏甜甜的事，转身走到李昊杰面前，递给他一份律师函：“李老师，这是甄小姐委托我们律所发来的律师函，要求你归还当年她为你购置钢琴及工作室设备的所有费用，共计两百三十六万。另外，关于你恶意抹黑甄小姐的言论，我们也将追究法律责任。”
李昊杰浑身一震，接过律师函的手都在发抖。他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脑海里的幻想瞬间破碎——甄善美不是来跟他和好的，她是来跟他算总账的！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她明明还在乎我，她今天穿那么漂亮来这里，就是为了……”
“甄小姐今天是来给林青北先生加油的。”特助语气平淡，却带着十足的嘲讽，“至于穿得漂亮，不过是她现在的日常罢了。李老师，认清现实吧，甄小姐早就放下你了。”
特助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李昊杰愣在原地，手里的律师函仿佛有千斤重。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有同情，有嘲讽，还有幸灾乐祸。
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有多可笑。甄善美早已不是那个会围着他转的小女孩了，她现在光芒万丈，有朋友护着，有贵人相助，而他，却成了人人唾弃的忘恩负义之徒。
远处，直播的欢呼声依旧响亮，可李昊杰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心底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他亲手推开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人，如今，终于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