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把我副院长室腾给您?许大茂舔着脸献媚,您可是咱们院的守护神,没间像样的办公室怎么行?这番谄媚连老孙都听得反胃,暗骂这马屁精怎么不直接把孙唐供在家里当祖宗。
林丰冷眼旁观。
许大茂为巴结李主任可谓丑态百出,不过这些跳梁小丑的把戏,还入不了他的眼。
果然当天下午,许大茂就屁颠屁颠让出了办公室,自己缩进一楼杂物间。
这对活宝就此横行霸道,闹得全院鸡飞狗跳。
天天都有职工跑来向林丰诉苦,状纸都快堆成山了。
院长,您得管管许大茂了,他要把电影票价格往上调。
原先一毛的票要涨五分,一分的要提到两毛。
院长,孙唐实在太过分,看我不顺眼就扇我耳光。
院长,许大茂和孙唐背地里商量要霸占红星电影院,还想把您赶走。
不少人来找林丰告状,林丰只是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半个月过去,许大茂和孙唐越发嚣张。
有次老孙亲眼看见孙唐在林丰办公室门口撒尿,气得跟孙唐打起来。
孙唐不是老孙对手,被打得鼻青脸肿,叫来许大茂帮忙。
两人抄起家伙要对付老孙时,林丰赶到,几下就把他们打趴在地。
孙唐疼得直不起腰,许大茂嗷嗷叫唤。
孙唐威胁要找姐夫告状,让林丰滚蛋。
林丰冷冷回应:去问问你姐夫,到底是谁该滚。”还警告许大茂行贿的事已经败露,提醒他们电影院出过人命,质问孙唐是否忘了当年的噩梦。
被赶出电影院后,老孙等人觉得大快人心。
孙唐一瘸一拐地放狠话,许大茂则谄媚表示会全力支持孙唐。
但从那天起,两人每晚都做噩梦。
孙唐熟悉这种恐惧,痛苦不堪;许大茂初次经历,被折磨得够呛,连累妻子黄小菲睡不好,气得把他踹下床质问。
黄小菲怒气冲冲地瞪着许大茂:你给我听好了!今晚你睡沙发,要是再敢吵醒我,咱们就离婚!
她心里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原本和许大茂说好卖掉老宅换新房,没想到这家伙变卦了——只租了两间房,把七百多块钱全拿去送礼,就为了当个空头副主任。
好在后来许大茂当上了食堂主任,可轧钢厂能有多少油水?黄小菲给他支招拿下红星电影院,那里才是肥差。
许大茂倒也争气,真当上了副院长。
谁知好景不长,这几天许大茂像中了邪似的,夜里闹腾个不停。
黄小菲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
天蒙蒙亮时,被踹下床的许大茂灰溜溜蜷在沙发上,总算睡着了。
梦里他正搂着个叫娜娜的姑娘傻笑,突然脸上 辣挨了一巴掌。
娜娜是谁?!黄小菲揪着他耳朵怒吼,做梦都喊着要亲人家,还显摆你是副主任?
许大茂捂着脸直喊冤:我做梦说的话能当真吗?话音未落,噼里啪啦的耳光就扇了过来,打得他抱头鼠窜。
“我哪有什么相好的?绝对没有!”
“别打了,快停下!”
“哎哟!疼死了!”
许大茂护着头,躲闪着媳妇的巴掌。
“少装蒜!”
“许大茂,你敢骗我,我立马去轧钢厂找你们李主任!”
“治不了你,就让领导收拾你!”
黄小菲打得手都麻了,瞪着眼吼道。
“小菲,你冤枉我了。”
“我心里只有你,借我十个胆也不敢乱来啊!”
许大茂憋屈得要命——自己明明清清白白,这婆娘简直无理取闹!
“行,暂且信你一回。”
“困了,懒得跟你扯!”
“要是让我抓到证据,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小菲甩手进屋,倒头就睡。
可刚眯着,许大茂的嬉笑声又飘了进来:
“嘿嘿,小丽别怕……我媳妇不在家……”
“工作的事儿包我身上!我可是轧钢厂副主任……”
黄小菲瞬间清醒,气得直磨牙:
“好哇许大茂!前脚娜娜后脚小丽,还给人安排工作?”
她跳下床冲出去,正听见许大茂嘟囔:“小丽,你手真软……”
啪!
又一记耳光甩过去。
“黄小菲!你疯了吗?”
许大茂捂着脸暴跳如雷。
“装什么糊涂?!”
“娜娜是谁?小丽是谁?”
“趁我不在家带女人,还摸人家手?!”
“离婚!必须离!”
黄小菲抡圆胳膊左右开弓,屋里顿时噼啪乱响。
镜框暖瓶碎了一地,两口子扭作一团。
隔壁屋,孙唐正梦游着踹碎立柜,踢飞暖壶。
他媳妇缩在墙角尖叫:
“救命啊!孙唐发疯啦——”
李主任踏入孙唐家中,眼前一片混乱。
碎玻璃铺满地面,家具尽数损毁。
李主任的妻子——孙唐的姐姐正紧紧抱着弟 哭流涕。
小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姐姐啊。”她抽泣着摇晃孙唐,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孙唐口吐白沫,昏睡不醒。
一旁的孙唐妻子战战兢兢地向李主任讲述昨晚的遭遇。
当听到她说丈夫时,李主任立即厉声喝止:住口!这种话也能乱说?
在这个年代,的标签足以毁掉一个人。
李主任绝不允许小舅子背上这样的名声,这也会连累到他自己。
围观的邻居们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孙唐尿裤子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孙唐的裤裆。
这个可怜的男人被整夜的噩梦折磨得不成人样——头发蓬乱,眼圈乌黑,颧骨高耸。
天亮时才勉强入睡,却在梦游中砸毁了家中所有物品。
孙唐的姐姐猝不及防也被尿湿了新买的衣裳,顿时又急又气:小唐!我这衣服很贵的!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急刹在院外。
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带着两名年轻医生快步走进院子,高声询问:妈,您信里说的精神病人在哪?
老太太找人给在精神病院当院长的儿子传话,说大院里有人发疯了。
儿子闻讯立即带着医护人员赶了回来。
作为院长的母亲住在这个大院里,听说出现精神病人,他自然十分紧张。
深知精神病患者行为难以预测的他,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大院。
孙唐疯了!
就在那儿。”
昨晚他在隔壁闹腾了一整夜。”
天快亮时又开始砸东西。”
你看这窗户玻璃全被他砸碎了。”
还有屋里的家具、镜子、暖水瓶,全都碎了。”
刚才他还尿裤子了。”
老太太指着满目疮痍的房间和躺在地上尿湿裤子的孙唐,对儿子说:这不就是你常说的精神病发作的症状吗?
院长儿子点头道:妈您说得对,这确实是典型的精神病症状,必须立即带回去治疗,以防伤人。”
这时李主任怒气冲冲地质问:你是哪个单位的?凭什么说我小舅子是精神病?他只是和老婆吵架心情不好而已!
院长不慌不忙地掏出证件:同志你好,我是南山精神病院钱院长。
从专业角度看,孙唐同志确实患有精神病,所有表现都符合危险患者的特征。
请让开,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李主任更加愤怒:我不管什么精神病院,我是红星轧钢厂革委会主任!堂堂厅级干部,你一个小院长算什么?再不滚开我就找你们领导!
但钱院长根本不吃这套:红星轧钢厂我知道,但别以为你是主任就能妨碍我工作。
在我钱正泰眼里只有正常人和精神病人之分!
见软硬不吃,李主任只好缓和语气:钱院长,给个面子。
我和妻子这就把小舅子带回家,保证不让他伤人......
话音未落,的一声脆响!原本昏睡的孙唐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身旁的姐姐一耳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大院瞬间鸦雀无声。
啪!
这一记耳光结结实实扇在李主任妻子脸上。
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重重打在李主任脸上。
李主任刚向钱院长拍胸脯保证,说孙唐绝不会伤人。
话音未落,孙唐就给了李主任妻子一巴掌。
这就是所谓的不伤人?
简直是个行走的 !
连亲姐姐都打,他还会在乎谁?
孙唐!你敢打我?!
孙唐姐姐捂着脸颊, 辣的疼让她咬牙切齿。
可孙唐睡得正香,毫无反应。
李主任,情况比预想的严重。”
必须立即带他回院治疗。”
请让一让。”
钱院长一把推开李主任。
没等李主任回过神,钱院长和两名壮硕医生已经架起孙唐,像拎小鸡似的往外走。
站住!
放开我弟弟!
他没病!你们这些 !
孙唐姐姐撒泼追赶,却被男医生一把推倒在地,嚎啕大哭。
李主任手足无措。
他从没这么被动过。
今天的孙唐太反常了。
莫非...撞邪了?
李主任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
林丰的意识悬在大院上空,冷眼旁观。
孙唐的异常举止,全是他操控的梦境。
现在孙唐被送进精神病院。
只要时不时操控他的梦境,做些疯狂举动。
孙唐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接下来,该收拾许大茂了。
许大茂和媳妇大打出手。
没想到他竟打不过媳妇。
被按在地上摩擦,打得鼻青脸肿,满脸血痕。
直到媳妇打累了才停手。
许大茂瘫在地上痛哭。
太冤了!
就说几句梦话,至于吗?
他发誓绝没找相好的。
可媳妇根本不听解释。
暴揍一顿后,居然淡定去做早饭了。
这女人心真大。
许大茂托人向林丰请了一周假。
那张脸实在没法见人。
没过几天。
孙唐进精神病院的消息传遍轧钢厂。
红星电影院也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