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深邃眼眸望着宋九月，藏着几分笑，配合她开口。
“可大理寺卿的宋大人是你的堂叔，平时并无过错。”
宋九月挑眉毫不在意笑了一下。
“他姓宋，这就是最致命的错。”
“我觉得苏川大人最适合大理寺卿的位置。”
沈清寒语气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忽然点了点头。
“本督也觉得。”
苏川站在一旁都震惊得不行。
他只觉得是在做梦。
这两人一来一回，就决定让自己当大理寺卿了？！
随后苏川眼眸亮得过分，甚至还有闪烁着泪光，情深意切喊了一句。
“姑姑大恩，侄子终生难忘！”
他扑通跪在地上，深深磕了三个头。
苏川头发都已经发白，却一口一个叫着宋九月为姑姑。
这一幕不由让萧煜和林清玄他们震惊，随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可是宋九月。
就算是太离谱的事，也好像变得合理起来。
等苏川磕完头，沈清寒从轻剑随身背着的行囊中找出大理寺卿的令牌丢给苏川。
“行了，明日便去任职。”
他又转头看了宋九月一眼，勾起浅笑，意味深长开口。
“苏大人，你可要记得谁才是你的恩人。”
苏川刚要客套一句，想说是沈清寒。
结果宋九月上前两步，毫不客气承认，眉眼染上灿烂的笑意。
“自然是本姑娘了！”
沈清寒轻轻嗤笑一声，语气却带着几分宠溺。
“不要脸。”
宋九月毫不客气怼了回去。
“你比较不要脸，本姑娘比不上你。”
两人虽然都是冷着脸的，可却透着一丝丝暧昧。
是专属于两人独有的。
萧煜只看出一些不对，上前两步提醒。
“月姑娘，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当上乡君，改日定要邀请我们前往啊。”
宋九月看向萧煜，笑容清浅回答。
“那是自然的，不过要等我先去一趟，安排好一切再来招待客人。”
等苏川离开后，宋九月主动邀请其他几人。
“今日的事情多谢各位，如何不介意的话，我们上楼喝杯热茶。”
林清玄是想要留下的，奈何太医院那边太忙，如今能前来，那都是抽空赶过来。
“宋姑娘，在下还要赶往太医院，就不留下喝茶了。”
他顺便递过去一盒东西，“这里头是寻常需要的药丸和金疮药，就当是我的一份贺礼。”
宋九月感激接过来，“多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特别实用。”
林清玄羞涩笑了一下，转身出了酒楼，只剩下萧煜与沈清寒。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碰撞，迅速迸发出点点火光。
宋九月将东西交给云影后，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
这两人是怎么了？
萧煜上前两步护在宋九月身前，低声开口提醒。
“你可要小心，这个沈清寒素来诡计多端。”
之前萧煜对沈清寒态度还算不错，那是因为没什么交集。
如今对方突然出现帮了宋九月，萧煜迅速警惕，总觉得不太对。
宋九月笑盈盈看向萧煜解释。
“萧世子，你不用担心，沈督主是海月楼的东家之一。”
“他才舍不得让海月楼出事。”
毕竟宋九月承诺了，要把海月楼打造成一个情报中心。
沈清寒不就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选择帮宋九月。
一旁沈清寒听见宋九月的话，只是勾了勾嘴角。
“宋乡君说得不错。”
“本督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酒楼。”
“这酒楼何时开张，本督定要好好宣扬一下，多赚些钱。”
他语气淡淡，却让萧煜生出几分危机感。
沈清寒什么时候和宋九月这般亲近了？
两人合伙建立海月楼，自己居然都不知晓。
他心口不免有些酸涩，视线却在碰触到沈清寒时，眼神愈发冰冷。
沈清寒这人素来诡计多端，自己一定要替月姑娘防范一二。
“月姑娘，日后但凡有什么事，你都可派云影来府上寻我的。”
萧煜垂眸看向宋九月时，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压制不住。
宋九月应承下来，领着两人往三楼走去，顺便介绍酒楼运作方式。
萧煜倒是听得惊讶，“原来还能这样，男女不同楼，会不会生出什么隐患？”
阳光洒在三楼包厢内，宋九月倒了一杯热茶给萧煜，纤细的手递了过去。
“无妨，我相信云影，只是怕有人专门来找麻烦。”
“就像刚才。”
沈清寒慵懒坐在老爷椅上，忽然来了一句。
“宋夫人。”
宋九月说话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沈清寒，撑在桌面的手指微微收紧。
“沈督主怎么知晓得？”
微风拂过，一旁竹帘轻轻碰撞栏杆，光影更是跟着晃动。
“本督自然有办法知晓，你倒是关心一下自己。”
“这么大一个酒楼，位置风景绝佳，许多人都盯着，盼着你出事。”
宋九月眉头微蹙，给自己一杯茶，却没有喝。
“等酒楼开业那一天，我会邀请太后娘娘前来。”
“就算她老人家不来，自然也会送贺礼前来，到时就会被大家知晓。”
“海月楼是太后娘娘在撑腰。”
沈清寒仰头喝光杯中的茶，起身往楼下走去。
“本督还有事，先走了。”
等沈清寒离开后，萧煜方才再次开口劝说。
“月姑娘，你一定要和沈清寒合作吗？他可是东厂督主，我担心你。”
面对萧煜的担心，宋九月心中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淡定从容。
“萧世子放心，我手里还捏着沈清寒的把柄呢，定不会出事。”
这话惹得萧煜都不由一愣，沈清寒还有把柄吗？
传闻这人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在意的事物与人。
许多人想要拉拢沈清寒，都没能成功，结果宋九月却有他的把柄。
“月姑娘，你确定可以牵制住他吗？”
这话一出，宋九月睫毛轻颤，慢悠悠喝了一口。
自然可以牵制住，否则的话，沈清寒早就翻脸了。
只不过这一招十分惊险，一旦使用，那便是玉石俱焚。
宋九月踏着暮色回到太后宫殿，还特意带了果脯给太后，凑上前说了许多宫外的趣事。
“娘娘，等开业那日，您定要去瞧瞧。”
“臣女还特意请了舞狮队和民间表演。”
原来太后还有些犹豫，宋九月又忽然开口。
“海月楼是男女分开，女宾这边有绣工、胭脂、书画、投壶和马球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