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露的凝霜与共护的新芽
白露的清晨，青风村像被撒了层碎银，田埂上、草叶间都凝着薄薄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带着清冽的凉意。两界田的秋菜已经长得半尺高，白菜的叶片裹得紧紧的，萝卜缨子绿得发亮，脆晶菜的蓝叶上沾着霜，像撒了层细盐，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鲜活。
我和星璃提着竹篮在菜地里间苗，把长得过密的菜苗拔下来，这些嫩苗可以当野菜吃，清爽可口。“这白菜得留间距，”星璃用能量轻轻拨开菜苗，“太密了不透风，容易得软腐病。”她的指尖碰过带霜的菜叶，霜立刻化成水珠滚落，在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田埂上，秦老汉带着几个老人在给菜苗盖“防寒膜”。这膜是人界的塑料膜和异界的能量膜复合而成，既能挡风，又能透过阳光，还能释放微弱的热量。“白露身不露，”秦老汉边盖膜边念叨，“人要加衣，菜也要保暖，不然一夜霜下来，苗就冻坏了。”
母亲和岳母在院子里晒“白露茶”，是用秋茶的嫩芽晒的，茶叶上还带着露水的湿气，晒在竹匾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茶得趁白露晒，”母亲翻动着茶叶，“喝了能润燥，秋天不容易上火。”星璃的母亲则在炒“星米”，是异界的一种小米，炒得金黄，泡在水里喝，暖暖甜甜的，能驱寒。
孩子们在菜地里帮着捡石头，小胖墩拿着个小铲子，把地里的碎石块挖出来，扔进竹筐；阿羽则用能量把小石头吸起来，像玩魔术似的，引得大家直拍手。“石头会硌着菜根，”小胖墩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把它们都赶走，让白菜长得大大的。”
上午，父亲和星璃的阿爸在修水渠，秋天的灌溉要更精细，不能让水积在菜根下，不然容易烂根。他们把人界的陶管埋得更深些，又在管口装了异界的“控水阀”，能根据土壤湿度自动调节水流。“你看这阀，”父亲拍着控水阀，“不用天天来盯着，水多了自动关，水少了自动开，比人还机灵。”
星璃拿出《两界农事录》，蹲在菜地里记录菜苗的生长数据：“白菜株高十五厘米，叶片数八片；萝卜缨长二十厘米，根部直径三厘米；脆晶菜能量活性值……”她忽然指着一片白菜地，那里的菜苗叶子有点发黄，“这是缺肥了，得补点有机肥。”
我们提着肥料桶过去，父亲撒人界的腐熟粪肥，星璃的阿爸撒异界的“能量晶粉”，两种肥料混在一起，埋在菜根周围，没过多久，发黄的叶子就渐渐转绿了。“这就叫‘缺啥补啥’，”父亲笑着说，“种菜和养娃一样，得知道它需要啥。”
中午歇脚时，大家坐在田埂边的凉棚里，喝着白露茶，吃着母亲做的“菜苗饼”——把间下来的嫩苗切碎，和两生稻面粉混合，煎得金黄，咬一口满嘴清香。秦老汉咬着饼说：“等霜降前，这些菜就能收一茬了，腌成咸菜，能吃到开春。”
“我家的脆晶菜要送给王奶奶，”星璃说，“她牙口不好，这菜脆，好嚼。”父亲点头：“再挖些新收的萝卜，给她炖萝卜汤喝，补身子。”
下午的阳光暖了些，霜渐渐化了，菜苗在阳光下更显精神。我和星璃在菜地里插上“防虫牌”，是人界的艾草牌和异界的能量驱虫牌，挂在竹竿上，能赶走菜青虫和蚜虫。“这样就不用打农药了，”星璃看着牌上的艾草香慢慢散开，“种出来的菜才是纯绿色的。”
风拂过菜田，菜叶沙沙作响，像在感谢我们的守护。我望着那些被防寒膜护住的菜苗，望着田埂上互相帮忙的身影，忽然明白，所谓的白露凝霜，从来不是自然的刁难，而是这共护的温暖——你盖膜挡风，我施肥补养；你插牌防虫，我修渠控水，像这菜苗与泥土，在彼此的守护里，把秋的凉意，变成了生长的动力。
夕阳西下，菜田被染成金红色，防寒膜上的水珠在余晖里闪着光。我们的守护，就像这层薄薄的膜，看似微弱，却能为新生的希望，挡住所有的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