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茶韵里的新篇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茶棚的茅草上，我和星璃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往山腰走，竹篮里装着昨晚烘干的两界茶，叶片蜷曲着，却依旧能闻到清冽的香。
“王婶家的小孙子前天淋了雨，总咳嗽，这茶加些枇杷花煮，能缓解些。”星璃指着路边那户炊烟袅袅的人家，脚步轻快。她的能量手环上还缠着几根茶梗，是昨晚孩子们送的，走起来会发出细碎的清香。
刚到王婶家门口，就见王婶正踮着脚往墙上贴新的布告。布告上用人界的毛笔字和异界的能量符文写着同一句话：“两界茶义卖，所得换粮种，助新田春耕。”
“这主意好！”我凑过去看，布告边角还画着两枝交缠的茶树，一枝是深绿的人界品种，一枝是泛着银光的异界品种，“谁想的？”
王婶转过身，手里还拿着浆糊刷，笑得眼角堆起皱纹：“秦老汉呗！说新开辟的那片两界田缺粮种，正好用茶钱补，还能让外村人尝尝咱这好茶。”她接过星璃递来的茶包，掂量了掂，“这茶金贵，肯定能换不少好种子。”
正说着，秦老汉扛着个大竹匾从巷口走来，匾上摆着十几个陶罐，每个罐口都封着油纸，上面贴着标签：“头采雀舌”“雨前银毫”。“把罐子里的茶摆去村口老槐树下，”他冲我们喊，“李木匠连夜打了个木架，就等开市了！”
村口早已热闹起来。人界的商贩推着独轮车来占位置，车上摆着竹编的茶漏、粗陶的茶壶；异界的摊主支起能量摊位，透明的罩子里悬浮着分装茶叶的琉璃瓶。孩子们穿梭其间，有的举着写着“两界茶”的小旗子，有的用能量丝线把茶叶串成项链，戴在脖子上晃悠。
星璃把茶叶倒在秦老汉的竹匾里，指尖的能量轻轻拂过，让每片茶叶都舒展了些，银毫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样看起来更精神。”她解释道，眼里的笑意像茶雾一样柔和。
我蹲下身帮着贴标签，忽然发现标签上的字是两种笔迹——人界的字刚劲有力，异界的符文灵动轻盈，却在末尾处交缠在一起，像两只握在一起的手。
“来了来了！”有人喊了一声。远处的土路上扬起尘土，是邻村的人赶来了，推着车的、骑着能量悬浮板的，还有几个背着竹篓的孩童，跑起来像阵小旋风。
第一个来买茶的是邻村的张郎中，他捏起一撮银毫茶放在鼻尖闻，眼睛一亮：“这灵气……比上次带的异界草药还足。”他掏出钱袋，“给我来两斤，一半入药，一半自己喝。”
星璃给他装茶时，特意多放了一小包枇杷花：“加这个煮，治咳嗽的方子写在罐底了。”
张郎中接过茶罐，看着罐底的字迹和符文，哈哈笑起来：“你们这两界合璧的法子，真是越来越顺了。”
人渐渐多起来，茶摊前排起了长队。有人好奇地用能量笔在茶罐上画笑脸，有人拿着人界的草绳给茶叶罐编外套，还有的直接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捧着刚泡好的茶，边喝边聊春耕的事。
我和星璃负责记账，她用能量板记录异界的交易，我用毛笔在账本上画“正”字。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落在摊开的账本上，把“两界茶”三个字照得暖暖的。
“你看那边。”星璃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不远处，秦老汉正给几个外村人演示泡茶——先用人界的山泉水煮沸，再注入异界的能量杯，茶叶在水里旋转着舒展，一半沉底，一半悬浮，水色渐渐变成清透的碧绿色，还泛着淡淡的银辉。
“这叫‘阴阳水’泡法，”秦老汉得意地晃了晃杯子，“人界的火攻出醇厚，异界的能量锁清冽，少一步都出不来这味。”
喝着茶的人连连点头，有人已经开始预订下一季的新茶，还有人问能不能学这两界茶的种法。“想学？”秦老汉眉毛一挑，“开春到两界田来，包教包会，只要别忘了，咱这茶能长好，靠的不是单方独技，是两界的土混着养，两界的人搭着手种。”
夕阳西下时，茶罐已经空了大半，换来的粮种堆满了李木匠的木架，有饱满的人界稻种，也有泛着微光的异界麦种，堆在一起像座小小的山。
我和星璃收拾账本时，发现最后一页被孩子们画了幅画：一片田地里，人界的稻子和异界的麦子长在一起，根系在土里交缠，上方飘着两朵云，一朵下雨，一朵闪着星光。
“这画得记下来，”星璃拿出能量笔，把画拓印在能量板上，“以后编《两界农事录》，就用它当插图。”
晚风带着茶香吹过来，老槐树上的茶旗轻轻晃动。我看着远处正在分装粮种的人们，忽然觉得，这两界茶的滋味里，藏着的不只是清冽和醇厚，还有点别的什么——是王婶布告上交缠的茶树，是秦老汉说的“搭着手种”，是孩子们画里交缠的根系。
是日子，在两界的烟火里，慢慢熬出的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