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龙湾中心小学的礼堂,
下午五点还空空荡荡,
到晚上七点,已经挤得连走道都站满了人。
年纪大的、年轻的、抱小孩的、提着资料袋的……
所有人都带着同一个问题来:
——“这次旧改,会不会又被坑?”
林远站在后台,看着礼堂里乱哄哄的场面,
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个火药桶。
“林总,要不要……先简短一点?”
老刘小声提醒。
林远摇了摇头:
“越怕说,越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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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维权小组登场
还没开场,
前排就响起一阵大声讨论。
“听说这次又换一家开发商?”
“上次那个烂尾害我租房租两年!”
“我就问一句,这批开发商——靠不靠谱?”
“年轻人?二十几岁?开什么玩笑?”
其中声音最大的是龙湾出了名的“维权小组”:
组长“老郑”,七十多岁,干过企业工会
成员多是经历过烂尾案的老住户
对任何开发商都天然带着敌意
老郑拄着拐杖,指着舞台:
“我跟你们说,别被ppt骗了!
上次那个企业来开会的时候也说得天花乱坠,
结果呢?三年不见影!”
旁边有人附和:
“对!今天来这个,搞不好也是忽悠人!”
“年轻轻轻的,懂什么旧改?”
“要不是政府说必须到场,我才不来听!”
礼堂气氛越来越燥,
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水。
张福在后台都急了:
“林总,要不我先上去吼一嗓子,压压场?”
林远拦住:“这不是压场的问题。”
他整理好话筒,
一个人走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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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开场:不讲项目,先讲真话
灯光亮起,
舞台前的嘈杂声立刻冲向林远。
“这么年轻?”
“哎呀,就是来唬人的。”
“漂漂亮亮一个小伙子,嘴皮子一定厉害。”
“我跟你说,这种一看就不可靠!”
面对这些声音,
林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
他只是拿起麦克风,说了第一句话:
“我知道大家不信任我。”
礼堂瞬间安静三秒——
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开口。
林远继续:
“也不应该信任我。”
“上一个开发商、上上一个开发商——
大家被骗得够多,被拖得够久。”
“我不是来让大家信任我。”
“我是来——让大家检查我的。”
礼堂立刻出现窃窃私语。
老郑眯起眼:“哼,嘴倒是会说。”
林远没有避开他,
反而朝老郑所在的区域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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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透明体系现场示范
“我今天不讲项目,不讲配套,不讲规划。”
“我只讲一件事——
我们怎么做到:让你们无论想骂我、查我、质疑我,都查得到证据。”
他示意工作人员拉下投影幕。
屏幕亮起,出现四个大字:
【透明重建系统】
台下响起一片不以为然的声音:
“上次那个烂开发商也弄过系统!”
“结果系统里都是假的数字!”
“没用的噱头!”
林远直接点开系统首页:
“户号查询”
“补偿构成明细”
“安置房进度表”
“材料验收报告”
“第三方检测报告”
“施工影像”
“资金托管明细”
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安静下来。
林远问:
“这里面的每一个数据,
你们觉得谁来填?”
有人说:“肯定是你们自己啊。”
林远摇头:
“不是我们填,也不是政府填。”
“——是银行、第三方监测机构、施工监理
自动上传。”
“我们也改不了。”
底下人明显愣住。
老郑突然站起来:
“年轻人,你说得天花乱坠。
我只问一句——
你能不能把我们以前最怕的那一件事解决掉?”
林远点头:“您说。”
老郑:“拆了以后,房子几年才能给?
上次说两年,结果拖到第三年还只建了半层!”
礼堂一片附和:
“对!最怕这个!”
“承诺都不兑现!”
“进度慢得像乌龟!”
林远把鼠标移动到“安置房进度”页面:
一个实时展示的模型亮了出来。
“老人家,我不跟你说几年。”
“我给你一个你看得到的——
每周更新。”
“你们能看到每一层什么时候砌砖,
墙体什么时候立模,
钢筋什么时候入场。”
“——你们能看到得比我还快。”
“只要一周停工,
你们不用闹,
不用找我,
不用找政府,
系统会自动亮红灯。”
哗——
整个礼堂彻底被震住。
不是因为他说得漂亮,
而是因为“每周曝光”这件事——
以前没有任何一个开发商敢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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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正面硬刚维权小组
老郑哼了一声:
“小伙子,我干工会三十年。
你这套东西看起来不错,
但我不信你坚持得了。”
林远拿起麦克风,
走到离老郑最近的那排座位:
“老郑叔,您说得对。”
“我年轻,没有你经验多。”
“但有一件事我比以前那些开发商强——
我不怕你盯着我。”
全场又是一静。
林远继续:
“您维权三十年,
说明您不是来捣乱的,
您是对烂尾、烂项目生气。”
“那我今天正式邀请您——”
“加入我们龙湾片区的透明监督委员会。”
礼堂——炸了。
“什么?让维权小组加入?”
“真的假的!”
“这小子是疯了?”
老郑本人都愣了:
“你……你说什么?”
林远点头:
“监督委员会会议每月一次。
所有合同、所有资金、所有施工记录,
您都能看。”
“只要我做错一个地方——
您第一个可以把我骂上网。”
整个场子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然后——
礼堂里突然有人开始鼓掌。
紧接着更多人加入。
老郑沉默很久,
最后慢慢坐下。
“年轻人,有点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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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会结束:龙湾的风向变了
散会后,居民们三三两两站在校门口讨论:
“第一次听开发商这么说话。”
“每周更新……听着就靠谱。”
“维权小组都拉进去了,那怕什么?”
“要是真做得到,我第一个支持。”
夜风吹着龙湾的老楼,
几十年积下来的灰尘仿佛都被吹散了一些。
林远站在学校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居民,
眼神坚定。
佛山的第一步,他走对了。
但他也知道——
最难的还没开始。
透明体系不是嘴上说,
是要每天都承受曝光、监督和压力。
龙湾旧改这一仗,
刚刚拉开帷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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