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西郊,四海商会秘库厚重的玄铁门在机关转动声中缓缓开启,露出幽深的通道。秦婉如手持青铜密钥走在最前,火把跳动的光芒映照着她凝重的侧脸。
“秘库有三重禁制,最后一重需要秦氏血脉才能开启。”她转身对萧辰解释道,“朱雀符印是先祖三百年前所得,一直作为商会镇运之宝供奉在此。”
萧辰目光扫过通道两侧的壁画,上面描绘着四海商会历代会长开拓商路的场景。当视线落在第三幅壁画时突然定格——画中驼队运输的宝箱上,赫然刻着与朱雀符印相同的火焰纹章。
“这幅画记载的是哪次行商?”
秦婉如凑近细看,脸色微变:“这是曾祖秦远征开拓西域商路的记载,但家族史书里从未提及运送过符印...”她突然噤声,与萧辰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加快脚步。
穿过最后一道水晶帘幕,秘库核心区域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凉气。九根盘龙石柱倾塌过半,中央祭坛被暴力破开,残留的焦黑痕迹显示这里经历过剧烈打斗。
“不可能!”秦婉如踉跄扑到祭坛前,颤抖着抚摸断裂的锁链,“这是千年寒铁所铸,除非圣境强者...”
萧辰蹲下身捻起一抹焦土,指尖泛起金色道纹:“是幽冥离火,配合破阵梭才能造成这种痕迹。”他忽然转头看向东侧墙壁,“那里原本放着什么?”
墙面留着明显的方形印记,周围散落着细碎玉屑。秦婉如辨认片刻后惊呼:“是预警玉璧!任何非秦氏血脉触碰符印都会触发警报...”
话音未落,萧辰剑指突点虚空,残存的灵力波动在帝魂感知下重现昨夜场景——黑衣女子用秦婉如的发簪解除禁制,取出符印时玉璧亮起红光,却被同伙用墨曜石瞬间击碎。
“追影溯形。”萧辰双瞳泛起星辉,灵力波动中渐渐凝出窃贼的身影。当那张熟悉的面容清晰时,秦婉如失声惊呼:“林清雪?!”
景象中的林清雪突然转头,仿佛穿透时空直视萧辰,嘴角勾起诡异笑容。怀中朱雀符印红光大盛,竟化作流火冲破屋顶消失。
“她故意留下气息引我们追查。”萧辰挥手散去幻象,地面焦土无风自动,凝聚成指向东南的箭头,“这么浓的幽冥气息,是生怕我们跟丢。”
秦婉如急忙拦阻:“肯定是陷阱!林清雪既然投靠幽冥殿,此刻必然有重兵埋伏...”
萧辰已踏出秘库,月光洒落在玄衣上泛起冷辉:“正要找他们清算,省得我四处搜寻。”他抛给秦婉如一枚玉简,“调动商会所有影卫,三刻钟后我要看到皇陵周边的布防图。”
子时整,萧辰孤身立在皇陵神道碑前。身后阴影里无声无息浮现十余道身影,为首影卫奉上玉简:“主上,皇陵外围新增三百幽冥卫,地宫入口处疑似有圣境气息。”
玉简在掌心化为齑粉,萧辰踏步走向神道。两侧石像生突然眼泛红光,地面浮现血色阵纹,却被一道荡开的帝威瞬间震碎。幽冥卫从四面八方涌来,刀剑尚未出鞘便成片倒下。
地宫青铜门轰然开启,林清雪的声音从深处传来:“表哥真是心急,连故人叙旧的时间都不给么?”
九幽烛火次第亮起,照亮百米见方的祭坛。林清雪立在中央血池边,朱雀符印悬浮在她头顶吞吐火焰。两侧站着四名黑袍人,气息皆在圣境初期。
“你以为带够陪葬品了?”萧辰目光扫过黑袍人,最终落在血池中沉浮的龙血钢上,“用噬魂铁替换龙血钢,是想让北境军全军覆没?”
林清雪轻笑:“那些莽夫死了又如何?倒是表哥...”她突然催动符印,朱雀真火化作锁链缠向萧辰,“既然来了,便成为血祭阵眼吧!”
四名圣境同时结印,血池冲起滔天巨浪。萧辰却纹丝不动,任由火焰锁链加身。在林清雪得色浮现的瞬间,所有锁链突然调转方向,反将四名圣境捆缚。
“怎么可能?!”林清雪惊骇欲退,却发现朱雀符印竟脱离掌控,温顺地落在萧辰掌心。
萧辰抚过符印上那道浅金印记:“三百年前我点化此物时,你还未出生。”符印骤然爆射万丈红光,血池如沸水般翻滚蒸发,四名圣境在惨叫中化为枯骨。
林清雪瘫跪在地,看着步步逼近的萧辰嘶声尖叫:“你不能杀我!我已是幽冥圣女...”
剑指轻点眉心,林清雪周身浮现无数血色丝线,另一端延伸向虚空深处。萧辰眸光一厉:“原来如此。”帝魂顺着一根最粗的血线破空而去,百里外某处密室立刻传来爆裂声。
“你只是幽冥老祖培养的替命傀儡。”萧辰收回手指,“杀你会触发血咒反噬,正合他意。”
林清雪闻言癫狂大笑:“那你就永远别想得到朱雀符印...”话音戛然而止,她惊恐地发现符印早已融入萧辰体内。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祭坛下方传来古老机关的转动声。萧辰望向地宫最深处:“看来你偷符印时,还惊醒了不该碰的东西。”
青铜巨门轰然闭合,墙壁渗出黑色黏液,无数上古禁制接连亮起。林清雪尖叫着被黏液吞噬,临终前怨毒诅咒:“老祖已启动皇陵大阵,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萧辰负手而立,看着从地底爬出的石俑大军轻笑:“正好试试朱雀符印的威力。”
赤色火焰冲天而起,映亮整座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