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军营地升起袅袅炊烟,士兵们正在分割马肉。
几个金兵为争夺一块马肉甚至扭打起来,被军官鞭打斥责。
“他们在削减战马……”
副将萧斡里低声道,“莫非粮草已尽?”
耶律宁目光闪烁。
他注意到金军营帐似乎稀疏了不少,巡哨的骑兵也显得无精打采。
就在这时,抓获的金军逃兵供称:“军中只剩三日粮草,陛下已下令明日撤军。”
当夜,黄龙府帅府内烛火通明。
耶律宁拍案而起:“机不可失!若让金虏全身而退,他日必成心腹大患!”
萧斡里谏阻:“元帅,金人狡诈,恐其中有诈。”
“我意已决!”耶律宁斩钉截铁,“明日拂晓,全军出击!”
黎明前的黑暗最深时,黄龙府城门悄然开启。
辽军铁骑如潮水般涌出,直扑金军大营。
然而当他杀到金国营中,却是发现只有寥寥数百老弱残兵。
耶律宁心知中计,急令退兵时,四面突然火把齐明。
阿骨打立马高岗,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他轻轻挥手下令:“杀。”
埋伏在山谷中的金军主力如决堤洪水般涌出。
完颜娄室一马当先,直取耶律宁帅旗。
银术可的骑兵从侧翼切入,将辽军阵型拦腰斩断。
耶律宁在亲兵护卫下且战且退,突然一支流矢穿透他的咽喉。
辽军看见帅旗倒下,顿时溃不成军。
日落时分,黄龙府城门缓缓开启。
阿骨打率军入城时,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望着城楼上新升起的金军大旗,对诸将道:
“攻城易,攻心难。今日取黄龙府,明日当取天下。”
此战之后,辽人在东线的防御土崩瓦解。
金军铁骑踏碎冰雪,即将向着中原腹地奔腾而去。
一个时代的帷幕,正在缓缓拉开。
黄龙府失守的消息传到天祚帝耳中,这位辽国皇帝怒不可遏。
半数将领已经死在那个最被他看不起的南朝,现在又突然冒出女真来斩杀他的将领,此时的将领可是死一个少一个。
耶律延禧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誓要全歼金军。
1115年五月,辽金两军在护步达冈相遇。
此时辽军虽仍有十万之众,但长途跋涉,士气低落;而金军连战连胜,士气高昂。
况且几次战斗下来,都是以少胜多,这让金军斗志异常高昂,即便是眼前辽国的十万大军也不足为惧。
决战前夜,阿骨打召集将领部署战术。
完颜宗望建议:“辽军虽多,但指挥混乱,我们应集中兵力直取天祚帝大帐,擒贼先擒王!”
阿骨打赞同此计,并补充道:“辽军各部不合,我们可派小股部队夜间骚扰,使其不得安眠。”
当夜,金军派出多支小队,在辽营四周击鼓呐喊,却不真正进攻,只是进行袭扰。
可是当辽军出击,这些小股金军就会仓皇而逃,逮不着半个身影。
辽军整夜惊慌失措,不得安生,这也导致辽军整晚都没休息好。
次日清晨,辽军疲惫不堪之际,阿骨打亲率精锐直扑天祚帝御帐。
辽军各部果然如阿骨打所料,互不救援,眼睁睁看着中军被突破。
天祚帝见大势已去,在亲兵保护下仓皇逃窜。
辽军群龙无首,顿时崩溃,十万大军作鸟兽散。
护步达冈之战,金军再次创造以少胜多的奇迹,彻底粉碎了辽国镇压金国的能力。
此战后,辽国在东北的统治土崩瓦解,金国一跃成为东北霸主。
1115年春末,完颜阿骨打站在黄龙府城头,眺望南方。
身后,金国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陛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吴乞买问道。
阿骨打目光深邃:“辽国这棵大树已经蛀空,只差最后一推,但我们必须谨慎,须知创业难,守城更难。
如今耶律延禧也率领残部逃到了辽国西境,一时已经不足为惧。
而且汉人一直有句俗语:穷寇莫追,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他转身面对众臣,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以武力立国,但不能单靠武力治国,辽国之所以衰败,不仅因军备松弛,更因政治腐败,民不聊生。
我们要吸取教训,建立制度,安抚百姓,方能长治久安。
现战事先作罢!巩固金国根本,发展民生才是根本。”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完颜希尹上前一步:“臣已参照汉字,创制我们女真自己的文字,此为女真大字,请陛下过目。”
阿骨打接过书卷,仔细观看,满意地点头:“好!有了自己的文字,我们女真文明方能传承万世。”
随后,阿骨打下令减免新占领区赋税,安抚各族百姓;颁布法律,禁止部将欺压平民;设立驿站,畅通政令。
一系列举措使金国根基日渐稳固,从一个游牧部落联盟迅速向正规国家转变。
是夜,阿骨打独自站在星空下,手中摩挲着当年从混同江边拾起的那片鹰羽。
从部落酋长到开国皇帝,从受人欺压到逐鹿天下,短短不到一年间,天地翻覆。
这一切来的突然,恍若隔世!
殊不知,这一切都有一个强大的梁山义军在给他推波助澜。
要不是梁山义军消灭了辽国的精锐,完颜阿骨打岂会进展如此顺利。
“父亲,你看到了吗?女真人终于站起来了。”
他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泪光与希望。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璀璨夺目,仿佛预示着这个新生国家的命运,它将如流星般迅速崛起,照亮整个燕山以北的天空。
可阿骨打沾沾自喜,却有一只瑞兽一直在窥视着他,看着这鹬蚌相争。
本来历史上一支强大的金国就会崛起,可是一个人的逆命重生却是将改变历史的走向。
那个令汉人倍感蒙羞的靖康之耻将不会发生。
1114年冬到1115年春天,这半年的时间着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梁山义军平叛勾结辽国的田虎并歼灭,收复燕云十六州,功在当代,立在千秋;蔡京趁势谋朝篡位夺了赵家的皇城和政权,建立新朝;白山黑水间的女真不忍逼迫,建立金国。
而现在梁山已经有了足够大的地盘,也该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