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在这放屁了!李若风猛地站起身,果然不要脸也会遗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咱们走着瞧!三爷,我们走!
站住!你算老几?老柳头指着李若风鼻子骂道,我们干架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
您老啦!李若风迎着对方的手指,淡淡一笑,现在也就剩指人的本事了是吧?你们不是和大石村联手了吗?好啊,今天中午之前,我要看见你们两村所有渔船都开进我们入海口!
“进不来?你这张老脸还不如废纸!”
说完,他扶着三爷往外走。
三爷明白这事没法和平解决,脚步沉重。
往日笔直的腰杆,此刻竟有些弯了。
他不敢说狠话。
受苦的都是年轻人。
可这口窝囊气实在憋得难受。
李若风敏锐地察觉到了。
突然,他想起小时候——
那时的三爷英姿勃发,虽然个子不高却豪气干云。
总爱摸着他的头逗他吃糖。
三爷是大壮的爷爷,李若风小时候常赖在他怀里撒娇。
这些温暖回忆,对孤儿来说格外珍贵。
怒火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三爷,您先上车。”
李若风安顿好三爷。
“滚吧!以后别来了!一帮窝囊废!哈哈哈。”
“哐当!”
老柳头重重关上朱红铁门,在院里狂笑。
“呵。”
李若风静静站在门边。
听到脚步声远去。
他转身面对铁门,扎稳马步。
“轰!”
一记回旋踢!
三米高的铁门发出巨响。
滑轮崩飞,铁门轰然倒塌!
“你!!”
刚上二楼的老柳头瞪着突然敞开的院门,“你!!”
他当然愤怒。
门就是脸面!
除非生死仇敌,没人会踹倒别家大门。
李若风这一脚,
不是私人恩怨,
是两个村子的宣战!
当年三爷也这样上门踹过门。
可惜时机不对,连木门都没踹开。
“废什么话!怂包!”
见有人怒气冲冲赶来,李若风赶紧载着三爷离开。
车速飞快!
等村民赶到时,车早已驶出村子。
“痛快吧三爷?”
李若风兴奋地问。
谁知——
三爷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满眼困惑。
李若风收起笑容,小声解释:“您当年不也这么干过吗?”
那可是段传奇!
一名身高一米六多的年轻壮汉闯进村子,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门。这一脚下去,两个村子的械斗就此爆发。
三爷板着脸喝问:你跑什么跑?
咳咳!李若风清了清嗓子,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跑等着挨揍啊?大清早的还没出海呢,几百号人一人一拳我就交代了!
你还知道怕?三爷气得直哆嗦,当年我们抱着同生共死的决心,七八十人就敢跟三百多人干仗!现在呢?除了我孙子、二狗子、小刘、小徐,你能保证其他人都会跟你拼命?
这下可好,就算他们不打上门,咱们的船也别想出海了!就算放咱们出去,也捞不着东西了!
拼命?李若风嘴角挂着浅笑,三爷,我可是有家室的人,犯不着跟他们玩命。
三爷气得眼前发黑,干脆摆摆手,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开船出去躲几天!有什么事儿我这把老骨头替你扛着!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李若风笑嘻嘻地说,三爷就是三爷,老了照样硬气!您就瞧好吧,我非但不躲,还要光明正大回来!
三爷眯起花白的眉毛,仔细打量着李若风。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向来稳重。今天这架势,肯定不是一时冲动。要是他孙子大壮还有可能,但李若风绝不会!
莫非......三爷沉吟片刻,忽然释然地摇摇头,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记住,实在扛不住就来三爷家躲着。
哈哈哈!李若风大笑,好嘞!
回村的路上,远远就看见码头人头攒动。有人站在最高的系船柱上振臂高呼。
三爷心里咯噔一下:小城,上头那人是谁?他眼神不济,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您孙子,秦大壮!李若风乐呵呵地说,您等着,我这就把他拽下来!
赶紧的!三爷催促道。
算了,先送您回家。安顿好三爷,李若风才开车返回码头。余光瞥见路边停着的玛莎拉蒂,不由得一愣——这不是顾小希的车吗?
他探出头张望,只见顾小希从人群里跑过来:你可算回来了!他们要去跟人拼命了!
李若风慢悠悠下车,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事就过来了。顾小希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你等下也要去打架吗?你...你胳膊怎么了?
她一把拽住李若风的胳膊,眼眶瞬间湿润了。
顾小希心里突然揪了一下,眼睛也跟着红了。
没事的。
别担心,我不会乱来。
李若风说完就挤进了人群。
大壮还在扯着嗓子喊:咱们小浪村人少就怕事吗?大伙跟我走!
壮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若风拨开人群,笑嘻嘻地走过去:你再不下来我可要踹你下来了。
哈哈哈!
原本紧张的人群顿时笑成一片。
大壮赶紧跳下来,压低声音:你丫的,我刚鼓起来的劲全让你搅和了!
对了,我爷爷呢?你们谈得怎么样?
李若风,三爷没吃亏吧?
他们怎么说?
答应不再来了吗?
......
要我说就跟他们干!
人多怎么了?当年李若风和二狗他们在的时候,咱们怕过谁?
听说大石村老李家的孙女嫁到老柳家了,难怪前天大潮村的人敢来找茬。
这是在试探咱们?
......
李若风默默听着,显然不是所有人都主张动手。
这不是稳重,而是胆怯。
他直接提高嗓门:我把老柳家大门给踹了!他们就是存心要欺负咱们!憋了三十五年的仇等着跟咱们算呢!
码头上顿时炸开了锅。
踹门?这是要死磕到底啊!
够硬气!要打就得打出气势来!
真带劲,一个人就把门踹了?
妈的!这下没退路了,准备开干吧!
李若风,大伙儿都指望着你呢!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
李若风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脚不仅踹在对方脸上,也断了村里人的退路。
大潮村的人肯定不会只记在他一个人头上。
这笔账,准得算在整个小浪村头上!
李若风这招,跟破釜沉舟一个道理。
他沉声说道:咱们小浪村这片海湾是入海口,U形湾,人家早就盯上了!
不用你们信不信我,就问你们自己。
想不想挣钱孝敬爹娘!
想不想攒钱讨媳妇!
想不想赚钱养娃娃!
想不想一辈子被人骑在头上拉屎,连屁都不敢放!
想不想自家娃在别村孩子面前直不起腰!像条狗似的任人欺负?
带种的!跟我上!
咱们去大潮村家门口撒网!
打今儿起,只有咱抢他们的份,没他们抢咱的理!
从今天开始,三爷的老规矩,我李若风说了算!
码头上鸦雀无声。
渔民们个个眼睛通红,喘着粗气!
空气里像憋着个**包。
谁家爹娘不是爹娘?
谁不想娶妻生子?
谁愿意当一辈子窝囊废?
谁忍心让孩子从小受气?
渔村就这规矩,怂包活该当狗!
连看门狗都不如!
狗还能吠两声呢!
没人怪李若风踹门。
天刚亮就看见大潮村、大石村的人往入海口钻。
人越聚越多。
这不明摆着要干仗吗!
李若风一挥手!
登船时,他看见全村七八十条小船齐刷刷围上来。
一条不落!
紧要关头,没一个孬种。
碧波万顷的海面上,李若风那艘两百米长的钢铁巨兽劈波斩浪。
船尾拖着两条白练,后面跟着全村的船队。
船挨着船,箭一般往前冲!
半个钟头后,船队逼近U形入海口。
两公里宽的海面上,黑压压全是渔船!
放眼望去,海面像块大棋盘,渔船成了密麻麻的棋子。
横七竖八把入海口堵得严严实实!
少说上千艘!
这阵仗够唬人的!
小浪村的人伸长脖子,愣是望不到边。
大伙心里发沉,可没一条船减速掉头!
都到这地步了,为了脸面,为了饭碗,拼命也是应当的。
对面比小浪村还慌。
**!怎么来了艘军舰?
当兵的也来凑热闹?
等等...那船尾巴挂着渔网架?
操!是渔船!
小浪村的?
扯淡!他们村穷得叮当响。
......
他们该不会要撞船吧!
妈的!老子不信这个邪!
大潮村和大石村的男人们扯着嗓子吼叫,指挥所有渔船排成一排。
把路全堵死!看他们怎么过!
哈哈哈,先杀杀他们的威风!
想带小浪村的人出海?门儿都没有!
大船了不起啊?
抄家伙!都准备好!
两个村子的渔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连条缝都不留。几个德高望重的老渔民都被推倒在地,场面彻底失控。这场争斗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输了就意味着要把自家地盘拱手让人。
小浪村的渔民们个个脸色难看。对方摆明是在羞辱人,堵住海路不让打渔,这是要断人活路!
李若风稳稳坐在驾驶舱里,拨通电话:大壮,让大家减速。待会我冲开缺口,你们跟着我。
你疯......大壮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嘀——嘀——大壮拉响汽笛减速,朝外面大喊: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