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庄的梅雨季节,烟雨朦胧,银子浜上的乌篷船轻摇慢晃。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突然泊在同心风水馆对岸,船头立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眉目清俊,手中握着一卷古画,正是近来声名鹊起的青年画家沈砚辞。
他刚踏入风水馆,一股淡淡的墨香夹杂着阴寒之气便扑面而来。沈砚辞将古画摊开,纸上是一幅《周庄烟雨图》,笔触细腻,却在水墨深处泛着青黑色暗纹:“林大师、苏大师,此画落笔后,怪事便接连不断。”他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焦虑,“我在南湖画舫闭关三月作画,期间总梦到一位青衣女子在画中起舞,醒来后砚台的墨汁总变成暗红,最近更是提笔就心悸,昨日竟在画舫窗台上发现一束枯萎的曼陀罗,花瓣上还沾着墨痕。”
林峰的桃木罗盘瞬间转动,指针直指古画,针尖泛着诡异的墨色煞气:“是‘画中藏煞’的邪术!”他沉声道,“这幅画吸收了南湖画舫的阴寒水汽,更被人注入‘缠魂墨’,画中女子的虚影是被束缚的地缚灵,曼陀罗是引煞之物,有人想借你的画笔和灵气,滋养画中煞体,最终让你沦为画煞的容器!”
苏清瑶的龙心石灵光映照古画,水墨深处的青衣女子虚影愈发清晰,她眉眼间满是哀怨,周身缠绕着墨色丝线:“这地缚灵本是南湖画舫的旧主,百年前因情所困投湖而亡,魂魄被人用邪术锁入画中。”她看向沈砚辞,“你作画时是否曾用南湖的水调墨?还在画舫中留宿过?”
沈砚辞点头:“南湖水质清冽,最宜调墨,我确实在画舫住了三月。”他目光落在苏清瑶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转向林峰,神色诚恳,“还请两位大师出手相助,若能破解此煞,沈某愿以画作相赠,更愿为风水馆题字留念。”
柳烟翻阅风水秘录,指尖划过“画煞”记载:“破解之法需‘引魂出画、净化墨煞’!”她说道,“需在月圆之夜,乘画舫至南湖中央,用阳燧镜聚月光,配合龙心石的灵气,将地缚灵引出画外,再用朱砂、艾草混合的净水净化古画。但画舫是煞气核心,需有人在画中引导灵体,沈先生与画煞已有羁绊,此事非你不可。”
秦岚握紧镇煞剑:“我们分两路行动!我和阿依朵去画舫排查隐患,布下镇煞符;林峰、苏清瑶、沈砚辞准备法器,月圆之夜登船破煞;柳烟、宋雨桐留守风水馆,监测煞气波动。”
当晚月圆如盘,银辉洒在南湖上。画舫缓缓驶至湖心,沈砚辞将古画铺在案上,林峰手持阳燧镜聚月光,苏清瑶催动龙心石,蓝光与月光交织,映照在画中。“诚心呼唤灵体,让她感知你的善意!”苏清瑶轻声叮嘱。
沈砚辞深吸一口气,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画中青衣女子:“姑娘,我知你被困百年,心生哀怨,今日我愿助你解脱,还你自由。”他声音温润,带着安抚的力量,古画中的墨色丝线竟微微松动,青衣女子的虚影缓缓走出画外,化作一位身着青衫的绝色女子,眉眼含愁,楚楚动人。
“多谢公子怜悯。”女子声音轻柔,带着百年的沧桑,“我本是清末画舫主人苏婉清,当年与恋人相约私奔,却被家族阻拦,恋人被迫离乡,我心碎投湖,魂魄竟被恶道士锁入画中,日日受墨煞侵蚀。”
就在此时,画舫外突然传来阴冷的笑声,一道黑影掠过湖面,正是当年锁魂的道士后人:“苏婉清,百年了,你还想逃?这沈公子的灵气正好能让你彻底沦为我的煞奴!”他挥动桃木剑,墨色煞气从画中涌出,缠绕向苏婉清。
“保护灵体!”林峰纵身跃起,桃木剑泛着青金色光芒,与黑影缠斗;苏清瑶催动龙心石,蓝光形成屏障护住苏婉清和沈砚辞;沈砚辞虽不懂术法,却握紧画笔,蘸取朱砂,在画舫甲板上画出一道简易的聚阳符,竟也能暂时阻挡煞气。
激战中,黑影的桃木剑直刺苏婉清,沈砚辞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朱砂符纸瞬间燃烧,煞气灼烧着他的手臂,留下一道墨色伤痕。“公子!”苏婉清眼中闪过泪光,百年沉寂的心房竟泛起涟漪,她周身突然爆发出柔和的灵光,与龙心石的蓝光交融,化作一道光柱,击退黑影。
黑影见状不妙,转身逃窜。林峰趁机用朱砂净水净化古画,墨色煞气渐渐消散,画中的青黑暗纹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清雅意境。苏婉清的魂魄在月光中化作点点荧光,她深深看了沈砚辞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与不舍:“公子大恩,婉清无以为报,愿以残魂之力护你一世平安。”荧光散去,沈砚辞手臂上的伤痕竟奇迹般愈合,只留下一点淡淡的朱砂印记。
画舫归岸时,天已破晓。沈砚辞看着苏清瑶,眼中满是敬佩:“苏大师道法高深,性情温婉,沈某深感钦佩。”他又转向林峰,拱手道,“多谢林大师出手相助,此恩没齿难忘。”他取出一幅新画,正是昨晚月下画的苏清瑶侧影,笔触灵动,神韵兼备,“这是拙作,赠与苏大师,聊表谢意。”
苏清瑶接过画作,脸颊微微泛红,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林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握紧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与信任。
沈砚辞并未立刻离开周庄,而是在同心风水馆附近租下一间画室,时常来请教风水知识,偶尔也会送来新画,画中总有苏清瑶的身影——或是在双桥漫步,或是在风水馆窗前静坐。苏婉清留下的灵光偶尔会在沈砚辞身边浮现,像是在默默守护,也像是在见证一段新的情愫悄然萌发。
柳烟看着风水秘录上自动浮现的文字,笑着打趣:“画煞除尽情缘生,墨韵书香动凡心,看来我们风水馆,要添一段佳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