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子指挥官为啥不在刚才作战失利的时候,就直接用毒气弹攻打八路军阵地,一举拿下土八路的阵地呢?这可不是中岛小一郎心善。实际上,完全是因为当时落马山的地形条件不允许他贸然使用致命的芥子糜烂性毒气弹。当时的地形对八路军更有利,虽说都是峡谷地形,但八路军处在上方位置,日军则在下方受伏击的位置,地势差距明显。要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使用这种毒气弹,毒气会朝着地势低的地方蔓延,最后自己会遭到毒气弹的反噬。
可现在使用就没啥可顾虑的了,毕竟他们已经撤出了山口,对前面八路军的攻击,自然毫无顾忌。不过,即便现在开启掷弹筒的最大射程,也打不到八路军阵地,只会在原来的中央战场形成一片由芥子气构成的毒气带,这是为了阻断八路军可能的乘胜追击,如果八路敢追击那自己给他们留下的“礼物”一定会让土八路们终身难忘。
小一郎算得上是一个冷静的日军指挥官。大多数日军指挥官偏执地崇尚进攻,强调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但这也需要必要的条件。日军指挥官里普遍存在一种赌徒心态,没有长远规划,战事顺利的时候往往不容易体现弊端。一旦战事不利或陷入困境,日军下级指挥官身体里的赌徒心态就会爆发,像个输上头的拙劣赌徒,疯狂想翻本,根本不顾自身情况。这种例子不胜枚举,如中途岛海战及中途岛岛屿控制争夺战的失败,无疑都受到日军指挥体系里从上至下的赌徒心态的影响,才导致了更大的伤亡。小一郎无疑是个理智且凶狠的鬼子指挥官。他没有在八路设置的陷阱里坐以待毙,也没有选择盲目地对八路坚固阵地进行无脑式的进攻。虽然已经伤亡惨重,但还是理智地选择迅速果断撤出对自己不利的地形陷阱区域。满仓依旧在被鬼子打得残破的工事里,死死咬着鬼子的后撤部队不放。那精确的致命火力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持续给鬼子后撤队伍造成伤亡。
而在最后一个弯道口后一处隐蔽的临时阵地,狡猾的鬼子指挥官小一郎为彻底断了土八路追击的念想,果断下令使用芥子糜烂性毒气弹。只见那几枚带着死神气息的毒气弹被装入掷弹筒,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发射声,它们如恶魔的使者般朝着战场飞去。
瞬间,在鬼子撤退的路上,腾起了一道厚厚的烟墙。这烟墙并非寻常之色,而是诡异的黄色,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毒气如无形的触手,开始在空气中肆意蔓延,所到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腐蚀。
观察哨的战士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大喊:“营长,营长,鬼子这次真的放毒气了,烟不对,是黄色的!”胡义听到呼喊,心中一紧,他认得这东西,深知这是极具杀伤力的糜烂性毒气。他当机立断,大声命令道:“所有战士听令,立刻用缝了炭灰的湿布蒙住口鼻!”
这些特殊的湿布,是李响为防止鬼子使用毒气弹设计出来的,由酒站村、大北庄、无名村几个村的妇救会精心制作。她们用心赶制出这些救命之物,不少布上还绣着红星,那鲜艳的红色,宛如战士们心中炽热的信念。战士们迅速掏出湿布,用水壶中的水打湿后,紧紧蒙在口鼻上,动作娴熟而有序。在近一个月的训练期间,这个流程已经进行了五次,大家都已非常熟悉如何防范鬼子使坏,也了解了这类武器的大概性能。毕竟,人们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在国军的时候,鬼子也使用毒气弹攻坚,可由于中国军队文盲率极高,战争知识储备基本为零,军官们也没有提前讲解各类武器的性能,导致鬼子的毒气攻击让中国士兵惊慌失措,伤亡倍增。甚至传出日本人会法术,能请来毒烟助阵。
胡义大骂:“狗日的混蛋,鬼子又使阴招了。”冷静下来的胡义一边观察着毒气的蔓延态势,一边继续发布命令,心里想着:“这小鬼子的指挥官是个人物,够精的呀,不好对付。这糜烂性毒气弹在山谷这种地形,毒性消散时间有时甚至要达到一两周,完全把这一片封死了。敌人显然是不想再进攻,一心只想跑。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随即要求通讯员打出旗语,一是要求满仓驻守工事做好防毒措施,二是要求满仓把重机枪调到最大标尺1500对鬼子撤出最后一个弯口的鬼子进行超越射击,继续给鬼子撤退部队造成杀伤。
接下来该采取怎样的行动,胡义思考了片刻,快速下达命令:骡子带九连一个加强班战士坚守落马山阵地,严密监视,防止鬼子带上防毒器材来搞偷袭;骡子再带上5名战士前往左侧满仓驻守的工事,去修复已经残破不堪的那处工事,务必恢复如初。自己则率领田三七的一连、马良的诱虎连、九连余部(由连副李响指挥),再加上牛大叔的三门迫击炮,抄近道去截击鬼子。战斗之初,胡义就设想过这一情况。当时,他就命令熟悉这一带的耿三娃和杨大柱找出一条可以支援困马山阵地的路线。当初只是担心困马山阵地被敌人攻破后,部队会被拖住难以摆脱,无法实现把鬼子主力引诱到落马山这一处最终陷阱。考虑到需要支援时,落马山可以抽出一部分防卫力量协助困马山实现诱敌任务,所以寻觅出一条秘境道路。没想到这条秘境,现在成了追击鬼子撤退部队的最佳路线。鬼子现在还有近1000人,胡义担心高一刀率领的二营能否按计划堵住口子,自己得去配合他,就算不能全歼这股鬼子,也要最后咬他们一口,彻彻底底把鬼子这一路进剿部队打残,为师部转移争取更多时间和转换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