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两天有点忙，都没有时间探望你。”
下班之后，小原游在办公室里消磨了一点时间，又回家接了肥嘟嘟的卡车猫，这才开车去了属于自己的医疗室。
也不完全属于自己，至少在工藤家眼里这个小诊所格外安全。
他坐在柯南的床边，探究的目光扫过柯南缠着纱布的小身板，“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柯南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躺着，“还好吧，我就是吓了一跳身体歪了一下，要不然按照小兰的瞄准，我可能只会伤到肩膀。”
小原游哦了一声，撇撇嘴，“凭什么你运气这么好？”
他只是打算推开琴酒避开子弹，结果受伤了。
柯南是瞄准了肩膀最后伤了胸口。
柯南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声音之中都满是质疑，“运气好？”
“运气已经很不错了。”小原游把椅子扯到墙角，用墙当做靠背，悠闲坐着，“小兰第一次用枪对人，歪竟然没有歪你心脏上去……”
想想就觉得有点酸。
恨不得现在马上去隔壁叫俩医生过来解剖一下面前这只柯南。
闻言，柯南抬眸，狐疑的目光看着小原游，“你怎么感觉有点失望？”
“很明显吗？”小原游靠着墙，声音都显得有点闷闷的，“我不能说我完全没有私心，毕竟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算风险，我不杀你，不代表你死了我不会松口气。”
柯南：……
好冰冷的人际关系。
柯南叹气，“这话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多不好啊。”
“那藏心里更不开心了。”小原游叹气，反着坐在椅子上，双臂压着椅背盯着柯南，“你爸爸说你状态不太对劲，让我过来安慰安慰你，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闻言，柯南一愣。
他迟疑着看着小原游，声音都显得有点停顿，似乎难以言说，“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什么都没办法做的很好。”
小原游眉梢动了动，视线在柯南身上转了一圈。
年幼的小学生躺在病床上，本来就窄小的床在此时却显得有点空荡荡的，被子都有点厚，像是要吞掉这个小学生。
小原游思考了片刻，低声道：“没办法推理，没办法上高中，没办法考大学，哪怕出门玩也会被当做小孩子糊弄，青梅竹马开始快速成长，而你留在原地？”
柯南嗯了一声，垂着眼帘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我从不后悔当初在游乐园看到琴酒和伏特加进行勒索，也不后悔跟上去，但是现在，我经常会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念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跟上去呢？”
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身受重伤，他也绝不后悔对真相的探寻。
但是最近总是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没有追上去，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高中生，上学，约会，偶尔遇到委托处理一下。
“没有跟上去的话……那天晚上就是咱们仨拼车了。”小原游叹息，像是闲聊一样低声开口，“虽然你有点鲁莽，但我也得承认你确实勇敢，至少我是没有你这么勇敢的。”
勇敢到看着前面有个坑，自己不管不顾跳下去，一条红线牵着自己和毛利兰，带着毛利兰也跳下去。
小原游看着柯南，“没有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逃过一劫的工藤新一也不是原本的你，你本来就是看到什么东西就要冲上去的性格，这是你命里一劫，认了吧。”
柯南：……
所以为什么要找小原游来安慰自己？
不熟悉的时候小原游彬彬有礼，熟悉之后一句话比一句话扎心。
“我还能变回去吗？”柯南双眸放空，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
闻言，小原游笑了一声，“变不回去就不活了吗？”
柯南：……
那倒也不是，但是……
在柯南的时候，小原游站起身来，拍拍柯南的脑袋后往外走，“别想那么多了，谁知道有没有明天呢？如果没有，难道今天就自己去死吗？”
柯南皱起眉头，看着小原游离开在病房之中。
悲观。
悲观的卧底先生。
……
悲观的卧底先生背着沉重的小猫，感觉自己的猫包都要压坏了。
他跋涉在停车场，走了两站路之后换车，被前来接应的伏特加开车带到了郊区的大房子之中。
从进门的时候，小原游狐疑的眼神就开始扫视四周。
坐落在山间的房子，依山而建，很大的单向玻璃挡住了屋内的摆设，外面是茂密的树林和树林间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小原游走进房子，放轻声音八卦，“这谁的地方啊？朗姆吗？”
伏特加：？
伏特加侧头看着小原游，语气都有点不满，“就不能是大哥的房子吗？”
“感觉不像，大哥不像是那种会固定住在哪里享受的人。”小原游摇摇头，“被人摸清住址很危险，伏击或者围攻，风险太大了。”
虽然说组织也算是冒着风险走钢丝绳，但是吧……
走钢丝绳的人可以接受自己平衡不好能力不足，但是肯定不接受钢丝本身就没拴好。
风险也不是这么风险的。
“偶尔来一次。”伏特加撇撇嘴，低声解释，“这样的地方也挺多的，各地都有，大哥也不是每天都要在潦草简陋的安全屋或者汽车旅馆过夜的。”
小原游哦了一声，把小猫放出来乱跑，“我知道了。”
偶尔还是得休息一下享受一下的，毕竟琴酒也不差钱，何必非要让自己困难得跟个苦行僧一样呢？
小猫……
哦不，大猫。
大猫甩着尾巴在屋内嗅嗅，闻闻伏特加的裤脚，然后绕着一楼的大客厅转了一圈，直接哒哒哒上楼，用自己的体重冲开紧闭的房门，砰一声掉在琴酒的身上。
琴酒的手机都歪了，却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吧，他现在承认这个猫确实是长得有点胖了，但是好像……
琴酒掐着小猫拎起来仔细看了看，回头去看站在房间门口探头的两个小弟，“瘦了？”
小猫瘦了一点。
小原游：……
啊？
小原游的视线在那卡车猫咪的身上转了一圈，又挪回琴酒脸上，“嗯……你开心就好。”
行吧，他还能说什么？
他今天可不想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