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萨斯晃悠着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皮箱,看到两人站在一起,挑了挑眉:“汤姆,珈兰倪莯学妹,这是在聊什么?我正要和你告别呢,汤姆。”
里德尔回头,语气平淡:“准备走了?”
“当然,我爸已经在车站等着了。”阿布拍了拍里德尔的肩膀,又对着珈兰倪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学妹再见,开学见。”
他和珈兰倪莯本就不算熟,只是一起吃过几次饭、说过几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的客气。
珈兰倪莯也颔首回应:“一路顺风。”
阿布又看向里德尔:“那我先走了,暑假里要是有需要,记得给我家传信。”说完,便转身朝着城堡外走去,皮箱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着阿布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里德尔才转头看向珈兰倪莯:“格林德沃的人什么时候来接你?”
“应该快了,就在校门口。”珈兰倪莯抬眼望向城堡大门的方向,果然看到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站在那里,正是巫粹党的人。
她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该走了,暑假里别惹太多事,免得开学被邓布利多抓着把柄。”
里德尔冷笑一声:“轮不到你提醒。”
珈兰倪莯也不在意,朝着他摆了摆手,转身朝着校门口走去。巫粹党的人见她过来,立刻恭敬地迎上前,簇拥着她上了一辆黑色的马车,马车很快驶离了霍格沃茨的大门,消失在远处的林间小道。
里德尔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野心。
他转身回到城堡,开始规划暑假的行程——既然要拉拢纯血贵族,就得从最根基的地方开始。
暑假的日子,里德尔和阿布几乎跑遍了英国的纯血家族。
他们先是去了马尔福庄园,阿布的父亲老马尔福对里德尔的野心颇为欣赏,不仅答应支持他,还为他引荐了其他纯血家族的族长。
在布莱克庄园,里德尔凭借着出色的口才和对纯血理念的精准把控,说服了布莱克家族的几位核心成员,甚至让他们答应为其提供财力和人脉支持。
闲暇时,里德尔会坐在霍格沃茨的书房里,给珈兰倪莯写寥寥数语的信,内容大多是询问她关于黑魔法的一些见解,或是告知自己拉拢贵族的进展。
他把信交给猫头鹰,看着猫头鹰振翅飞向远方,心里却清楚,珈兰倪莯大概率不会认真回复。
而珈兰倪莯的暑假,却是另一番光景。
她跟着格林德沃辗转于欧洲各国,从法国到奥地利,从意大利到瑞士,每到一处,格林德沃都会进行关于“巫师至上”的宣讲,而珈兰倪莯则要在一旁协助,不仅要整理宣讲的资料,还要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更让她崩溃的是,格林德沃似乎格外“关照”她,每天都会用摄神取念试探她的想法。
起初,珈兰倪莯的大脑封闭术还不够熟练,只能在清醒的时候勉强维持,一旦放松警惕,内心的想法就会被格林德沃窥见。
“你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开学,摆脱我这个老登?”格林德沃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似笑非笑地看着珈兰倪莯,眼底满是戏谑。
珈兰倪莯的脸瞬间涨红,咬牙道:“没有。”
“还嘴硬。”格林德沃抬手,一道魔法打在她的额头上,珈兰倪莯只觉得脑海里一阵刺痛:“大脑封闭术不是这么用的,你要让它成为你的本能,就算是睡觉,也要让它运行着。”
从那以后,珈兰倪莯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练习。
白天跟着格林德沃四处宣讲,晚上就在房间里苦练大脑封闭术,常常练到深夜,累得倒头就睡。
可就算在睡梦中,她也会下意识地运行大脑封闭术,生怕被格林德沃窥见内心。
一个多月的折磨下来,珈兰倪莯瘦了一大圈,脸颊都陷了下去,却也练就得炉火纯青,就算是在睡梦中,格林德沃也无法再轻易窥探她的想法。
闲暇时,珈兰倪莯也会收到里德尔的信,她总是随意扫上几眼,便让猫头鹰带回一封简短的回信,大多是“知道了”“自己琢磨”之类的话,丝毫没有和他深入交流的意思。
她偶尔也会给希薇娅写信,吐槽格林德沃的严苛,诉说训练的辛苦,希薇娅的回信总是充满关切,还会寄来许多零食和有趣的魁地奇报纸。
暑假的末尾,里德尔终于完成了对纯血贵族的初步拉拢,手里握有了不少人脉和财力,他站在霍格沃茨的露台上,看着远处的山脉,心里清楚,自己的计划,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而珈兰倪莯则站在格林德沃的城堡露台上,望着英国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要开学了,总算能摆脱这个老登的折磨了。
她摸了摸自己瘦了一圈的胳膊,忍不住叹气,这个暑假,怕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一次了。
九月一日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人声鼎沸。
珈兰倪莯拎着小巧的皮箱,避开喧闹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车厢里朝她挥手的希薇娅,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意——终于摆脱了格林德沃的折磨,重回霍格沃茨的感觉,比喝了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茶还要甜。
想到这里,珈兰倪莯脸上的笑耷拉了下来。
不,那也是个折磨!
她拉开车厢门,希薇娅立刻扑过来抱住她,捏着她的胳膊心疼道:“珈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暑假是不是被那个老登欺负惨了?”
(没错,希薇娅已经彻底洗去了对于巫粹党和格林德沃的滤镜。)
珈兰倪莯揉了揉脑袋,嗯,被撞的有些晕,无奈道:“别提了,每天练大脑封闭术练到半夜,能不瘦吗?”她的目光扫过车厢角落,落在维托身上时,微微顿住。
他的周身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深沉,像是藏了无数心事。
珈兰倪莯皱了皱眉,心里嘀咕着怎么会用这个词形容他,可当她再次看过去时,维托恰好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立刻露出了几分无措,耳根微红地低下头,又变回了那副看似高冷、实则呆呆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深沉只是她的错觉。
珈兰倪莯心里还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车厢门就被人猛地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