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抵达山间驿站时,夜幕已彻底笼罩山野,鹅毛大雪还在簌簌落下,将驿站的青瓦盖得严严实实。驿站大堂里生着通红的暖炉,铁壶里的姜茶咕嘟作响,混着木柴燃烧的焦香,瞬间驱散了众人一身的风雪寒气。
众人刚安顿好,秦若曦就发现秦锋后背的绷带渗出了深色血渍,显然是返程路上车身颠簸,扯到了旧伤。她皱着眉拎起医疗箱,径直走到秦锋面前:“跟我去房间,重新处理下伤口,再这么拖下去要发炎。”
秦锋本想推辞,却对上秦若曦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起身跟她往驿站后院的房间走。林清寒看着两人的背影,端起一杯热姜茶递到苏砚棠手边,轻声道:“让若曦盯着他也好,他总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驿站的房间不大,只摆着一张木床和一张小桌,暖炉里的火舌舔着炉壁,映得屋内暖融融的。秦若曦让秦锋坐在床沿,解开他后背的绷带,看到伤口边缘的红肿,忍不住低声念叨:“早就跟你说过,后背的伤没好透不能折腾,偏不听。”
她拿出消毒棉球,动作轻柔地擦拭伤口周围的淤血,指尖偶尔碰到秦锋的皮肤,能感觉到他瞬间的紧绷。秦锋咬着牙没吭声,只看着窗外的风雪,听着秦若曦的念叨,心底却泛起一阵久违的暖意。
秦若曦挤出淡绿色的凝胶,均匀地涂在伤口上,又重新缠好绷带,“这几天别再大幅度动作,不然这伤就白治了。”
秦锋转过身,看着秦若曦额角渗出的细汗,伸手递过桌上的毛巾:“辛苦你了,若曦。”
秦若曦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抬头时正好撞进秦锋的眼底,他的目光里满是感激和温柔,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别过头,故作镇定地收拾医疗箱:“都是分内之事,谁让我是医生。”
就在这时,驿站掌柜来敲门,说因为突降暴雪,山下的路被封了,驿站的房间不够,只能两人合住一间。秦若曦的房间本就只定了一张床,掌柜询问要不要和其他女眷挤一挤,秦若曦还没开口,秦锋就先应了:“不用麻烦,我住这里就行,方便她随时照看我的伤。”
掌柜应声离开后,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暖炉的火光跳动,映得两人的脸颊都泛着红晕。秦若曦攥着衣角,小声道:“要不我还是去跟清寒挤挤吧。”
“风雪这么大,来回跑容易着凉。”秦锋起身将窗户关严,又往暖炉里添了块木柴,“床够宽,将就一晚就好,而且你也说了,要随时照看我的伤。”
秦若曦没再反驳,只是默默铺好被褥。夜里的寒气渐重,暖炉的热度也抵不住山间的低温,秦若曦躺下后,忍不住往暖和的地方挪了挪。秦锋察觉到她的颤抖,侧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用被子将两人裹紧:“这样暖和点,别冻着。”
秦若曦的身体瞬间僵住,能清晰感受到秦锋胸膛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她的耳尖红透,却没推开他,只是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声音细若蚊蚋:“你的伤……”
“不碍事,这样压不到。”秦锋低头,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睡吧,有我在。”
窗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屋内的暖炉却烧得正旺。秦若曦靠在秦锋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呼吸,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很快就沉沉睡去。秦锋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收紧了手臂,眼底满是温柔。
大堂里,林清寒和苏砚棠正坐在暖炉旁喝茶,龙媚和沈雨桐凑在一起打牌,叶梓萱和白芷柔则趴在桌上翻看白天拍的照片。林清寒望着后院的方向,嘴角泛起一抹了然的笑意,苏砚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轻轻摇了摇头,端起姜茶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