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大桥通车庆典的喧嚣还未散尽，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林氏集团总部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秦锋靠在总裁办公室的门框上，看着林清寒对着电脑处理文件，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清脆利落，仿佛前晚桥桩上的生死时速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梦。
“林总，凌队刚才打电话，说蝰蛇已经移交军事法庭，‘幽灵’小队的残余成员也全落网了。”秦锋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里面是秦若曦特意给他泡的安神茶，“另外，沈总让我转交给你这个。”
他递过去一个烫金信封，里面是沈氏集团与林氏的合并意向书，沈雨桐的签名龙飞凤舞，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蝎子图案，带着点恶作剧的俏皮。
林清寒接过信封，指尖在那个蝎子图案上顿了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她倒是比我想的爽快。”她翻开文件，目光落在“技术共享”那一条上，抬头看向秦锋，“沈雨桐说要亲自来谈细节，你觉得……”
“她就是想找机会来看你笑话。”秦锋走到她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蓝莓蛋糕咬了一口——那是夏沫早上送来的，说是给“秦锋哥和林总补体力”，“不过她提的条件很实在，沈氏的海外渠道正好能补上我们的短板。”
林清寒合上文件，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下午两点的会议，让她准时到。”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目光落在秦锋嘴角的蛋糕屑上，递过一张纸巾，“注意形象，别总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秦锋抓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耳垂：“林总这是关心我？”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是昨天秦若曦给她的安神精油味道。
林清寒的耳根瞬间红了，用力推开他：“上班时间，注意影象。”转身走出办公室时，脚步却有些发飘。
秦锋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擦掉嘴角的蛋糕屑。这冰山融化的样子，还挺可爱。
他刚走到电梯口，就被夏沫拦住了。小姑娘穿着新买的连衣裙，手臂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看到秦锋就眼睛发亮：“秦锋哥，苏副总让你去趟人事部，说是有新的保镖入职，让你带带。”
“新保镖？”秦锋挑眉，“林氏什么时候这么缺人了？”
“不是啦，是龙媚姐介绍来的，说是她码头的得力干将，想转行做正经工作。”夏沫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人长得可帅了，就是有点凶，刚才还把人事部的张经理吓了一跳。”
秦锋跟着夏沫走到人事部，刚进门就看到个高壮的男人站在那里，背对着门口，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纹着条张牙舞爪的龙——是龙媚手下的头号打手，外号“龙爪”。
“锋哥！”龙爪听到动静转过身，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媚姐说跟着你有肉吃，让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秦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想混林氏，先把你这纹身遮了，还有，以后不准对张经理瞪眼睛。”
张经理在一旁连连点头，擦着额头的汗：“秦先生说的是，我们林氏讲究文明办公……”
“知道了知道了。”龙爪挠挠头，看向秦锋，“那我以后干啥？”
“先从我的跟班做起。”秦锋朝他勾了勾手，“跟我去给林总买咖啡，记住，她只喝街角那家的拿铁，三分糖，不加奶泡。”
龙爪虽然一脸茫然，还是乖乖跟了上去。夏沫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秦锋哥总能把再凶的人治得服服帖帖。
买咖啡回来时，秦锋在大厅遇到了苏砚棠。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正和几个部门经理交代工作，看到秦锋，微微颔首：“秦先生，下午沈总的会议资料我已经放在你桌上了，记得提醒林总。”
“苏副总费心了。”秦锋晃了晃手里的咖啡，“要不要给你也带一杯？”
苏砚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用了，谢谢。”她转身离开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个秦锋，倒是比刚来时顺眼多了。
下午两点，沈雨桐准时出现在林氏集团。她穿着一身红色西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场全开，看到秦锋站在会议室门口，挑了挑眉：“林总呢？不会是不敢见我吧？”
“她在里面等你。”秦锋侧身让她进去，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胳膊，“你的伤没事了？昨天秦医生还说你得静养。”
“托你的福，死不了。”沈雨桐瞪了他一眼，耳根却红了，“对了，我把书房的保险柜打开了，里面果然有‘龙刃’的名单，我已经交给凌玥了。”
秦锋点点头：“谢了。”
“谢就不必了。”沈雨桐走进会议室，回头朝他抛了个媚眼，“晚上请我吃饭就行。”
会议室的门关上，秦锋靠在墙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觉得这平淡的日常，竟比枪林弹雨的日子更让人安心。
下班时，秦锋开车送林清寒回家。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林清寒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开口：“明天周末，秦医生说夏沫恢复得不错，想一起去郊外烧烤。”
“好啊。”秦锋转动方向盘，“正好让龙爪露一手，他烤的羊肉串绝了。”
林清寒没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秦锋看着她下车，突然喊道：“林总。”
林清寒回头看他。
“明天穿休闲点。”秦锋朝她笑了笑，“别总穿西装，像个小老太太。”
林清寒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转身就走，却在进单元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秦锋的车还停在那里，灯光在夜色中亮着，像一颗温暖的星。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秦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发动汽车汇入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