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凡下令全军停靠海岛,进行轮休和战船维修和保养。
同时派遣军队对海岛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摸排,虽是废墟一片,但难保不会有装死的藏起来的漏网之鱼。
一夜寂静。
这片汪洋大海很快又被晨曦所照亮,当光辉洒下,永恒的海水冲刷声依旧,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些堆砌起来的尸体诉说着唐军的报复手段。
“陛下,方才李元谅派人来话,说是可能要多耽搁一些时间了,主力战船有一艘昨天被海底礁石划伤了船底,需要抢修。”
“还有七门红衣大炮在昨天的轰炸中,因为惯性将甲板上的木板给崩裂了,也需要维修。”
李璇玑拧着热乎乎的热水毛巾,递给李凡。
李凡手都没接。
李璇玑翻了一个白眼,亲自来给他擦。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吧,主力战船负重太大,远超了以往大唐拥有战船的当量。”
“而且红衣大炮的后坐力太大了,木质结构,损坏再无难免。”李凡心态很好,并未因此迁怒手下和造船厂的官员。
第一次远航,没有漏水,没有倾覆这样的大意外,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李璇玑点点头。
“这些小损耗在接受范围内,还算庆幸,而且接连几日以来都艳阳天,沧溟平静,未起风浪,这是最大的好消息。”
所谓沧溟,就是对于东海的一个总称,不过多用于唐代诗词里,有文化的人才这么称。
不过汉人的古文字确实好听。
这时候,李凡的手下意识的伸向了李璇玑。
这仿佛是本能一般。
和美人靠的太近,男人基因里自带的。
李璇玑本不想搭理,老夫老妻,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也习惯李凡的咸猪手。
但奈何李凡得寸进尺,手是越伸越没个尺度。
啪!
李璇玑用力拍打了一下。
“嘶!”李凡倒吸一口冷气,恶狠狠道:“你敢弑君,你怕不怕朕杀你三族!”
“成啊,那陛下先把自己砍了。”李璇玑玩味打趣。
李凡反应过来,对啊,这特么不是杀自己吗?
“那朕先杀了你!”
说着,他突然一起,抱着李璇玑的大长腿就往榻上冲。
要知道,这是营帐,甚至还是最为简易的临时营,外面就是鸟不拉屎的荒岛,到处都是唐军将士和水手。
李凡这个时候想那事,也算是给李璇玑惊了,她总算知道贞娘等人去一个怀一个,感情行军中李凡都不老实。
她正要喝止。
外面响起了薛飞的声音。
“陛下,天一亮,弟兄们巡视水源地准备取水的时候,发现了几十名藏匿的倭寇。”
“有几个人扛不住下面弟兄们的棍棒,想要投降。”
李凡一楞。
李璇玑美眸瞪了他一眼。
李凡笑了笑,这才将人轻轻放下,走出营帐。
“人呢?”
“回陛下,在那边。”
“把愿意投降的带过来,不愿意的投降的,腿先打断,然后扔到海里喂鱼。”
他的风轻云淡,让帐外执刀的近卫都不寒而栗。
扔海里就算了,还要提前把腿打断。
“是!”
李凡也懒得把倭寇往帐内领了,干脆在外面等,毕竟李璇玑也在,这帮倭寇身上一身的臭鱼烂虾味。
真不是黑,作为8世纪岛上的渔民海贼,常年和大海为伴,真是一身的腥味。
他们连洗澡都是直接跑海水里泡一下,而海水本身就咸,自带一点海鲜味。
日积月累,那体味很大。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五名倭寇被提来,身材瘦削,比起那些武士明显小了一圈。
其个个鼻青脸肿,打到满脸是血,眼睛甚至都只能眯成一条缝了,给人感觉投降晚一点就被打死了。
因为青木岛有袍泽被害,将士们下手都狠。
“跪下!”
五人被扔在地上,跪都跪不稳。
李凡居高临下。
“你们要投降是吧?”
翻译一旁实时翻译。
“是!”
“投,投降。”
“求大唐天师饶我们一命,我们不是军人,我们也没有杀唐军!”
说着,其中一人都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是军人,怎么在这里?”
“我们是二斋君的仆从,是仆从!”五人异口同声,颤抖不止,被打的是半点脾气没有了。
真是往死里打。
李凡扫了五人一眼,气质,身材,包括服饰,的确不像是倭国那些武士。
那些武士虽然也谈不上什么精锐军队,但他们崇尚武士道,狠劲是有的,特别是比较核心的一些武士,战斗力也不弱,特别是海战。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从他们的祖先到后世,海战其实都强,想想二十世纪,他们连鹰酱都敢锤。
但凡偷准点……
如同神龙港口一般,但凡是偷到了黑火药的存放地,那造成的伤害就不是一把火可以比的了。
大唐至少三年内是别想开启任何大航海行动了,甚至元气很难恢复。
毕竟军工投入太大,如果对外发动不了军事扩张,就会反噬自己。
倒不至于像后世那么夸张,但大唐百姓生活水平降低是一定的,关于高原那些地方的建设估计也要停止。
“军人也好,仆从也罢,手里拿起了武器,就是大唐的敌人。”
“想活命,就拿你们知道的有用消息来换。”
五名俘虏一颤。
“天可汗,你要什么消息?”
“所有有用的消息!”李凡肃杀。
五人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看着不远处的那些尸体和头颅堆砌如小山,被乌鸦群啄食,他们就肝胆俱裂。
脑子里疯狂的回忆着那些消息能买命。
可人越急,就越是想不出来。
李凡倒也不急,这鸟不拉屎的荒岛,他有的是时间。
有消息就用,没有消息就照原计划推,反正众生平等在手上。
“天可汗!”
突然,一俘虏惊呼,而后跪着向前,来到李凡脚下,披头散发,鼻青脸肿。
“天可汗,我想到一件事!”
“说!”
“二斋君的身,身上,好像有天皇的一封诏令,我曾亲眼看到过,就是那封诏令二斋君才冒险进入大唐近海进行作战行动的!”那俘虏极为严肃,言辞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