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5年8月的海市,暑气渐消,佘山脚下的别墅庭院里,量子遮阳伞自动调节着遮光角度,将一片清凉投在藤制餐桌上方。林渊刚结束与“开源人才计划”培训基地的视频会议,苏晴就带着林宇和刚结束暑期实践的林晓回到了家。餐桌上摆着刚从庭院里采摘的新鲜蔬果,是林渊按照陈默教的有机种植方法培育的,翠绿的生菜和鲜红的圣女果透着勃勃生机。
“爸,我们回来啦!”林晓放下行李箱,就迫不及待地展示手中的平板电脑,“你看,这是我们在非洲实践时拍的,量子农业设备已经覆盖了三个村庄,村民们的玉米产量比去年翻了一倍!”屏幕上,黑皮肤的孩子们围着量子监测终端欢呼,背景里的玉米地郁郁葱葱,长势喜人。林渊接过平板,细细翻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做得好,这就是技术普惠的意义。”
苏晴端上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笑着说:“今天召集大家回来,是想好好聊聊林渊退休后的生活规划。之前一直忙着交棒的事,现在终于有时间好好合计合计了。”林渊放下平板,拿起筷子:“其实我心里大概有了些想法,今天正好听听你们的意见。”
晚餐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的量子投影前,林渊调出提前准备好的规划文档,标题是“后领航时代的生活清单”。“首先,我想把教育放在第一位。”林渊指着文档里的“开源教育计划”部分,“‘开源人才计划’的培训基地已经走上正轨,我打算每月去那里讲两次课,重点给孩子们讲创业历程和技术伦理。另外,陈默的山区学校我也想去定期授课,那里的孩子对技术的渴望很打动我。”
林宇立刻响应:“爸,我支持你!我的量子农业团队可以和山区学校合作,建立一个小型实践基地,让孩子们边学习边动手操作。正好我也能跟着你一起去,给孩子们讲农业技术应用。”林晓也举手:“我可以协调开源社团的资源,组织全球的青年开发者和山区孩子搞线上交流,让他们开阔眼界。”
苏晴点点头:“教育这块我没意见,不过要注意身体,别安排得太满。我已经跟培训基地的负责人打过招呼,他们会提前把课程需求发给你,你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山区的交通和住宿我也会让行政部安排好,确保安全舒适。”
“其次是哲学思考和创作。”林渊翻到下一页,屏幕上出现“文明共享与技术伦理”的标题,“这些年忙着创业和管理,一直没时间深入思考技术发展与人类文明的关系。我想整理这些年的思考,写一本关于技术伦理的书,同时开始撰写回忆录,把星火基金的创业故事记录下来,给年轻创业者一些启发。”
林晓眼睛一亮:“回忆录!这个好!我可以当你的助理,帮你整理资料、采访老员工。当年车库创业的故事、对抗欧美巨头的经历,都特别有感染力,肯定能激励很多人。”苏晴补充道:“我已经联系了出版社,他们对你的回忆录和技术伦理着作都很感兴趣,愿意提供专业的编辑团队支持。资料方面,公司档案室会开放所有历史资料,包括当年的会议记录和项目文档。”
“除了教育和创作,我还想多走走看看。”林渊调出一张全球地图,上面标注着十几个红点,“这些地方要么是开源技术落地的关键区域,要么是对我意义重大的地方。比如斐济的开源技术纪念公园,我想去看看那里的发展情况;还有麻省理工学院,我想回母校看看,和年轻的教授们交流一下技术趋势。”
“我陪你去!”苏晴握住林渊的手,“公司的事情现在已经稳定,我可以抽时间陪你一起去这些地方。正好也能实地考察当地的开源项目,了解一线情况,对公司的战略规划也有帮助。”林宇笑着说:“那我负责规划路线和技术支持,保证你们的量子旅行设备不出问题。斐济的量子农业基地我也想去看看,说不定能学到新的技术应用经验。”
家庭会议结束后,林渊的退休规划逐渐清晰起来,分为“教育传承”“思想沉淀”“实践考察”三个核心板块,每个板块都有具体的目标和时间安排。为了让规划落地,林渊特意制作了一个量子日历,将每月的课程安排、创作进度和旅行计划都标注清楚,还设置了自动提醒功能。
九月初,林渊第一次前往云南山区学校授课。当他带着量子教学设备走进教室时,二十多个孩子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陈默笑着介绍:“孩子们,这位就是林渊叔叔,星火基金的创始人,也是开源技术的推动者。今天他要给我们讲创业的故事。”
林渊没有直接讲大道理,而是拿出当年的电路板模型:“大家看这个,这是我们当年在车库里用最普通的零件拼凑的,虽然很简陋,却开启了我们的创业之路。你们现在用的量子终端,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一步步发展来的。”他结合自己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求学经历、回国创业的碰壁故事,以及李伟牺牲的事迹,生动地讲述了“坚持初心”的重要性。
课后,一个叫扎西的小男孩走到林渊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画:“林渊叔叔,这是我设计的‘山区量子信号塔’,有了它,我们这里的网络就不会断了,还能帮牧民伯伯定位牛羊。”林渊接过画,上面的信号塔画得歪歪扭扭,却标注着详细的功能说明。他蹲下身,认真地说:“这个设计非常棒!叔叔会让技术团队的哥哥姐姐们看看,说不定我们真的能把它做出来。”
从云南回来后,林渊立刻安排李哲的团队对接扎西的设计。李哲带着团队研究后,发现这个设计虽然简陋,却抓住了山区信号覆盖的核心痛点。他们优化了设计方案,用开源技术降低成本,两个月后,一座小型量子信号塔真的在山区建成了。当扎西和小伙伴们用平板流畅地上网学习时,陈默特意发来视频,视频里的孩子们笑得格外灿烂。
十月中旬,林渊和苏晴开启了第一次退休旅行,目的地是斐济的开源技术纪念公园。十五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海滩,如今已经建成了集技术展示、教育交流于一体的园区。公园门口的石碑上,刻着全球一万多名开源贡献者的名字,林渊和苏晴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
园区的管理员玛莎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林先生,苏女士,欢迎回来!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开发者来这里参观,他们都被你们的创业故事感动。上个月,我们还在这里举办了太平洋地区开源技术峰会,有二十个国家的代表参加。”玛莎带着他们参观了新建成的量子技术体验馆,里面展示着从第一代量子支付终端到最新的星际通信设备的发展历程。
在体验馆的留言墙上,林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有张明、王芳,还有已经去世的李伟。最让他感动的是,有一位来自南美新兴联邦的开发者写道:“2043年,我通过星火基金的开源库学会了量子编程,现在我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帮助南美新兴联邦的农民用上了量子农业技术。感谢你们,让技术没有国界。”林渊拿出笔,在留言墙写下:“星火燎原,因你们而璀璨。”
旅行期间,林渊也没有停下创作的脚步。他带着一台轻便的量子笔记本,每天晚上都会整理当天的见闻和思考。在斐济的海滩上,他写下了回忆录的开篇:“2040年的夏天,海市郊区的车库里,五个人、一台拼凑的量子计算机、两百万资金,我们点燃了第一簇星火。那时的我们,不知道未来会面对多少风雨,只知道心中有一个信念:让技术普惠每一个人。”
十一月,林渊开始在“开源人才计划”培训基地授课,第一堂课的主题是“技术创业的初心与坚守”。课堂上,他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你们的技术有机会垄断市场,获得巨额利润,你们会放弃开源吗?”现场立刻引发了激烈的讨论,有学生认为“盈利是企业生存的基础,应该适当垄断”,也有学生坚持“开源是初心,不能放弃”。
林渊没有直接评判,而是分享了2045年的经历:“当年我们研发出量子防御核心技术时,有跨国公司开出一千亿的价格收购专利,承诺让我们成为世界首富。但我们拒绝了,因为我们知道,一旦技术被垄断,就会失去创新的活力,更会让无数需要这项技术的中小企业和发展龙国家失去机会。后来,我们开源了这项技术,全球上万名开发者参与优化,短短一年就衍生出了五十多个应用场景,创造的社会价值远超一千亿。”
课后,有个来自德国的学生找到林渊:“林先生,我之前一直觉得开源是一种‘慈善’,听完您的课才明白,这是一种更高级的商业模式和文明形态。我要把您的理念带回德国,让更多人参与到开源事业中来。”林渊拍拍他的肩膀:“开源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代人的事。希望你们能接过接力棒,让技术的光芒照亮更多角落。”
为了深入研究技术伦理,林渊还联合清华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等高校的哲学和科技伦理教授,成立了“技术伦理研究中心”。中心的第一个研究课题是“星际技术共享的伦理边界”,探讨与织女星人合作过程中,人类技术输出和引入的伦理规范。苏晴也参与了课题研究,从企业管理的角度提出了“技术共享的风险控制方案”。
十二月初,林渊和苏晴前往麻省理工学院参加学术研讨会。重回母校,林渊感慨万千。当年他在这里攻读博士学位时,经常在图书馆待到深夜,为了一个量子编码问题反复推演。如今,图书馆的量子阅读区已经更新换代,但那种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创新的追求,依然弥漫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研讨会上,林渊发表了题为“技术普惠与文明进步”的演讲,结合星火基金的实践经验,阐述了开源技术对缩小贫富差距、推动全球公平的重要意义。演讲结束后,当年的导师戴维斯教授走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林,当年你说要把技术带回龙国,让更多人受益,我还担心你做不到。现在我看到了,你不仅做到了,还把它推广到了全球,甚至走向了星际。你是麻省理工的骄傲!”
戴维斯教授邀请林渊参观了学校的量子实验室,这里正在研发新一代量子人工智能技术。实验室的负责人是一位年轻的华人教授,他激动地说:“林先生,我当年就是因为读了您的开源技术论文,才决定投身这个领域的。您的故事,激励了整整一代科技人。”林渊看着实验室里忙碌的年轻身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心中满是感慨。
年底,林渊的退休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他总结了这半年的成果:在云南和培训基地授课共12次,培养了50多名核心学员;回忆录完成了前5章的撰写,收集了大量老员工的口述历史;“技术伦理研究中心”的首个课题取得阶段性成果,形成了《星际技术共享伦理指南》草案;旅行考察了3个开源项目落地地区,推动了5个新的合作项目。
除夕夜,一家人围坐在量子壁炉前,看着窗外的烟花。林宇兴奋地说:“爸,明年春天,我们的量子农业实践基地就能在云南建成了,到时候我们可以组织培训基地的学员和山区孩子一起开展实践活动。”林晓也说:“我和出版社沟通好了,回忆录的书名就叫《博弈之路》,既体现了创业过程中的艰难博弈,也象征着技术与利益、垄断与共享的博弈。”
苏晴递给林渊一杯热茶:“明年上半年,全球技术共享联盟要举办成立十周年庆典,邀请你作为创始人代表发表演讲。另外,母校麻省理工学院也发来邀请,希望你能在明年的毕业典礼上致辞。”林渊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暖意:“好啊,这些都是很好的交流机会,能把开源理念和技术伦理的思考分享给更多人。”
林渊打开唐老爷子的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下:“2055年12月31日,除夕。退休半年,收获满满。教育让我看到了星火传承的希望,创作让我沉淀了多年的思考,旅行让我见证了开源技术的全球价值。唐老,您当年说‘人生有三乐:得偿所愿,传道授业,薪火相传’,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2056年,我将继续推进回忆录的撰写,深化技术伦理研究,让开源的初心在更多人心中生根发芽。退休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征程的开始,这段征程,同样充满意义。”
合上笔记本,林渊看着身边的家人,听着窗外的烟花声,心中充满了平静与幸福。他知道,虽然自己已经淡出了星火基金的日常管理,但开源的事业从未离开他的生活。在教育的课堂上,在创作的字里行间,在全球的开源项目中,他依然在为“技术普惠每一个人”的初心而努力,而这份努力,将伴随他的余生,照亮更多人的前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