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正色道:“这个并非与民争利,是为国争利。这五千万银币是借款,不是摊牌,五年后需要连本带利归还。并且商路通畅带来的税收增长,每年何止千万?陛下,这是以小利换大利的买卖。”
隆政皇帝沉吟片刻,忽然笑道:“荣国公这是要把生意做到朝堂上来了。不过……朕准了。具体章程,退朝后你与户部、兵部详议。”
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以及贾赦说道:“臣领旨。”
早朝散后,贾赦被单独召至养心殿。隆政皇帝已换下朝服,着一身常服坐在炕上,示意贾赦坐下。
“恩侯,你今日所言,句句在理。但朕想知道,你真正的打算。”
隆政皇帝说完亲手斟了杯茶朝着贾赦推过去。
贾赦接过茶,并不饮,对着隆政皇帝说道:“陛下,臣的真正打算,是在五年内,彻底解决南北边患,让大周能全心发展内政,积蓄国力。”
“五年?”隆政皇帝挑眉,“罗刹、南洋、还有那些暗中串联的南疆小国……五年够吗?”
“够,但需行险棋。”贾赦放下茶盏,“罗刹这边,可派密使接触其国内反对沙皇的贵族,许以贸易特权,助其壮大。沙皇内外交困,必先安内,如此东线压力自解。”
“驱虎吞狼?”隆政皇帝眼中闪过异彩。
“是坐山观虎斗。”贾赦纠正。“至于南洋,西夷各国暂时还没有能力大规模入侵南洋,并且西夷各国并非铁板一块。我们可以趁着西夷没有能力干涉南洋的时候,我们尽快把南洋犁一遍。”
贾赦顿了顿,声音压低,说道:“最重要的一步,是栖香国。金生水来信,归附事宜已至关键。待栖香国正式归附,便可以其为跳板,水陆并进,一举收服周边六国。届时,整个南疆尽入版图,南海即成内海。”
隆政皇帝听了贾赦的话久久不语,手指轻敲炕几。窗外传来鸟鸣,清脆悦耳。
过了好一会,隆政皇帝说道:“恩侯,你这些谋划,步步惊心。若有一环出错……”
“所以臣需要陛下全力支持。”贾赦起身,深深一揖,“更需要陛下保重龙体。这些事,非一朝一夕可成。陛下若在,臣方敢放手施为。”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些犯忌。但隆政皇帝听了,反而笑了:“你呀,总是说实话。好,我答应你。这盘棋,我陪你下到底。”
君臣二人又商议了半个时辰,贾赦才告退。
走出养心殿时,已是巳时。秋阳高照,将汉白玉台阶照得发亮。贾赦眯了眯眼,忽然看见宫门外站着一个人,西宁郡王金生水。
“恩侯。”西宁郡王金生水迎上来,神色凝重,“栖香国出事了。”
贾赦虽然心头一紧,但是还是沉稳的对着西宁郡王金生水说道:“郡王,我们边走边说。”
贾赦和西宁郡王金生水两人都没有骑马坐轿,而是并肩朝着荣国府走去。西宁郡王金生水低声道:“栖香国镇南将军遇刺,重伤垂死。刺客是栖香国前任国主旧部,临死前喊了一句‘大周人窃国’。现在栖香国王城内谣言四起,说大周要吞并栖香,屠杀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