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娜握着玉佩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微微发白。
她脸上绽开一个灿烂至极、充满征服意味的笑容。
“好！”
她站起身，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通往权力巅峰和心仪男子的钥匙。
“回去告诉你家殿下，我西域，必不负他！”
传话之人行礼退下。
那图勒大步走进院落时，脸上还带着酒意和几分烦躁。
一进门，却见女儿手里紧紧攥着一枚玉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爹！”孜娜听见脚步声，立刻转身，将玉佩举到他眼前。
“你看！四殿下派人送来的！他说，我的条件，他应了！”
那图勒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接过那枚雕刻着四爪蟒纹的玉佩，仔细辨认，浓眉扬起，眼中迸射出惊喜的光芒。
“好！好啊！”他用力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震得孜娜晃了晃。
“我儿果然有本事！这么快就拿下了四皇子！这下，王上的计划，便能顺利推进了！王上知道，定会十分开心！”
“王上……”孜娜碧眼眨了眨，好奇地凑近父亲，压低了声音。
“爹，王上为什么非要这样迂回？以我们西域如今的实力，加上王上这些年在大周布下的暗棋，就算不能……”
“住口！”那图勒脸色一变，立刻低喝打断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沉声道。
“王上深谋远虑，他的想法，岂是我们能随意揣测的？你只需记住，王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域！我们只需按照王上的吩咐行事，完成任务便是。”
孜娜撇了撇嘴，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然，但更多的是对那位神秘王上的好奇。
“王上到底长什么样子呀？我都没见过呢。只听赫连叔叔和爹你们提起，说他英明神武，是天生的王者……”
那图勒眼神变得严肃而敬畏：“王上容颜，岂是你能随意打听的？他深入简出，自有他的道理。你只要知道，他是我们西域唯一的太阳，是我们所有人的主人就够了。”
他看着女儿不忿又好奇的脸，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娜娜，爹问你，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那个四皇子了？”
孜娜脸上立刻飞起红霞，眼神却更加明亮坚定。
“喜欢！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比我们西域所有的勇士都好看！他看起来懒洋洋的，可眼神深处有火，有野心！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
那图勒眉头皱紧，提醒道：
“娜娜，你别忘了，那个男人对那位清乐县主，可是执着得很，这样的人，心思深沉，未必真把你放在心上。你可别一头栽进去，误了王上的大事，也伤了自己。”
“清乐县主？”孜娜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满是嫉妒与不屑。
“那个娇滴滴、只会耍小聪明、靠着一张脸和太后皇帝宠爱横行的女人？她也配？”
“她昨日敢当众给我难堪，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孜娜攥紧了拳头。
“等我嫁给了四殿下，成了四皇子妃，将来甚至可能是……看她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傲！”
“我要把四殿下从她身边彻底抢过来！让她尝尝，被人无视，被人抛弃是什么滋味！”
那图勒看着女儿眼中那偏执的占有欲和好胜心，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记住，王上的任务才是第一位的。至于男人……等你有了足够的权势地位，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
孜娜用力点头，将玉佩珍而重之地贴在心口，眼中光芒灼热。
“我知道，爹。我会完成王上交代的任务，也会……得到我想要的男人！”
……
县主府，暖阁内。
白柚换了一身樱粉色软罗衫，乌发松松束着，她蜷在铺了厚厚绒毯的贵妃榻上，面前摊开着一本装帧精美的画册。
画册上是一位位或站或坐、或抚琴或舞剑的男子画像。
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姓名、家世、才艺特长。
白柚指尖点在一幅画像上，狐狸眼亮得惊人。
【团子你看这个，翰林院陈学士家的三公子，说是精通六艺，尤擅剑舞。你看这画像上的身段，肩是肩，腰是腰，执剑的手，指节修长有力……就是画师笔力不足，这肌肉线条画得模糊了些，可惜。】
光团蹦跳：【这个好这个好！看他履历，还曾在秋猎中独自猎过黑熊！体力肯定差不了！】
一旁侍立的小莲和小圆，早已羞得满面通红，头都快埋到胸口了，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瞄那画册。
“县主……”小莲声音细如蚊蚋，“这、这怕是不妥吧？若是让太后娘娘或是皇上知道……”
“知道什么？”白柚抬起眼，狐狸眼眨了眨，一派天真。
“我这是欣赏人才，为大周发掘俊杰。你看，这册子做得多用心，连人家擅长什么、性情如何都写清楚了。太后娘娘和皇上最疼我了，我多看几眼画册，有什么打紧？”
小圆胆子大些，也红着脸小声道：“奴婢觉得……刚才县主看的那个永嘉伯府的二少爷也不错，画像上笑得可真俊，还会写诗呢。”
“诗有什么好？”白柚不以为然地翻过一页，目光立刻被新的画像吸引。
“武将才好！看这个，骁骑营的薛校尉！我的天……这身铠甲画的，胸肌都快崩开了！这臂围，这腰身比例……画师这次总算用了点心！”
她越看越投入，脸颊因兴奋泛起浅浅的红晕。
光团疯狂附和：【对对对！武将！武将好！体力耐力爆发力都是一流！柚柚你眼光毒啊！】
就在这时，暖阁的门被轻轻叩响。
“县主，”门外传来管事嬷嬷略显迟疑的声音，“江九泠江先生来访。说是……来兑现承诺。”
白柚指尖一顿，合上画册。
“请江先生进来吧。”她声音娇软平静。
“小莲，小圆，你们先下去，没有吩咐不必进来。”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红着脸应了声“是”，低着头匆匆退了出去。
片刻，门被无声推开。
江九泠走了进来。
他今日竟未穿惯常的素白长衫，而是一身青色的软绸常服，那颜色衬得他肌肤愈发白皙透明，眉间一点朱砂痣红得惊心动魄。
墨发依旧用玉簪半束，几缕发丝垂落在近乎完美的侧脸轮廓边。
“县主。”他开口，声音清冷，却比往日多了些什么。
白柚一手支着额，狐狸眼上下打量着他，唇边噙着娇艳的笑意。
“江先生这是来兑现什么承诺呀？”
她明知故问，眼神里满是促狭。
江九泠在锦凳上坐下，轻轻握住了她搭在膝上的那只手。
他的手指修长如玉，触感异常细腻。
白柚微微一愣，歪头看着他。
江九泠垂下眼帘，长睫覆下，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
他低下头，温软的唇，轻轻印在她纤细白皙的指尖上。
不是简单的触碰，而是轻轻吮着。
白柚浑身一颤，狐狸眼瞬间睁大。
“你……你这是哪里学来的？！”
江九泠抬起眼，清逸绝尘的面容上浮起一层薄红，蔓延至耳根，连眼尾都染上淡淡的绯色。
“我……去寻了你那夜说的，女子有面首的话本。”
他声音有些低哑，不复往日的清冷。
“仔细研读了。”
白柚怔了怔，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
“就为了学这个？让我看看，江先生还学了什么好东西？”
江九泠呼吸微促，那双淡漠的眼眸此刻水光潋滟，直直望着她。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锦褥上。
白柚仰躺在那里，狐狸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江九泠在床沿坐下，他清逸的容颜此刻泛着桃花般的薄红，眼睫低垂。
指尖有些微的颤，解开了结。
白柚的身体轻轻瑟缩了一下，狐狸眼里水光更盛。
江九泠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他俯下身，温软的唇瓣，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印在了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上。
吻很轻，带着他清冽微凉的气息。
然后，他的唇沿着那柔滑的曲线，缓缓向下。
白柚轻轻抽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身下的锦褥。
江九泠抬起眼望向她，他的眸如春水初融，漾着迷离的波光，眼尾的红晕更深了。
他望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和染上霞色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一下。
“县主……”他声音低哑得厉害，不复平日的清冷，“若是不喜……我便停下。”
白柚看着他染着情动的俊脸，那眉间的朱砂痣红得几乎要滴血，妖异又纯情。
她心里那点残存的羞怯被旺盛的好奇和兴味取代。
她指尖轻轻抚过他滚烫的耳廓，声音又软又媚，像是蛊惑和鼓励:
“九泠……”
江九泠眼睫剧烈地颤了颤，像是得到了许可，重新低下头。
这次，他的唇舌不再满足于隔着衣料的轻触。
温热细微湿意贴上她的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