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绝看着她这副娇缠模样，心口那股被她撩起的火还在烧。
“明日还有正事。”他抚了抚她的发顶，动作带着一种重新掌控局面的从容。
“面首的事，既然你提了，本王会安排。但规矩……你要记住。”
白柚眨了眨眼，乖乖点头。
“记住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是王爷的，不能碰他们。”
她复述得流利，眼神却依旧清亮，看不出几分真心。
容清绝深深看了她一眼。
“睡吧。”
他转身，步履平稳地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白柚才长长舒了口气，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
【啧啧啧，】光团立刻冒出来，【我看你不是怕，是爽到了吧？脸这么红。】
【手感真不错，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还有劲儿。就是太能装了，亲成那样都能立刻摆出长辈款儿。】
【不过……】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他说的那个覆盖，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
光团：【……你个色女！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他说要给你安排面首！安排！你真要让他安排啊？】
白柚在梳妆台前坐下，懒洋洋地拆下发簪。
【为什么不要？他自己提的。江九泠、柳言之、萧子瑜……听起来阵容还挺豪华。】
光团急了：【那是陷阱！是圈套！是为了让你彻底被他掌控！你以后跟谁多说句话他都知道，想跟谁亲近都得看他脸色，这叫什么养面首？这叫被他圈养！】
白柚轻笑出声，乌发如瀑散落肩头。
【小团子，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以为他画好了圈，定好了规则，就能掌控一切。】
【可游戏怎么玩，从来不是制定规则的人说了算，是玩家说了算。】
第二日，两国交流的重头戏是演武切磋。
地点设在皇家校场，视野开阔，旌旗猎猎。
大周与西域各出精锐，比试骑射、刀法、枪术，气氛热烈。
白抽今日换了身利落的绯红骑装，乌发高高束成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的颈项，娇艳中透着一股勃勃英气。
她坐在太后下首专设的软席上，面前摆着精致的茶点，一双狐狸眼亮晶晶地盯着场中，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轮到西域那边派出武士时。那些西域男子大多身形高大挺拔，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或古铜色，肌肉线条饱满贲张，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力量。
他们演练刀法时吼声如雷，汗水顺着虬结的肌肉滚落。
比试摔跤时，更是充满了力量与技巧的碰撞，古铜色的躯体纠缠角力，喘息粗重。
白抽看得目不转睛，手里的杏仁酥忘了吃，小嘴微张。
【啧啧，团子你看左边第三个，那个胸肌……快把皮甲撑裂了吧？】她跟光团热烈交流。
光团:【右边那个！腰腹力量绝了！那个侧摔的发力，核心绷得跟铁板似的！哇哦，他擦汗了，锁骨下面那滴汗……嘶哈嘶哈！】
白柚:【还有中间那个领队的，啧，这肩宽，这背阔肌，发力的时候线条全出来了……西域水土是养人啊，这体脂率，这肌肉围度……】
光团:【嘿嘿嘿，柚柚，口水擦擦，快滴到裙子上了！】
白柚下意识地摸了下嘴角，发现是干的，嗔怒：【小团子你骗我！】
太后见她看得入神，笑问：“灵柚瞧什么呢？这般认真。”
白柚这才回过神，眨眨眼，狐狸眼弯起：“皇祖母，我在学习呢！您看西域武士的发力技巧，和我们大周的路数不太一样，挺有意思的。”
她语气天真，仿佛真的只是在研究武艺。
太后慈爱地拍拍她的手：“你呀，总是对新鲜事物好奇。”
白柚顺势依偎过去，娇声请求：
“皇祖母，坐在这儿有些看不真切，我想……坐到场边柳探花那儿去，他负责计数，离得近，看得清楚些，也好……顺便请教他些问题，行吗？”
她眼神清澈，理由充分，太后自然应允。
白柚立刻起身，轻盈地穿过席位，来到了场边柳言之身旁。
柳言之正专注地记录比试结果，忽觉身边多了个人，转头一看，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狐狸眼。
“县主？”他有些意外，清俊的脸上露出温和的询问神色。
“柳探花，”白柚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仰着脸，笑容明媚，“我来看你计数，顺便……学习学习。”
柳言之被她靠近的娇颜和身上淡淡的甜香弄得耳根微热，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将记录册往她那边稍稍挪了挪。
“县主想看，自无不可。”
白柚立刻凑过去，目光却越过记录册，直直投向场中。
此刻，正是一名西域武士在演练一套极其刚猛的拳法。
那武士赤着上身，肌肉随着动作块块隆起，汗水顺着贲张的胸肌和沟壑分明的腹肌滚落，没入腰际。
动作大开大合，充满爆发力，吼声震耳。
柳言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僵。
他不动声色地将记录册往白柚眼前又挪了挪，温声开口：“县主，方才大周这边得分是……”
白柚“嗯嗯”应着，脑袋却偏向另一边，视线紧紧追随着场上那具充满力量感的躯体。
柳言之轻咳一声，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册子上一处：“此处记录似有模糊，还请县主帮我看一眼？”
白柚这才勉强收回目光，敷衍地瞥了一眼：“挺好的呀，不模糊。”
说完，目光又粘回了场上。
柳言之：“……”
高台上，萧殷端起酒杯，看到她几乎要贴到柳言之手臂上的侧影，桃花眼中的慵懒消散，凝起一丝冷意。
他放下酒杯，对身边的近侍低声吩咐了几句。
很快，场边一名负责传令的小太监小跑着来到柳言之身边，躬身道：
“柳大人，四殿下有请，说是方才骑射比试的判罚细则，有些疑问，想请您过去商议。”
柳言之微微蹙眉，看向白柚：“县主……”
白柚正看到精彩处，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柳探花快去吧，公事要紧，我自己看就行。”
柳言之无法，只得起身离去，临走前，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场上那名还在挥汗如雨的西域武士。
他刚走，白柚立刻感觉眼前光线一暗。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是萧恪。
他今日穿着玄色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姿，眉眼间的阴鸷被阳光冲淡些许，却更添了几分锐利。
他坐下后，并未看白柚，目光也投向场中，声音低沉：“看得这么入神？”
白柚侧头看他，狐狸眼眨了眨：“阿恪？你怎么过来了？”
“巡视。”萧恪简短回答，目光依旧盯着场中，下颌线绷紧，“西域武士的拳法，确有独到之处。”
他似乎真的在认真观摩。
但白柚很快发现，他坐的位置，恰好挡住了她小半个视线。
尤其是刚才那名古铜色武士所在的方向。
她微微偏头，想看得更清楚些。
萧恪却仿佛不经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又侧过来一点，将那点缝隙也堵上了。
白柚：“……”
光团在她脑子里狂笑：【哈哈哈哈！柚柚，太子殿下这堵墙砌得挺严实啊！连条缝都不给你留！】
白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连看都不给看，这些男人也太小气了！】
她眼珠转了转，忽然捂住肚子，轻轻“哎哟”一声。
萧恪立刻转过头，阴鸷的眉眼间染上紧张：“怎么了？”
“肚子……有点不舒服。”白柚蹙起秀气的眉，小脸微微发白，“可能是刚才杏仁酥吃多了……”
萧恪立刻起身：“孤送你回去传太医。”
“不用不用！”白柚连忙摆手，也站起身，“我自己回去歇会儿就好，阿恪你忙你的。”
她说着，就捂着肚子，步履略显虚浮地朝着场边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离刚才的武士更远，但视角似乎更开阔。
她绕了小半圈，正准备找个好位置继续欣赏，却迎面遇上了缓步而来的容清绝。
他今日是一身月白滚银边的骑射服，少了几分平日的温雅，多了几分利落清贵。
墨发用玉冠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那双狭长勾人的丹凤眼。
“灵柚？”容清绝看到她，温声唤道，目光在她捂着肚子的手上停顿了一下，“可是身体不适？”
白柚放下手，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
“没有，就是坐久了，起来走走。王爷也来看演武？”
容清绝微微颔首，与她并肩而立，目光投向场中。
此刻，那名古铜色武士已经退下，换上了一位使用弯刀的西域勇士。
刀光霍霍，身形矫健如豹，动作充满了异域风情的韵律感。
白柚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