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会议室的鎏金吊灯悬在穹顶,暖黄的光线淌过长条会议桌,将桌上摊开的元武道联赛企划书映得一片明亮
江知羽坐在主位,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上一块低调的机械表,秒针滴答作响,敲碎了室内的沉静。
他指尖夹着一支钢笔,正垂眸听着下属汇报欧洲赛区的选手集训进度,眉峰微蹙,周身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锐利
江知羽以最年轻的姿态坐上欧洲元武道区总执事的位置,公布以来,猜测声从未断过,尤其是坐在会议室两侧的元老们,看向他的目光里,总带着几分审视与不服。
“……所以按照这个进度,下月的预选赛,我们至少能稳住前三的席位。”
下属话音刚落,江知羽还没开口,坐在左手边的张元老便率先冷哼一声,指尖重重叩了叩桌面
“前三?江执事未免太乐观了。你才接手,那些老牌赛区哪个不是虎视眈眈?我看啊,还是得按老规矩来,多派些资深教练去盯场,别仗着年轻,就觉得能靠一腔热血办事。”
话音落下,其余几位元老纷纷附和,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在会议室里炸开,带着几分倚老卖老的傲慢。
“张元老说的是,年轻人锐气太盛,容易急功近利。”
“就是,总执事这个位置,可不是光靠家世和天赋就能坐稳的。”话语间都是冷嘲热讽
江知羽抬眸,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没接话,只是指尖的钢笔转了个圈,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他正准备开口,搁置在桌角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弹出一条加密短信。
发件人是许老爷子。
江知羽的目光落在短信内容上,不过寥寥数语,却像是一道惊雷,在他心底炸开
“方廷皓”三个字,刺得江知羽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冰点,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原本沉稳的眼底,翻涌起滔天的烦躁与怒意。
汇报的下属察觉到气氛不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了嘴
会议室里的议论声也渐渐停了,元老们面面相觑,看着江知羽骤然阴沉的脸色,心里都有些发怵,却又忍不住暗自腹诽。
张元老清了清嗓子,故作威严地开口:“江执事,就算有什么私事,也该先把会议……”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知羽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暂停!”
他没看任何人,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大步朝着会议室的门走去,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
“江执事!”张元老猛地拍桌,声音拔高
“会议还没结束!你这是什么态度!”
江知羽充耳不闻,走到门前,抬手握住门把手,手腕用力,**“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实木门被他一脚踹开,门板撞到墙壁,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个冷硬决绝的背影。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元老们面面相觑,脸上的不满溢于言表。张元老气得吹胡子瞪眼,重重一拍桌子:“太不像话了!简直太不像话了!我们都还在这儿呢,他说走就走!一点章法都没有!”
“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目无尊长了?”
“年轻气盛,迟早要栽跟头!”
议论声再次响起,满是愤愤不平
几位元老你一言我一语,数落着江知羽的不是,无非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江知羽来到地下车库
他开车驶出地下车库,冷风瞬间从车窗缝隙钻进来,卷起江知羽额前的碎发
他抬手,烦躁地扯了扯紧绷的西装领带,领带松开,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喉结因压抑的怒意微微滚动。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巴黎的街景掠过眼帘,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带着深秋的凉意
江知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凸起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着冷白的光,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路,眼底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像是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烧得炽烈。
“该死。”他低咒一声,指腹狠狠擦过方向盘,皮革被蹭出细微的声响
“要不是让这几个老骨头牵住了手脚,方廷皓连知夏的一根头发都别想看见。”
“本来想晚点再收拾这些老骨头,看来也没必要给他们留清闲日子了。”江知羽的声音沉得像淬了冰,眼底掠过一丝狠戾。
他原本想着,先立稳根基慢慢在协会内植入亲信,再慢慢清理这些盘踞在元老位置上的蛀虫,让他们体面退场
可现在看来,他的仁慈只会变成阻碍,这些老骨头,以为自己年长,又觉得在这个位置坐久了,无人可以撼动
车子闯过一个红灯,路口的摄像头闪烁了一下,江知羽却毫不在意
他咬了咬牙,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划过,调出一个加密的通讯录,指尖悬停在一个号码上,顿了顿,终究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被秒接,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江执事。”
“立刻定位知夏的手机,”江知羽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