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搭建不过数日,已具雏形,夯土的木桩一排排立起,将安澜村的范围渐渐勾勒清晰。
林默见状,召集李伯、赵老实,还有五名常年种地的村民,各自带上木铲、水壶,准备前往村周边勘察可开垦的土地。
几人沿着围墙外侧行走,林默走在最前,手持木杆拨开齐腰的杂草,目光扫过沿途的地形。
走到一处开阔平地,他弯腰拿起木铲,挖开表层泥土,捏起一把查看:“土色发黑,手感湿润,是块好地。”
李伯蹲下身,捻起泥土揉搓几下,凑近鼻尖闻了闻,点头道:“这土掺着河泥,松软不板结,种粟米最合适,产量肯定不低。”
赵老实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木块,拿起木炭在上面刻画:“这儿靠东边小溪,浇水方便,就叫东洼地块。”
说着起身,沿地块边缘摆放石块,标记范围。
继续往南走,临近河边的一片平地映入眼帘,土壤更为肥沃,踩上去能感觉到潮气。
“这处挨着河边,不怕天旱,就算少雨也能引水灌溉。”
赵老实边标记边念叨,“定名南河地块。”
最后在村西找到一块坡地,土质也不错,就是表层散落着少量碎石。
有村民皱眉道:“这碎石多,翻耕起来费劲,种庄稼怕是受影响。”
林默弯腰捡起几块碎石,扔到一旁:“先组织人清理碎石,再深耕晾晒几日,土就松了,不影响种植。”
赵老实也用石块圈出范围,“就叫西坡地块。”
几人仔细核对三块地块的范围,确保不与陷阱林区域重叠,又估算了面积,才转身返回聚集地。
勘察结束,林默召集全体村民聚在空地中央,站上之前的青石,语气沉稳清晰:“围墙还在赶工,农耕也不能落下,今天咱们分组建业,各司其职。”
他抬手示意,逐一宣布分组:“开垦组由王婶、赵二嫂牵头,老人和妇女为主,负责三块地块的翻耕、播种;壮丁忙完围墙活计后,全力支援开垦组。”
话音刚落,李伯上前一步,主动请缨:“我以前养过兔子,捕鱼也懂些,养殖组交给我,保证能让大家多吃口肉、多捡个蛋。”
赵老实也补充道:“后勤组就由我老伴和下河村的张婶负责,管物资加工存储,保证食材不浪费,干活的人有得吃。”
“狩猎组选四名年轻壮丁,负责布设陷阱、补充肉食。”
林默看向人群,“愿意报名的站出来。”
四名壮丁当即上前,神色积极。
不少村民也主动举手,有人问道:“我力气小,干不了重活,能去后勤组帮忙吗?”
林默点头回应:“只要愿意干,每个岗位都重要,后勤组正需要人手,你直接找张婶登记。”
各组负责人当场清点人数,记录在册,村民们各司其职,很快就分好了队伍,眼神里满是期待。
分组完毕,开垦组率先行动,按地块分批次动工,东洼地块先开干。
几名老人蹲在地里,手持小锄头规整土垄,嘴里念叨:“以前种庄稼就讲行距,林默教的更细致,说株距行距都要匀,才能长得好。”
壮丁二柱扛着粗木锄,一下下挖开板结的土地,额头渗出汗珠,抬手擦了擦,依旧不停歇。
林默从山谷带来粟米、土豆、青菜种子,分发给众人,拿起一块土豆示范切块:“每块留两个芽眼,埋的时候芽眼朝上,盖土别太厚,不然芽长不出来。”
又拿起粟米种子,演示播种间距:“粟米要撒匀,每步撒三到五粒,撒完轻轻覆土。”
有村民接过种子,小声担心:“这些种子够种三块地吗?要是不够可咋办?”
“放心,种子储备充足。”
林默安抚道,“先种这三块地,后续咱们再扩种,保证大家有地种、有粮吃。”
众人干劲更足,东洼地块很快就翻耕出大半,土垄整齐,就等着播种。
养殖组这边也忙活起来,李伯带领几名壮丁,在围墙内侧靠东的位置搭建兔舍。
用粗壮的原木搭建框架,铺盖上厚厚的茅草,预留出通风口,又在地面铺垫干草。
“地面垫干草能隔潮保暖,笼子间距要够,不然兔子会打架,还容易传染疫病。”李伯边指挥边叮嘱。
两名细心的妇女小心翼翼将之前捕获的十二只兔子放进笼子,按公母分笼饲养,给兔子投喂野菜。
同时,李伯安排人在南河地块旁搭建捕鱼棚,用原木和藤蔓编扎简易渔网。
有人提议:“多编两个渔网,轮换着用,效率能高些。”
李伯点头采纳:“说得对,再编两个备用,免得渔网破损耽误捕鱼。”
第一次捕鱼时,两名壮丁合力撒网,拉上来时网里裹着三条鲫鱼,围观的村民纷纷叫好。
李伯走上前,查看渔网情况,叮嘱道:“捕鱼别贪多,够吃就行,留着鱼苗,往后才有得捕,不能断了念想。”
后勤组也没闲着,在聚集地旁搭建晾晒棚,将开垦组采摘的青菜、野菜整齐摆放在竹席上,均匀铺开。
赵老实的老伴带领妇女们不时翻动:“晒得透才好存,要是遇上下雨,得及时收,不然就烂了。”
又在厨房旁搭建熏制架,张婶把控火候,松针、柏枝燃起的浓烟缓缓升起,她不时查看肉的成色:“熏到外皮发黑、内里入味就成,这样存得久,吃着也香。”
众人还整理出两间闲置木屋作为仓库,用石板垫高地面防潮,将干货分类装袋,搬到石板上。
有人看着堆放的干货,提议道:“多做几个密封陶罐,装干货不容易受潮发霉,比布袋装得稳妥。”
后勤组当即采纳,安排擅长制陶的村民烧制陶罐,准备用来存储晒干的野菜和熏肉。
狩猎组由四名年轻壮丁组成,林默专门抽出时间指导他们制作陷阱。
“用两根硬木交叉,中间绑上藤蔓,触发机关绑上诱饵,山鼠、野兔一碰就会被夹住。”
林默边示范边讲解,动作娴熟。
壮丁们学得认真,很快就做出十几个木夹陷阱,又编了些绳套陷阱。
“陷阱要沿山林边缘、田埂旁布设,避开村民往来路线,别伤了自己人。”林默叮嘱道。
有壮丁看着制作好的陷阱,皱眉道:“山鼠个头小,肉也少,还脏,捕到了也没啥用吧?”
林默摇头:“乱世活命,能吃的都是粮食。山鼠肉多,晒干后耐存,往后要是粮食紧张,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不能嫌弃。”
壮丁们当即打消顾虑,按林默的指示布设陷阱。
次日一早去查看,就捕获了八只山鼠、一只山鸡,几人高兴地说:“往后肉食不用愁了,咱们多布设些陷阱,争取每天都有收获。”
处理山鼠时,众人动作麻利,去皮去内脏,清洗干净后立刻送往后勤组熏制。
接下来几日,林默穿梭于各组工作现场,重点指导开垦组堆肥和引水灌溉。
他在东洼地块挖了个示范坑,讲解道:“把秸秆、粪便混在一起,分层堆放,浇水发酵,能让土地更肥沃,作物长得好,还不用愁肥料不够。”
又带领村民挖掘简易水渠,用木铲修整渠壁:“水渠要略有坡度,才能让小溪的水顺利流进东洼和南河地块,浇水就不用来回挑了,省力气。”
见有老人弯腰干活吃力,林默当即安排年轻妇女替换:“老人负责分拣种子、看管工具就行,重活让年轻人来,别累坏了身子,咱们要量力而行。”
村民们纷纷响应,各组之间主动搭手,有人干完自己的活,就去支援其他组。
开垦组缺人手,狩猎组忙完陷阱巡查就去帮忙翻耕;后勤组熏制任务重,养殖组的妇女也过来搭手。
现场氛围融洽,所有人都朝着让日子过好的方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