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县城西,黎明前的黑暗浓得化不开。
王训与霍在率领的三千汉军精锐,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行至距离城墙不足二里的一片树林中。连续多日的急行军,即便有“行军虎符”和陛下后来不知以何种方式施加的“急行军指令”加持,人马也已是疲惫不堪,但每个士兵眼中都燃烧着炽热的战意。
“将军,斥候回报,西门守军懈怠,哨楼灯火稀疏,换岗间隙较长。”一名斥候压低声音禀报,“城内西北角,似有大型仓廪,守备相对森严。”
王训与霍在对视一眼。仓廪,很可能就是粮草囤积之处!
“霍副将,你带一千人,携火油硝石,趁隙摸近城墙,寻机攀上,直扑西北仓廪,纵火焚粮!”王训低声道,“我带其余人马,在城外制造动静,吸引守军注意,为你掩护。得手后,以火光为号,迅速撤离,不可恋战!”
“末将领命!”霍在抱拳,眼中闪过狠色。这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但他毫无惧意。
然而,就在霍在挑选人手、准备行动之际,异变突生!
怀县城墙之上,那些原本稀疏的灯火,突然间次第亮起,并且散发出一种不正常的、幽幽的绿色光芒!紧接着,城墙表面,那些斑驳古老的砖石缝隙中,竟隐隐有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纹路浮现,微微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和阴冷的邪异感!
同时,一种低沉、仿佛无数人痛苦哀嚎叠加而成的嗡鸣声,以城墙为中心扩散开来。汉军将士听到这声音,无不感到心烦意乱,气血翻腾,一些意志稍弱者,甚至眼前出现了重重幻影,手脚发软!
“不好!有邪法!”王训脸色大变,他经历过宜阳血战,见识过“仙鹤”的一些诡秘手段,立刻意识到不妙,“霍副将,计划有变!此地诡异,不宜久留,速退!”
但已经晚了!
城墙之上,骤然亮起数支巨大的火把,火光映照下,一个身着文士袍、面容阴鸷的中年人出现在城楼,正是参军王沈。他手持一面漆黑如墨、绘有狰狞鬼首的小旗,居高临下,冷笑道:“无知鼠辈,真当司马将军的后方,是尔等想来便来之地?既然来了,便都留下吧!”
他挥动黑旗,口中念念有词。城墙那些暗红纹路光芒大盛,嗡鸣声陡然尖锐!与此同时,城西荒野之中,地面突然裂开数道缝隙,一股股浓浊的黑气喷涌而出,黑气中隐隐有扭曲的身影蠕动,发出非人的嘶嚎,向着汉军藏身的树林扑来!
“阴兵?!还是幻术?”霍在倒吸一口凉气。
“结阵!防御!用火!”王训厉声大吼,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他知道,此时一旦溃散,便是全军覆没之局。
汉军精锐到底是百战之师,虽惊不乱,在王训指挥下迅速结成圆阵,盾牌手在外,长枪手次之,弓弩手在内。面对扑来的黑气鬼影,弓弩手们将箭矢裹上浸透火油的布条点燃,一轮火箭齐射!
“嗤嗤——!”火箭射入黑气,发出如同烧灼皮革般的声音,那些扭曲的身影发出更加凄厉的嚎叫,动作稍缓,但并未消散,反而被激怒般更加凶猛地扑来。
“物理攻击效果有限!是邪法催生的秽物!”王训心沉谷底。他们携带的破邪之物不多,主要是对付普通守军和纵火之用,没想到会遭遇如此诡异的术法防御。
眼看黑气鬼影就要冲入阵中,士兵们脸上已露出恐惧之色,阵型开始动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王训怀中,那枚刘禅亲授的“行军虎符(仿)”,突然自动发热,剧烈震颤起来!并非因为行军,而是仿佛感应到了周围的邪祟气息,被激发了某种潜藏的力量!
“嗡——!”
一声清越的、如同龙吟虎啸般的鸣响,从虎符中迸发而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堂皇正大、辟易邪祟的凛然威压,瞬间压过了城墙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嗡鸣!
以王训为中心,一圈淡金色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光晕荡漾开来,扫过汉军将士。所有人心中的烦恶、恐惧瞬间被涤荡一空,精神为之一振。而那些扑到近前的黑气鬼影,被这淡金光晕扫中,如同雪遇沸汤,发出凄惨的尖啸,迅速消融、溃散!
“这是……陛下所赐虎符的神威?”王训又惊又喜,紧紧握住滚烫的虎符,感受到其中涌动的力量,信心大增。
城楼上,王沈脸色骤变:“怎么可能?这是军气国运凝成的破邪之力?刘禅小儿竟有如此手段?”他手中的黑旗剧烈颤抖,旗面上的鬼首图案变得黯淡,显然受到了反噬。
王训抓住战机,高举虎符,朗声喝道:“大汉将士听令!陛下赐符,护佑我等,诛邪破敌,正在此时!随我杀!”
“杀!杀!杀!”绝处逢生,又被虎符威能激励,汉军士气暴涨,发出震天怒吼。
王训不再犹豫,改变计划:“霍副将,邪法已破,敌军必乱!趁此时机,强攻西门!焚烧粮草!”
“得令!”
汉军变阵,由守转攻,如同猛虎出柙,向着怀县西门猛扑过去。城头守军本就因邪法被破而心神动摇,又见汉军气势如虹,顿时大乱。王沈试图再次催动黑旗,但那虎符散发的威压持续不断,干扰着他的施法,效果大减。
霍在身先士卒,带领敢死队架起云梯,冒着零星的箭矢,悍勇登城。王训则在城下指挥弓弩压制。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失去了邪法依仗,怀县守军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都无法与这批汉军精锐相比。不到半个时辰,西门便被攻破,霍在率军突入城中,直扑西北角仓廪。
王沈见大势已去,在亲兵保护下,仓皇从东门逃走。
霍在顺利找到粮仓,堆积如山的粮草让他眼睛发亮。“点火!全部烧掉!”
士兵们将火油泼洒,投掷火把。顷刻间,烈焰冲天而起,将怀县西北角映照得如同白昼。浓烟滚滚,数里可见。
“将军!粮仓已焚!守军溃散!”霍在浑身浴血,兴奋地回报。
王训看着冲天的火光,心中大石落地。奇袭的主要目标达成了!“清理残余抵抗,收集战马,带上伤员,立刻撤退!此地不可久留!”
汉军来去如风,在怀县守军彻底崩溃、援军可能到来之前,带着缴获的少量马匹和俘虏,迅速撤出了怀县,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直到远离怀县数十里,确认没有追兵,王训才下令短暂休整。清点人数,三千精锐,折损约四百余人,伤亡不算轻,但相对于取得的战果——焚毁敌军大批粮草,重创其后方,挫败邪法,动摇司马昭军心——可谓大胜!
“快,派人以最快速度,向陛下报捷!”王训难掩激动。他知道,这把火,足以燎原,将整个战局烧向对大汉有利的方向。
几乎在怀县火起的同时,远在陇右前线的司马昭,接到了怀县急报。当他得知粮草被焚、王沈败逃、邪法防护被破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废物!王沈误我!”司马昭又惊又怒。粮草被焚,大军难以为继;后方不稳,军心必乱;更麻烦的是,那邪法防护是兄长司马师秘密布置、用以控制怀县和部分军队的后手之一,如今被破,兄长定然震怒。
原本与郭淮东西夹击姜维的计划,瞬间成了泡影。他现在必须立刻回军,稳定后方,否则别说进攻,连自保都成问题。
“传令!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立刻撤军,回援怀县……不,回晋阳!”司马昭当机立断。怀县已失,粮草被焚,回去无益,不如直接退回晋阳大本营,与兄长商议对策。
随着司马昭撤军,西线压力骤减。姜维与向宠虽不知具体原因,但敏锐地察觉战机,果断率军出营,追击后撤的司马昭军,斩获颇丰。
而在河内方向,正在与陈到周旋的州泰,也接到了司马昭撤军、怀县遭袭的消息,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继续南下,孤军深入,恐被包围;就此撤退,无功而返,难以交代。最终,在得知张翼已率万余益州东归精锐抵达洛阳附近后,州泰不敢再犹豫,连夜拔营,向北渡河撤回河内。
至此,司马师精心策划、司马昭亲自执行的一次中等规模三路进攻,被刘禅以增援、疑兵、奇袭的组合拳彻底挫败。西线转危为安,东线逼退敌军,更焚毁敌军大批粮草,打击了其士气,还意外破除了对方一处重要的邪法据点。
洛阳暖阁,当王训的捷报与司马昭撤军、州泰北返的消息相继传来时,刘禅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叮!子任务“防御并挫败北地司马师集团的一次中等规模进攻”完成!】
【任务奖励:保命值+300,随机军事类道具x1。】
【随机道具抽取中……获得“声东击西锦囊(一次性)”:使用后,可小幅提升下一次己方“佯动”或“疑兵”计策对指定敌人的迷惑效果。】
【当前保命值:855】
【叮!因宿主成功化解危机,并焚毁敌军重要粮草,额外获得“战略点”+1。战略点可用于在“战略模式”中进行更深入的情报分析或效果推演。】
好!保命值回升,还得了有用的道具和战略点。更重要的是,此战获胜,极大地提振了大汉的声威,也暴露了司马氏外强中干、甚至暗中勾结邪术的底细(怀县邪法),在舆论上对其颇为不利。
“陛下运筹帷幄,将士用命,方有此胜。”诸葛亮亦是欣慰,“经此一役,司马师短期内应无力再组织大规模南下。我大汉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不错。”刘禅点头,“当务之急,是趁此机会,加速恢复国力,巩固边防。益州张翼东归后,可令其部分驻扎洛阳,部分增援荆州。王训、霍在等有功将士,重重封赏。阵亡者,厚加抚恤。”
“老臣遵旨。”
“另外,”刘禅想起怀县的邪法,“司马氏竟也沾染此等鬼蜮伎俩,恐与‘仙鹤’脱不了干系。需令陈到、费祎等人,加大清查力度,务必铲除潜伏的余孽。”
“陛下放心,此事老臣会亲自督办。”
安排完这些,刘禅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连续多日的精神紧绷和最后那一下邪法反噬,让他消耗颇大。他需要休息。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数日后,正当刘禅致力于内政恢复,准备兑现奖励、好好利用那855点保命值和“声东击西锦囊”、“战略点”时,来自南方和东方的消息,再次打破了暂时的平静。
交州李丰、邓芝联名急报:占据朱崖洲的士祗、卫温联军,在经过一段时间休整后,突然倾巢而出,水陆并进,猛攻合浦郡!其势浩大,似有席卷整个交州,甚至北上侵扰荆南之意!
与此同时,江东密探传回消息:江东朝堂暗流汹涌,以全公主孙鲁班为首的外戚一派,与以诸葛恪、陆抗为代表的淮泗、江东士族矛盾激化,围绕继承人问题争论不休。边境驻军有异常调动迹象。
交州叛乱再起,江东内乱将生!
刘禅站在地图前,目光在交州与江东之间游移。这两个方向,几乎同时出现问题,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推动?
交州士祗,背后是否还有“仙鹤”或其他势力的影子?江东内乱,对大汉是机遇还是风险?若是机遇,该如何介入?若是风险,又该如何防范?
新的挑战,已然到来。而他的保命值和手中的道具,又将如何在这新的棋局中落下?
【叮!检测到新的区域性动荡(交州叛乱升级,江东权力危机),触发选择任务:】
【选择一:专注平定交州,稳固南方。奖励:保命值+500,“水战精通(初级)”技能书x1。】
【选择二:介入江东内乱,谋取利益。奖励:保命值+300,“外交纵横(初级)”技能书x1,可能获得江东部分势力好感\/敌意。】
【选择三:双管齐下,南方维稳,东方谋利。奖励:视完成情况而定,保命值200-800,随机道具x1。任务难度较高。】
【请宿主选择……】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战鼓,再次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