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得管饭啊！”碧翠丝笑嘻嘻补了句，熟得像他亲姐。
“这农场空间……最后真能完全脱离现实？”
项明问了个藏在心里好久的问题。
“脱离？”碧翠丝直接笑出声，“你想多了。”
“刚开始确实能躲进空间里当缩头乌龟，谁都碰不着你。”
“可等你们文明暴露了，各大势力不就蜂拥而至？”
“贸易站能开在虚拟世界？别傻了——交易得签合同、验货、谈关税，谁信你一个像素图标？”
“最后，全得落地到现实里。”
“你想想，外星人来你家小区开个黑市店，卖外星矿石、反物质电池，你敢说没用？”
项明愣住。
“可……线上不能交易吗？”
“线上？线上只卖正品，还是天价。”
“次品？残品？农场系统自动销毁，一根线都留不下。”
“但！高文明的废铁，丢到低级文明就是宝贝。”
“一艘报废的星际战舰外壳，你们拿来当摩天大楼的承重柱——能赚翻！”
“所以黑市，全在现实里开。地下拍卖行、走私渠道、隐形货栈，一条链子早就养活了上百个星球。”
碧翠丝说得越发起劲，像是生怕他听不懂。
项明听得后背发凉。
这妹子……是真来搞跨国倒爷的吧？
“还有啊——”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在空间里看到好多武器，能炸碎小行星的。”
“价格高得离谱，你猜为啥？”
“还有……这年头，还打仗吗？”
碧翠丝嗤笑一声。
“打仗？你以为农场空间是度假村？”
“告诉你，全宇宙一半的农场，都是战争预备役。”
“你以为它们为啥到处扎堆？”
“因为——虚空生物，已经打穿了三个星河了。”
项明整个人僵住。
“……战争？”
“虚空生物？”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卡在喉咙里。
“是啊。”碧翠丝平静得像在说天气，“它们不是文明，是黑洞的亲儿子。”
“你猜，它们为什么追着农场跑？”
“因为……它们吃文明。”
“唉，咱这文明等级吧，low到尘埃里了，也就只能在农场里种种地、养养鸡，给前线当个后勤小工，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碧翠丝说话的语气，像极了那种躺平躺到心安理得的主。
“你咋啥都知道？”
项明皱眉，心里直打鼓。
这事儿，按理说连三级文明都没资格碰，她一个二线网友，哪来的门路？
“哎呀，我自有我的路子嘛~”
碧翠丝笑嘻嘻的，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今天吃了啥甜品。
“别刨根问底哈，姐不说，你就别猜。”
“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能说的，姐全告诉你，别客气~”
“抓紧问哦，我马上要下线啦，游戏要关门了！”
项明没再犹豫：“你们什么时候到？”
“快了快了，正忙活呢。”
她想了想，补了句，“别催，催也没用。”
两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一大堆，从种土豆的秘诀聊到星际快递咋发货，最后碧翠丝一声“拜拜”，直接掉线。